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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公怒火中烧,责问道:“郡王殿下这是在威胁本公?!”
“不。”李赦一字一句地道,“本王只是在告诉国公爷……本王的决心如此。”
徐国公始料未及,恼火无奈地骂道:“你这个疯子!”
“国公爷怎么骂都无所谓。”李赦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道,“不只是今日,日后,若是国公爷撺掇白安柔与本王和离,本王也会如此。”
“你!”徐国公以手指着床上坐着的太原郡王,却说不出下文来。
真是太可怕了!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怎么能这么豁的出去?!对自己都如此狠辣,对旁人又该如何?!
“咳咳……”
李赦咳嗽几声,艰难地喘了口气,缓缓道:“国公爷还是快请本王爱妃进来吧,本王心里一直挂念着她,忧思成疾,病入膏肓。”
“你、你这分明是使诈!你就不怕本公把这事说给柔儿听?她还会信你吗?!”徐国公气得口不择言。
“国公爷你不会说。”李赦从容地道,“本王与白安柔是肯定不会和离了。你再在她面前说这种话,那就是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我俩的感情生了嫌隙,本王不再爱重她了,那吃苦的还不是她吗?”
“你、你把我家柔儿当什么?!”徐国公气得想揍人。
“本王的命。”李赦眼也不眨地道。他轻咳一声,继续寒声道:“今日,国公爷要夺本王的命,本王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
徐国公骇然失色,一个小小少年怎能说出这种话来?且神情这般恐怖,就像是阿鼻地狱里的恶鬼在仰望人间的活人祭品一样!他家柔儿就是那个祭品……要是不能供给这个恶鬼,这太原郡王就能发疯!
“郡王殿下,我家柔儿何德何能能让您以命相待啊?”徐国公苦劝道,“更何况,您就真要为了一桩无关紧要的婚事搅得整个朝堂都天翻地覆吗?!”
“无关紧要?国公爷觉得本王与安柔这桩姻缘无关紧要?”李赦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露出一个很是诡异的笑容来。
“今日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本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李赦面无表情地道,“三年前,本王母妃在皇祖母宫中遇害,至今连尸首都找不到!”
徐国公大骇,没料到太原郡王竟会突然提起这桩深宫陈年秘闻来!
李赦冷冷地道:“本王虽有亲兄弟、亲父亲,可是他们一个个都不能为本王做主,更不能替本王伸冤!
“本王那位父亲,更是警告本王一定不能露出悲伤的神色来,一定要装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呵,真是笑话啊。还说是天家贵胄,竟是活得如此窝囊!
“偌大的一个朝堂,半数朝臣的先祖都跟着我李家先帝打天下!如今江山到手,他们一个个嘴上对着李氏皇族表着忠心,可行动上却向着我皇祖母!
“呵,这么一个朝堂,本王护着它又有何用?!若我今日留不住我家娘子,我定与这天下不死不休!”
徐国公惊心骇神,对方虽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他却在太原郡王身上看出了睥睨天下之势。一字一句都中要害,狠辣到把自己都当做一枚棋子,不达目的是不罢休!
这股冲击实在是太大,徐国公瞠然自失,久久回不上话来。
李赦也不再多言,只是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李太医,你走快点!殿下就等着你呢!”门外忽然传来白安柔软糯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凝重。
光是听这话,李赦都能想象出自家小娘子如今的样子……一定双手拽着李太医,卯足劲往东暖阁赶。
话音刚落,红漆木门就从外推开了。果见一个白嫩小姑娘拉着一个精瘦老头拼命往屋里冲。
“小郎君,你怎么起来了?!”白安柔一见到病秧子,立马扔了手头的李太医,迈着小短腿儿飞速跑到了床边。
“你快躺下吧!”白安柔一边给病秧子整理被子,一边焦急道,“刚刚听宫人说你昏迷了,你现在醒过来也不能乱动……”
“知道了……”李赦不觉莞尔,顺从地躺好,一错不错地看着小妖精给他掖被子。
做好这些,白安柔回头道:“李太医,快过来给殿下瞧瞧吧!”
李太医最是清楚太原郡王的身子,这小子身状如牛,要是突然犯病,那肯定是自个儿故意折腾出来的。他一手捋着羊角胡须,一手扶着药箱,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
可一看到太原郡王那脸色,李太医脸色大变。他立马坐到床边,抓过郡王的手腕便把起脉来。
“郡王殿下气虚大亏,若是不好好调养,恐有性命之忧!”李太医怒气冲冲地道。
“啊?那、那李太医你快开方子吧!”白安柔心急如焚地道,“你说该怎么调养?我都记下来!”
李太医怒气冲天地道:“光是郡王妃娘娘您一人记下还不够,关键是病人也得爱惜身体!若是一不留神就吃了那虎狼之药,便是再好的身子也得弄出个大毛病来!到时候,呵,怕是英年早逝,悔之晚矣!”
李赦略带惭愧地道:“李太医说的是,本王定会注意身体。只要小娘子在本王身边,本王定是千百倍地爱重性命。”
徐国公面色一变。呵,这话明里是对李太医说的,暗里是在警告他呢!要是柔儿留下,他太原郡王自然惜命不生事;要是柔儿离开,他太原郡王就让众人都不安生!
“郡王殿下,我家柔儿无才无德,又跳脱爱闯祸,哪儿值得您如此看重?”徐国公很不友善地道。
呵,都到这一步了,这徐国公还是不打算松口啊。李赦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很恭敬。
“舅舅此言差矣,我家小娘子体恤郎君,知书达理,敬重长辈,爱惜幼小,哪儿哪儿都好。”
李赦娓娓道来:“小娘子每日天不亮就喊我起床跑步,为的就是要让我快些好起来;用完早膳,她又教四弟、五弟、六弟三人打拳,就是怕他们被人欺负。
“吃过午膳,她又跟着我读书习字,就是怕与我没有共同话题。如此一个至情至性的小娘子,怎么不值得我爱重呢?”
白安柔小脸酡红,小郎君真是的!怎么又当着众人的面夸起她来了?额,等等……小郎君这夸的……是她吗?!她怎么没发觉自己有这么多美好品质?!
李太医老脸一红,这太原郡王说话忒……肉麻了,整天跟小郡王妃腻腻歪歪的。上次还闹出怀孕的笑话来,亏得他守口如瓶才让这小夫妻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跌了份儿;如今,这郡王竟是当着长辈的面调起情来了,真是……有辱斯文!
“殿下,药方下官已经开好了。您好生休养,下官就告辞了。”李太医赶紧挎起药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