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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失去了意识的人体重能增加多少,这向来都是个充满玄学色彩的问题。
比如平日身子精瘦的玄珏,今日被刘奇唤来的三个侍卫都从膳桌上抬不起来。
折腾了他们满头大汗不说,刘奇还在一旁止不住声嘟囔着,“哎呦!手底下动作可慢着些!你们抬得是皇上,不是你屋里那些桌椅子腿儿!磕了碰了的,仔细你们的脑袋!”
这抬人就得用蛮力,更何况是烂醉如泥之人?
刘奇不让侍卫们使劲,谁能把玄珏从膳桌上给抬起来?
一来二去的,醉了酒的玄珏被折腾烦了,双手胡乱挥舞了一番,口中含糊骂道:“谁再扰着朕,朕踹死他!”而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在膳桌上,咂了咂嘴呢喃着,“嗯......衿儿......今儿个你的床好硬哦......”
楚衿多少有些尴尬,见玄珏这模样也抬步走了,于是吩咐刘奇去外头候着,又命玲珑去熬了醒酒汤来备下。至于玄珏,就只能任他趴在膳桌上睡个痛快,酒劲过了再说。
楚衿帮玄珏褪去了朝服,而后又招呼着北璧、西淳她们挪来了枕头、被衾,让玄珏枕着、盖着。
忙活完了这些,楚衿才长舒一口气在椅子上坐定,“得了,还想着让你同皇上破了误会,这下好了,误会更深了。”
“哦?我和他有什么误会?”顾成歌将那一缸嘴巴香往空酒壶里倒了三分之一,余下的用清水勾兑。兑好了酒,给自己同楚衿各自添了一盏,“若有误会,也是他误会了我。只怕他这般针对我,是以为我对你有旁的想法吧?”
楚衿接过酒盏来与顾成歌一碰,无奈笑道:“我拿他有什么办法?也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吃醋下去吧?”说罢,一饮而尽。
顾成歌同饮,又添一盏,打趣道:“我若是有那想法,还轮得着他娶了你吗?”
楚衿冷笑一声,顺着顾成歌的话说了下去,“即便没有皇上,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跟你。我自幼见多了你那些坏习惯,谁要是做了你的妻,还不知得倒霉成什么样。”
“你可不能传出去乱说啊!我这清白身子要是被你给毁了,我可跟你没完。”
二人玩笑着,用着菜,进着酒,丝毫不像是一国之母与君下之臣的共宴。
不过就是许久不见的故人久别重逢,彼此都有诉不尽的心里话罢了。
楚衿问了顾成歌许多他离府后的事儿,顾成歌也都一一答了她。
至于他的回答真假各占了几分,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期间见楚衿不时帮玄珏提一提滑下去的被衾,又挪一挪枕头的摆放让他睡得舒适些,顾成歌便奇道:“你对他这般好,何以还要将那焦糖做成的冰糕拿去给他吃,害得他腹泻不止,出尽洋相?”
楚衿抬眼看了一眼玲珑,无奈道:“我可没想害他,是玲珑糊涂拿错了废料去。他也是个傻子,我拿去什么他都吃吗?”
“只怕这傻子皇帝对你上心,你就是送了砒霜去他也能拌饭吃下去。”
“你才是傻子。”楚衿回怼了顾成歌一句,“他一点儿也不傻,论起治国才干,比之先帝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如今是朝臣了,要念着自己的身份,别乱说话。”
“反正他又听不到。”
顾成歌摊手(┓(′?`)┏)道:“人都说嫁入帝王家是富贵祸事,一入宫门深似海,守不完的规矩和盼不到尽头的孤寒长夜,这些你都能忍得?”
嗯?
哪来的规矩?哪来的孤寒长夜?
玄珏身子暖,夜夜都能把自己给热死,她倒是想‘孤寒’两日清静清静。
“你说的那些我都没经历过,不过觉得自己活得舒心,自在就是了。”楚衿笑着,用指尖在玄珏长长的羽睫上划了划,“所谓情爱一事,不就是他待你好,你待他好这般简单的事儿吗?”
顾成歌笑道:“可宫里的流言我却听多了,都说是皇上怕了你,而你也日日都欺凌在他头上。这算是爱吗?”
楚衿作势又在玄珏的耳朵上拧了拧,倩然道:“欺凌他?他是一国之君,万人之上无人之巅,谁能欺凌了他?若不是他纵着我,宠着我,你以为我拧了他的耳朵,还能不落个满门抄斩的极刑吗?”
“伴君如伴虎,他今日宠着你任着你,来日若是不宠了呢?”
“伴君如伴虎不假,可我从未将他当成过皇上。我只当他是我的夫君,就和寻常百姓家里的恩爱眷侣没什么区别。我怕皇上,可我不怕我的夫君。”
楚衿也不知道这些肉麻的话是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觉得有些‘恶心’,身子略略一颤,摆手道:“别提这些了,说着怪腻歪的。”
顾成歌夹了一筷嫩滑的牛肉放入口中,闲闲道:“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怎不将你的心思告诉他?”
楚衿一愣,“我与他说没说,你怎么知道?”
“额......这宫里有不透风的墙吗?”
楚衿无奈摇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一样是非?”楚衿端起酒盏,就余下的酒水清了,“我爱他,但我没必要把爱他这件事挂在嘴边儿。情爱一事从来都不是靠嘴去说的。说得天花乱坠,犹如江慕白对赵似锦一般,靠着一张嘴巴不能将天上的星子明月都许给她,可又如何?最后负了赵似锦之人不也是他?比起说得动听,不如做得漂亮。”
顾成歌听罢楚衿这话,忽而捧腹大笑。
楚衿被他这猝不及防的笑声给吓住了,凝眉一脸嫌弃模样看着他问道:“你好端端的笑什么,疯了?”
只见顾成歌不紧不慢起了身,走到玄珏身后将他身上披着的被衾掀开扔到了一旁,而后用力揉捏着他的肩胛骨。
“哎哎哎!!!痛痛痛!”玄珏惊叫了一声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顾成歌!你要掐死朕吗?”
顾成歌拱手一揖,“皇上吩咐微臣问皇后娘娘的话微臣问完了,惦念着皇上晚上一口菜都没吃,这不是怕您饿了吗?于是就这般给您‘醒醒酒’。”
“你......”玄珏冲顾成歌挤眉弄眼,凑到他身旁低声道:“不是说了替朕瞒着嘛,你怎么......”
“慕!容!玄!珏!”
楚衿一字一顿的怒吼声响彻玄珏耳畔,他回首,见楚衿眼睛瞪得像铜铃,便知道自己完了......
他笑得没皮没脸,道:“那个......衿儿,你听朕跟你解释嘛......哎~~~衿儿!你别揪朕的耳朵呀!朕错了嘛,朕错了还不成嘛!”
楚衿揪着玄珏的耳朵,追着她满殿乱跑,“好啊你!长本事了你!竟然联合旁人一同来诓我!?你看我今儿不打得你鼻青脸肿我就不叫楚衿!”
顾成歌低笑看着你追我赶的那二人,自顾定定坐在膳桌前,一璧饮酒,一璧享着美味珍馐,好不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