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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儿子的?
这张太后的软肋是什么?可不就是急着要抱孙子吗?
听玄珏说出这样一个荒诞的理由,她虽半信半疑,但自己的亲生儿子在自己面前跪地痛哭成这般,让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能怎么办?
她收了厉色,将凤首拐杖递给青竹,俯身下去搀扶了玄珏一把。
玄珏的小腿还痛着使不上劲,张太后便将一跛一跛的他搀扶到了次坐上坐下。
“还痛不痛?”
玄珏挤出了两滴眼泪点了点头。
张太后吩咐青竹去取了跌打药膏来,亲自将玄珏的裤腿挽上去替他上了药,“不怪母后方才下手狠了。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儿子的?可比起那两棍子,母后见你变成一个荒淫无道的帝王,才更令母后痛心。”
玄珏满腔委屈诉道:“母后是不相信儿子?儿子何时做过越格让母后失望的事儿?从前是母后劝着儿子要多亲近后妃,稳定国祚,延绵皇嗣。若是母后觉得儿子这般做错了,那儿子听母后的,往后再不召见嫔妃就是了。”
张太后听罢急了,连声道:“不敢乱说!后妃伺候你是正常事,只是凡事都得有个度。你说你夜里召幸三四个,午憩又召幸三四个,你这身子便是铁打的它也受不住呀。往后略略收敛些,不耽误国事,也不耽误你‘安家’就是了。”
玄珏颔首,“儿子谨遵母后教诲。”
替玄珏上好了跌打伤药,青竹端来一盆兑了茉莉汁子的清水供张太后清洗双手。
玄珏道若是无事他便回宫去批阅奏折,张太后叫住了他,绕着弯子道:“你近来甚少入仙寿宫,太子对你甚是思念。孩子没了母亲已然可怜,若你这个做父亲的再不疼爱,可要寒了他的心。”
“儿子怎会不疼爱宇儿?”玄珏浅笑道:“儿子也时常惦记宇儿,只是养在母后这儿,儿子也放心。”
“再放心也不能十天半个月一次面都见不上,孩子小,本就健忘,你是打算下次你来仙寿宫看他时,他瞪着个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你是谁,你才心满意足吗?”说罢吩咐青竹,“去将太子抱出来,收拾几件换洗的衣裳,连同照顾他的乳母和嬷嬷们都叫来,跟着皇帝回宫住两日。”
玄珏一愣,为难道:“母后,儿子夜夜批阅奏折到夜深几许,哪有功夫照顾宇儿,不如......”
张太后戏谑一笑打断了他的话,“皇帝有功夫宠幸嫔妃,却没工夫管你自己的儿子?”
她话至此,玄珏不好推脱,只得应下。
带着栾宇回了朝阳宫,玄珏待他的态度依旧淡淡的,只吩咐乳母和嬷嬷们在偏殿住下,好生伺候着他就是了。
但如今的栾宇已经两岁了,是可以满地乱跑有自己思想的‘小大人’了,乳母和嬷嬷哪里能管得了他?
他自出生就在两处地界待过,一处是凤鸾宫,一处便是仙寿宫,见朝阳宫富丽堂皇,孩子本就好奇心重,自是要东瞅瞅西看看。他又天生聪明,照顾他的宫人一不主意他就窜的没影了。
带栾宇回宫的第一日,赶着刘奇闹了肚子提早会庑房去歇息,故而伺候在寝殿外的十数名宫人一个个都懈怠起来。
天色方暗,玄珏便翻了两名新入宫秀女的牌子,开始了今日的欢乐时光。
正和两名秀女共躺龙榻之上准备**作乐时,忽而被衾被人掀开,将嫔妃和玄珏都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栾宇正立在自己的榻前,朝他嘿嘿笑着。
玄珏吓得不轻,怒道:“你怎么在这儿?照顾你的乳母和嬷嬷呢?外头那么些宫人守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嫔妃拉着被衾遮羞,栾宇吧唧嘴道:“外面没人我就进来了,我不能进来吗?”
他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童真,玄珏忍着怒意道:“这里是父皇的寝殿,太傅没教过你入长辈的寝殿要先敲门吗?”
“我敲了。”栾宇一脸认真,然后指着两名秀女道:“只是这两个姐姐叫喊的声音太大,可能你没听见。”
那两名秀女哪里见过这阵仗?羞的无地自容,抓过衣服蔽体就匆匆告退了。
玄珏被坏了兴致,对着栾宇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夜了,朕带你回去歇着。”
说罢上前就要抱栾宇,却被栾宇狠狠掴了一记耳光,“你别碰我。”
玄珏捂着烧红的面颊,鼻翼喘着粗沉的气,“你放肆!我是你父皇,你这不孝子敢打我!?”
“你不是。”栾宇嘟着嘴道:“你不是我父皇,你身上好臭,一点儿都没有父皇身上的香味。你是个坏人,我知道,你把娘亲给关起来了!你还我娘亲!”
栾宇冲他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嗓子,然后原地起跳,劈头盖脸一巴掌打得玄珏流了鼻血。
?????
这小兔崽子怎么能跳这么高?
玄珏彻底恼了,将栾宇架到自己胳膊肘底下怒气腾腾冲出了寝殿。
门外那些懒散懈怠的宫人在隐蔽地方玩完了赌牌,回来时正巧撞上此情此景,才知道出了大事。
栾宇在玄珏胳膊肘里拼命挣扎着,四肢乱踢乱踹,尖叫道:“你放开我!你这个坏人!你还我爹爹!还我娘亲!”
“逆子!”玄珏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栾宇的脸上,那一众宫人都看傻了,齐齐跪地劝他息怒。
玄珏将栾宇丢给了领头的宫人,怒声吩咐道:“将太子带下去!告诉乳母,将偏殿的门锁起来!没有朕的吩咐,不准他出来!”
宫人死死抱着还在挣扎的栾宇,玄珏则指着他道:“你瞅瞅你这样子!蛮横无礼,如何能当得大昭的太子?朕能废了你母亲,也能废了你!你若再闹,朕就将你丢入冷宫去陪你的母亲!”
话落,栾宇果真不闹了。
他安静立在原地,任宫人死死抱着他,口中十分平静道:“你们松开我。”
宫人低声念叨着,“哎呦小祖宗,您就别闹了,您......”
“我数三声,松开我。”
“三,二,一。”
皇帝和太子哪个大这些宫人自然分得清,何况太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内监们自然不会将他松开。
栾宇数完了这三个数,嗓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声。
那声音绝不是人能发出的,像是野兽的咆哮,令人闻之丧胆。
他的身体冒着赤色的光,光芒刺目堪比午后灼人的日头,仿佛直视一眼,便要被那光芒灼瞎双目。
随后,赤色光芒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化成锋利的薄刃,几乎是须臾间,就抹了那十数名宫人的脖子。
一击致命,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