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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府是荆南方镇辖区的府州,七省通衢之地,商业发达,农田水利兴盛,饮食业兴旺。
因为方镇节度使频繁更换,导致当地牙营不兴,地方治理全靠支郡兵和地方衙役,致令江湖势力十分兴盛。其中云香派人士在江陵府活动异常活跃。
云香派总坛位于南岳衡山附近,但是重要的两个分坛一个在江陵府,一个在岳州。门下弟子遍布荆南、湖南两镇。
南岳衡山此时的文化正在兴起,历史上最早的南岳在十五年前正式落成,令南岳成为人文荟萃之地。云香派坐落于衡山之上,与南岳比邻,弟子多入南岳进修道籍经典。
云香派高手以衡山为核心,把门派实力广布两镇之地,门下杰出弟子文采风流俱是天下翘楚,更出了几个青史留名的人物。荆南、湖南世家大族弟子,多以进云香派为荣。
方镇要员与世家子弟争娶云香之女。所以江陵府第一势力,不是本地豪门,而是云香派。
在江陵府江湖人物中,人数占比最高的是女扮男装的女郎。
大唐女子出门,如果社会地位低下的劳动妇女,单身无伴,四下游走,甚至抛头露面,街头卖货,都无人过问。
但是如果身上衣物面料讲究,又或携带名贵珠宝、武具,显示自己出身高贵,则必须有男子陪同,或者身随婢女,否则必遭到武侯和不良人缉拿。
但是江陵府街道上女扮男装的女郎们,身上都佩戴精致长剑,脸上脂粉贴黄一样不少,一看就知道是女人。而且,很多女郎都是昂首挺胸,单身上路。
没有一个武侯或者不良人敢上前来找麻烦。因为,这里是云香派的势力范围,单身的女郎们都是云香弟子,你敢找人麻烦,有的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的黑白两道好汉来弄死你。不为别的,就为在云香派面前争取表现。
某种程度上来说,江陵府的秩序,是由云香派来维持,官府已经退居二线。
雷长夜觉得,江陵府应该发展旅游业,把各地富豪拉过来看美女。虽然在闪金镇里也有蜀山派不少女弟子,但是密度和平均颜值都被江陵府碾压了。
不过,他也感到了江陵府街道上洋溢的戾气。那是各路江湖人物在街上擦肩而过时散发出来的恶意。这里虽然是府城,却没有过硬的缉捕司,府衙内的法曹参军形同虚设,无力组织武侯和不良人。
一旦有大案,还需要武盟分坛派人组织各坊不良人破案。现在武盟不再,云香派接管治安,更没什么心思打理琐碎案子。只要不是关于云香弟子的,也不是当街奸辱妇女或者帮派混战,随便闹去吧。
雷长夜感慨一番,转身准备回渡口启程。
“喂?石大嘴?”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而且,这个声音很是耳熟,是云香派聂莺莺!
雷长夜心头一紧。幸好为了准备这次下江南,他向钱幂求教了摘星传承里面比较特殊的技能——笼云遮面。这个技能可以把自身的内力品阶掩藏起来。
鱼玄机可以把她的中五品气息化为小三品。
但是雷长夜天赋异禀,又有藏剑之术为辅助,对于这种收敛气息,苟在人间的技能有一种特殊的领悟力。他学了不到一个月,就能把自己的气息从小四品化为……无!
钱幂和鱼玄机对于他这种天赋都是哭笑不得。一个大男人这么能装怂也是醉了。
他立刻把笼云遮面激发到最强,缓缓回过头来。
聂莺莺叫石大嘴全名,说明她只是认识这个人,并不熟,应该对他音容笑貌的改变并不敏感。
雷长夜咳嗽一声,想着余怀仁的话。余怀仁曾向他形容过石大嘴的语音,有点尖细。
“正是在下。”雷长夜不太会装尖细嗓音,就只能用一种他比较熟悉的高亮嗓音,向聂莺莺低头拱手道。
他瞥了一眼聂莺莺的衣着,微微一愣。这位云香派第三代弟子高髻华衫,一副名门女子打扮,单身上街,却连女扮男装都省了。看来云香派在江陵府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
“最近怎么没见你的食肆开门?”聂莺莺问。
“……”雷长夜闭嘴没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石大嘴为什么在江陵府做得好好的,却要跑回巴蜀老家。
“姐妹们都盼着吃你做的香干呢。”聂莺莺两眼发光地说。
雷长夜有点吃惊,聂莺莺给他的印象是一个腼腆文静的少女。但是,一谈到吃,这样子却像个老饕。
在唐代中晚期,大唐诸道想要做豆腐香干,也就是巴蜀有这样的技术。当年唐玄宗避祸巴蜀,食欲不振,侍者端来一盘剑门豆腐,他顿时胃口大开,后来还把剑门特产黄豆赐名为“皇豆”。
后来浣花溪畔的石姓人家创造出最早的香干,以鸡汤、豆酱清、八角、青花椒、桂皮、山茶、生姜制作卤水烧煮豆腐干,起锅后加入黄酒和香油,缓缓风干。这种香干,风味独特,口感丰富,可以说是大唐小吃界天皇巨星般的存在。
雷长夜前世也是个厨道爱好者和老饕,对于这段野史依稀记得,此刻一听就想了起来。
却原来石大嘴竟然是香干大业的开拓者。可惜,这位名匠壮志未酬,竟然被横江盗害死了。
雷长夜再次拱手道:“对不住,在下不在这里做生意了,告辞。”
“不做生意……但是,到哪儿能吃到你的香干?”聂莺莺忍不住追在雷长夜身后问。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落到雷长夜面前:“姓石的,你还敢回来?”
雷长夜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把拎起来了。
“泰源师兄,你干什么呀?”聂莺莺惊呼了出来。
“此人和我有一段过节,莺莺,我要先跟他说句话,一会儿给你赔罪。”抓住雷长夜的人,身高手长,相貌堂堂,一双眼睛格外有神,可惜一大一小得比较严重,眼袋略青,不是思虑过重,就是酒色过度。
雷长夜略微探测了一下他的气息,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有小五品的修为,可能是有传承在身的世家高手。
“且慢!”聂莺莺的语气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犹如一团白花花的棉花里,猛地长出一蓬钢针,格外瘆人。
雷长夜明显感觉到这位“泰源师兄”的手抖了一下。他特别能理解他的心情。当初他靠一张嘴说得宣锦宣秀投蜀山,聂莺莺临出门之前幽怨一回眸,让他好几天都没睡着觉。
“莺莺……”这名叫“泰源”的世家子猛地将手缩入袖子,轻轻一掸,转过身来。
“你和他有过节?”聂莺莺微笑着双手拢入袖中,“你是我云香派外阁弟子,又是郑家世子,居然和一位食肆老板有过节。不如你跟我讲讲,是何过节?”
“对呀对呀,我也好想知道!”雷长夜在肚子里说。他可以看到“泰源”背后的衣服一点点贴在了皮肤上。
“莺莺,这件事其实……也不算是过节……我、我、我想起还有点事……”“泰源师兄”明显不敢惹这位姑奶奶。
“很奇怪啊,最近见不到石老板的香干,郑家食肆却开始做起香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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