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破车奔马必自伤(第1/2页)六合大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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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破车奔马必自伤

    凤吟这一阵实际也挺烦挺忙,不是有意不管伯芳,而是有点顾不得了。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种逃避心理,好似不敢进自己的家,或者那家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果然热闹,每rì虽然不是好酒好菜,但老远就闻到一股搅拌包子馅的酱油韭菜的香气。他爹爹当初新建的那些陷阱机关的房子已经被拆除了机关,换成了小营房了。

    那独短墙又被修葺一番连成了一条新墙,墙上站满了红头巾的丙丁。凤吟进家,竟然也没人盘问。他就看到他爹像只老猴子一般被栓在门框上,吃饭也只是一个小盘。

    凤吟老远看到他爹时感觉怎么这么没出息,好似喜欢受虐一般,待走到近前,看到他爹蓬乱的头发,还是感觉一阵酸痛。他没说太多,道了声“爹”就迈了进去。

    二道院子却有人把守着不让进,凤吟知道怎么回事,因为街上已经有了消息“袁家有个地窖,那银子一筐一筐往外抬”。

    这事在袁成恭听来跟他新媳妇还洋洋得意:“怎么着?多亏了我吧?要不是我把那存盐倒腾出去,此时不但抬了银子,还能告个贩卖私盐。你瞧好吧。”

    袁成恭此时是在汉口,假装脱不开身。但私下却布下了耳目,小心观察着动向,一步步盘算着,他可不想让那银子一筐一筐就给抬走。

    他媳妇却是担心,生怕他闹出什么事来,一个劲嘱咐,咱现在很好,不缺钱,好好过rì子,别在意那些。

    那哪能不在意,怎么会不缺钱呢。

    凤吟担心的是那些人进了铁萼堂,铁萼堂是供奉祖先的地方,不定这些人以为会藏有什么宝贝而大搜特搜呢。

    有个被成为堂主的头目听着吵吵走出来,见凤吟气宇不凡,道:“什么人?”

    凤吟也不避讳,道:“主人!”

    左右就要动手,凤吟镇定自若,空着右手,左手提着一个包裹匣子,腋下夹着那裹了麻布的双镰,看都不看左右。

    那被成为堂主的人是个马脸的汉子,个子不高脸不小,按说单独拿出来看,长得还算英俊,就是配合那身子就感觉有点不协调,而且一脸的斑点,越加显得凶悍怪异。

    左右等着吩咐,此人却示意停手,就任凤吟闯了进去。

    凤吟先回了自己的屋子,发现门是封着的,并没有动。又见左右各处房门都封着,他母亲的房间有自家的伙计照应,也没有什么大变动。

    凤吟又去了老nǎinǎi房间,老nǎinǎi正跟一个丫头没事一般闲谈,凤吟喊了声“nǎi”,老nǎinǎi扯着嗓子道:“就说这孙熊快回来了。”

    说是扯着嗓子,但声音也不大,感觉苍老了太多。凤吟将那盒子放了,道:“nǎi,这是上好的龟苓膏粉,待伏天热了泡些喝,跟凉粉似的却更爽滑,着点蜂蜜,清热去湿,润肠养颜。”

    “你怎么回来了?”

    “家里这都是什么人?”

    “你听这个姑娘跟你说,这是义军,说是来免租免税的。”

    凤吟这才留意到炕间那人,那不是个丫头嫚子,一脸强装的正气,显得急急火火的。凤吟没搭理她,道:“nǎi,他们没怎么样吧?”

    “还能怎么样,挺好。听说外边尽打仗,有这些人保护着咱百姓。”

    “你知道都是谁打谁吗?”

    “谁打谁也不太平,哎,过一天是一天吧,等到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凤吟不知道他nǎinǎi是真糊涂了还是装糊涂,守着那女匪也不好说什么,“nǎi,咱家的嫚子呢?”

    “我给放假走了几个,我说先自顾自躲着吧,咱家保护不了人家,若风声过了,还回来还回来。兵荒马乱的,回家多陪陪自己老儿的。”

    凤吟放下心来,知道老nǎinǎi定是分配了些财物让女人躲了,可就这乱世,家徒四壁,躲又能躲到哪。

    “nǎi你都怎么吃法?”

    “好吃好喝,兵卒怎么吃就怎么吃,都先给我头一份。什么官都必须敬老,不敬老的官可不得民心。”

    凤吟听到老nǎinǎi这么说,多少放下心来。“nǎi,明天我让向楠来陪你吧?”

    “我老婆子让人伺候了一辈子,如今才知道,自己还能弄得吃了,让孩子自己忙吧,得空来跟我说说话就好了,先一阵有个姓丁的闺女老来,来了总打听你,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对不起人家了?”

    凤吟没说话,看了边上那女子一眼。

    老太太道:“什么世道,女子都当兵了,小脚的女人,能干个什么事。你去后面望望,他们都在那挖沟筑墙的,一筐一筐的抬砖,这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么,这哪行。”

    门外始终有人盯着,凤吟再没多说,道:“nǎi,我出去看看,这还有包点心,我从太谷带过来的。”

    出了门凤吟去他娘那,他娘那也是平安无事,挺着个大肚子眼看要临盆了,说近来怕风,挂着布帘子,充耳不闻窗外事。

    看着确实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也没什么人进进出出,铁萼堂也没有动过的痕迹,只是他爹爹锁着那几间房子,小仓库那几间,门框都碰掉了漆,碰破了砖,看来还真有人往外抬沉重东西。

    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什么人物,凤吟就去看他爹爹。见他爹爹脚上拖了一条链子,挂着三个大铁球。

    凤吟道:“爹,这是怎么了?”

    袁成孝道:“凤吟,你出门在外靠的是个正气,你爹不能给你丢人,没啥。要咱后辈都能堂堂正正,你爹做牛做马也值了。”

    凤吟道:“爹你是不是糊涂了?他们打你了?”

    凤吟就感觉这院里的一切非常松散,并没有想象中的紧张气氛,而且松散中笼着着一团死气。

    “爹,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凤吟不相信就这点事情能把他爹搞得如此颓废。

    “如果咱家能在手里边厚道起来,如何都成。败落也就败落了,爹不当该硬撑,办了血多错事,最后也难逃败落,还无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爹你倒底怎么了?我见他们也没敢怎么样。”

    “你小姨死了,死得挺惨的,死得时候身上还带着孩子,跟着死了。是我把她送出去的,我还以为她能好好过rì子,她是想开了,可这**难躲……”

    凤吟知道他爹这些年心里一直憋着事,他硬撑着去把家业搞得面上风光,忙碌不停,实际就是怕有一天这些漆光重要剥落,旧账总要还清。他怕自己停下来去面对罪过那天,本以为可以放下一切,可惜这些孽障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越放下荣华越接近淳朴,那罪恶感也越加强烈。

    所谓败者为寇,上了这道,再回头是很难的。袁成孝越来越想过平静生活,曾经也想着有一天折腾够了,就好好过rì子,可惜这点愿望也很难实现,一旦静下来,做那些缺德事就会一件件地浮现眼前,刺痛心间。特别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起自己,这还争个什么劲。

    袁凤吟明白他爹为什么选在这个节骨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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