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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袁主簿短促的叫了两声,但很快就忍住了。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反抗,这可是在他的官署,她竟然敢。
袁主簿咬着牙,低声怒道:
“别给你脸不要脸,当初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也只配给我做外室而已,何况现在你还生过孩子,不过一个下堂妇,你连给我做外室都不配。”
“若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你就是跪在地上给我舔鞋都没资格。还不赶紧放开手,否则就把你拖出去一顿乱打。”
景喜皱眉,手上力气更大了。
她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周围,发现并没有衙役进来,心中这才缓了缓。
如果真有三五衙役进来的,她和四喜没辙的。
她飞快的想着,皱起了眉头:
“大人,我不是来找茬的,所求不过一纸户籍。但如果大人不肯行这个方便,一定要聊外室的话,我想尊夫人会比我更加感兴趣。”
景喜之前就打听过了,倒是没听说这位袁主簿好|色贪财,只知道他惧内。
当初他从小吏升到主簿靠的也是妻子娘家,想必他是不敢得罪他妻子的。
果然,袁主簿的脸色变了。景喜却松了一口气。
“你好大的胆子!”
“我只想要我的户籍书。”
“那好,一百两!”袁主簿眯了眯细长的眼睛,咬牙瞪着景喜。
景喜怒目而视:“我是良民,没有违法犯纪,替我登记办理户籍是你应尽的职责。”
“两、百、两!”袁主簿却是坐地起价起来,“钱不到位你别再想进衙门一步。”
景喜气的不轻,用力掰了袁主簿的手指。
袁主簿这回痛的不行,什么也不顾了,张嘴就喊人。
很快就有人往这边跑,走到门口时大喝了一声:“唉你谁啊,鬼鬼祟祟在这里偷听什么,还不快走!”
景喜立刻放开手,和四喜一起退到了门边。
袁主簿龇牙咧嘴的揉着手,又瞟了景喜一眼:“一钱都不能少!”
衙役左看看右看看,弯腰抱拳:“不知大人有什么吩咐?”
景喜担心被拿,一刻也不敢多呆,立刻拉着四喜走出了房门。
走了两步,她忽然回头,往屋顶上看了一眼。
四喜害怕那个混蛋主簿反悔叫衙役抓了她们,急道:“主子在看什么,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
薛钱刚要下去就被人勾住了脖子,后翻跃下后立刻回身去锁喉。
他的动作精准有力,但还是轻易就被人挡下了。
他定睛一看,惊住:“盛廷,怎么是你?”
盛廷一把扯下他面上的黑巾,目光直白:“你疯了?是要大闹衙门吗!”
“我蒙面了的!”薛钱烦躁的把黑巾从盛廷手上扯了回来,“那个什么狗屁主簿太可恶了。”
盛廷看了薛钱一眼:“那是他拿了你的刀?”
薛钱张了张嘴:“……我是有这个怀疑,所以”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咽了下去。
因为盛廷忽然掏出了一封加急军函。
薛钱接了,打开一看,眉头紧皱:“什么时候接到的?”
“你离开后不久。”
“那你亲自过来了物资呢,怎么办?”
“军函是薛将军带来的,物资由他接手。”
“我爹也来了?”薛钱把看完的军函塞进信封里还给了盛廷,“那他知道我溜了?”
盛廷目不转睛的盯着薛钱:“我说你来找刀,可薛将军说几个月前就没再见过你那把刀了。”
薛钱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哦,老头子他不怎么关心我的,应该没注意看吧。”
“……好吧。”盛廷点了点头。
随即眸光紧了紧:“再给你一天时间,明早出发。不能再往后推了。”
薛钱犹豫了下,但还是抬手在盛廷的肩头拍了拍:“谢了兄弟。”
说完又熟练的爬了墙,摸上了房顶。
将瓦片挪开一线缝隙,薛钱看见室内除了刚才那个狗屁主簿,又多了一个女人。
袁主簿还记得高秀秀,登时一头的火:
“谁让你进来的?!不是说了你家已经转成民户,再想转回军户行不通的吗,没别的事就赶紧退下吧!”
高秀秀见衙役要来驱赶,忙上前急道:
“大人,实不相瞒,刚才出去的不知好歹的那个女人曾经是我大嫂。我觉得我或许可以帮大人做点什么事。”
袁主簿闻言眯了眯眼睛,翻看了下案上的一本册子,阴恻恻的笑了声:“荷花村盛家是吗?”
“正是正是!”
“很好。”袁主簿摆摆手,挥退了室内的衙役,招来了高秀秀。
“这次齐军有个盛将军来县衙办事,那个盛将军与你是什么关系?”
“大人,那个盛将军就是盛家现在的家主,是我男人的兄长。”高秀秀谄媚的笑着。
袁主簿暼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所以你想将你家户籍重新转到他名下?呵呵,倒是个精明人。说吧,你能为我做些什么?”
高秀秀摸了摸肚子,要不是景喜当初瞒着她怀孕的事情,那个杜盈娘和那个小杂种能进门?
“大人,据我所知,那个女人手里可是私藏了不少钱的。她和我那大伯没之间什么感情,关系恶劣的很,所以我那大伯一回来就跟她和离了。”
“她又是没娘家的人,如今还借住在我们家,就等着立了女户拿块地盖房或者买房去住。既然她这么想立女户,大人何不多要点钱,等她把钱都给了大人您,走投无路了,还不是任由大人搓扁捏圆?”
袁主簿搓了搓下巴,冷笑了声:“行了,你说的我也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那……”高秀秀讨好着问,“我家的户籍?”
袁主簿笑了笑:“你这么通透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清楚呢?”
说着朝高秀秀捻了捻手指,意思是要钱。
高秀秀‘哎’了一声,忙去摸荷包,发现里面就十几个铜板后立刻陪上了笑脸。
“今天没带够,我这就回去取,过两天再来打扰大人。”
屋顶。
薛钱小心翼翼将瓦片归置原处,可他都没怎么用力,瓦片就给捏碎了。
他无语:“什么狗玩意儿!”粉末似的。
又回想起景喜先前所说的话,心中已然有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