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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就象被割倒的庄稼,齐刷刷地摔倒在两道壕沟之间的空地上。而活着的熊族士兵们根本不去看那些倒在地上的同伴,完全无视致命的箭雨,仍旧艰难地冲向那些散落在壕沟里的云梯。如果四十架云梯并在一起搭在墙头,就等于是搭起一条通往护墙上的大道,虎踞大营将彻底无险可守。
铁屠看着下面的情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师辟邪的部下已经不可能把箭shè得更快更准更密集,在shè程内的敌人十停中差不多要有六、七停都被shè杀,然而敌人却好象没有穷尽,倒下的人虽多,但马上有更多的人已经重新在云梯下集结起来。壕沟里已经满是死尸,当后来的敌人顶着云梯伏在死人堆里的时候,弓箭手们已无法再有效地杀伤他们。
铁屠没有催促师辟邪。因为他很清楚师辟邪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师辟邪的指挥下,甚至连天山营的士兵都成了合格的弓箭手,但是敌人太多,多到被杀死的数量完全可以忽略。
师辟邪也失去了平rì里的冷静,他的话听上去居然有些愤慨。“他们不怕死,铁屠。在他们看来,到蓝月大神的身边才是永生。他们简直是在排队送死!我很抱歉,对这样的敌人,我的办法不多。”
铁屠居然笑了笑。“那就如他们所愿,送他们到他们的大神那里去。”
巨昆吾微笑地看着师辟邪,他的声音很诚恳。“你没有什么可抱歉的。这些野蛮人是好样的,我现在倒有点盼着他们能够冲上来,好让我看看他们的骨头到底有多么硬。我已经很久没有象样地活动一次筋骨了。”
铁屠一边用力地拍着师辟邪的肩膀,一边用手指着护墙下面。“我知道他们终究会攻上这里来,这不是你的错。但我要你尽可能地延缓他们的度,让他们在第二和第三壕沟之间尽可能地死更多的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
师辟邪明白了铁屠的用意。这原本是场强弱悬殊的战斗,任何人都无法在这样的战场上以弱胜强。结局是明摆着的,但铁屠却要把其间的过程延长。十个人对付一个人当然会取胜,不管这个人的武功有多高,身手有多强。
但那也不是绝对的。十个人一拥而上,一个人当然无法幸免,可要是十个人一个一个地上来,那其实和单打独斗也没什么分别。铁屠的做法正是如此。敌人的进攻就象汹涌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只要不让敌人把自己的力量聚集起来出致命的一击,dú lì军团就能和敌人在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展开较量。那就是韧xìng,就是乎常人的体力和钢铁般的意志。所以,延缓敌人前进的度,在有限的距离内尽可能多地shè杀敌人,然后在护墙上开始肉搏战就是唯一的办法和机会。
敌人不断地死去,也不断地在增加。第二个云梯方阵即将成形。
耶律初一冷冷地关注着前面的鏖战。他始终游走在队伍之间,当第一个方阵的云梯队几乎全部被消灭的时候,他也出现在第二和第三壕沟之间。他的红sè衣甲立刻让在箭雨前已经产生了恐慌的士兵们镇定下来。他没有说话,就算他想说什么,战场上的喊杀声和呼号声也会淹没他的声音。他只是勒马站在那里。时不时有流矢在他头顶身边飞过,可他却没有一点畏缩躲避的意思,他那凶狠的表情和鹰一样的眼神震慑着那些产生了恐惧的士兵,就象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他们的内心,叫他们宁可冲到箭雨中去送死,也不敢停下来忍受他无声的愤怒,而且,忍受了他的愤怒之后仍然会是死,被他的军法处死。
dú lì军团的抵抗并没有出他所预料的顽强。这样英勇的军人才配得上那些广为流传的传说,耶律初一甚至已经开始佩服敌人。他不知道他损失了多少部下,对于场面的关注使他没有了往常的对死伤的敏锐判断,这在平时根本是不能想象的。满天的羽箭的密集程度简直会让他怀疑敌人是否真的如情报所说只有四千余人,而更大的疑惑同样来自这满天的箭雨。到底敌人是否如楚先志所说,“箭不足十万”?看现在的样子,敌人的箭枝简直就是无穷无尽。耶律初一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改变自己计划的人,即使在他听到楚先志的情报以后。
雄狮搏兔尚需全力,何况对手并不是一只兔子。
耶律初一很庆幸自己没有低估对手。
他身边的亲兵拥在他的身边,不时有人被流矢shè中,但没有主将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自退下,就连shè在身上的箭也不能拔下来而咬牙苦忍。到目前为止,整支联军的表现都令人欣慰。
战地军鼓的节奏一变。这一次的鼓手们已经到了河的对面,鼓声更加声势浩大,大鼓小鼓都已经可以从声音中分辨出来。战鼓就是进军的命令,本来还在箭雨中艰难前进的士兵和后面整队待的士兵突然抛掉了手中的盾牌,出疯狂的呐喊声向护墙冲了上来。在第二和第三壕沟之间的、在熊族步兵的大盾牌遮护下的新月军也随着鼓声的号令突然向护墙上shè出一轮几乎和dú lì军团同样密集的箭雨!
天火营的弓箭手们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无须瞄准,只要shè出一箭就能命中目标的状况让他们只顾着拼命地shè出自己的箭,很多人都已经倾身到护墙外去寻找目标。而且新月军的弓箭的shè程似乎没有帝**的远,所以弓箭手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敌人会有这样程度的反击,几乎所有把身子露在外面的弓箭手都被shè中!
耶律初一深知使用弓箭手的诀窍。先让全军示敌以虚,诈做弓软箭弱,等到敌人心生懈怠,失去护墙的防护之后,突然开始齐shè,使得原本在shè程、准确和防护都不如对方的情况下,却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战果。dú lì军团的天火营几乎损折了差不多一半的人手。
dú lì军团的箭雨立刻疏落下来。疏落的程度让人一眼就看得出天火营多遭受的巨大损失,单凭弓箭手已经无法阻止敌人的前进。
铁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挥了挥手。
“天火营下,天山营上。”
高原猛的天山营将士放下手中的弓箭,从地上抄起长矛,爬上护墙。师辟邪和千真瑜摆动旗号,从护墙上鱼贯而下的天火营将士只剩下一千多人,仍然列成阵列,继续跟从望楼和刁斗上的旗号放箭。箭雨虽然开始疏落下来,但敌人也抛去了盾牌开始冲锋,损失仍然可观。
鼓声急促得让人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敌人的呐喊声越昂扬,第三壕沟里的云梯队将云梯竖起,搭在护墙之上。这座护墙最高处不过三人,而云梯长却逾三丈,四十具云梯并排搭在一起,就好象一道斜坡,而固定在上面的盾牌就好象一个一个的阶梯。
云梯阵已经成形,联盟军如cháo水般涌了上来。。虎踞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