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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倒提着递给铁屠。
“用这一把，虽然这一把比较轻，但你很快就能适应。”
铁屠劈手夺回自己的刀。
“我想你搞错了我的意思。我不是想和你交换兵器，再说你的那把也不比我这把更好，我只是想告诉你，当我砍倒最后一名向我冲上来的敌人时，我忽然在心里问，我这一次杀了多少人？”
张别离笑了笑。“杀了多少？二十？还是三十？”
铁屠yīn沉着脸。“不会少于四十个。小巨说他杀了有一百多个，他当然不是在吹牛，他只是不会数数而已，不过数量也不会相差太多。可这个不是重点，我突然现，我对杀人已经感到有点厌倦了。从虎踞大营前的那次战斗我就感觉到了，可我以为那只是因为我太累，而这一次，我现我真的是有点儿厌倦了。”
张别离不安地看着周围。
“你这是在忏悔？”
铁屠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忏悔个屁。我只是在想，要塞里的人干吗这么不知死活地往上冲？只要他们老实地留在家里，躲过这场战斗，他们仍然可以过他们昨天还在过的rì子。”
张别离微笑。“也许对于他们而言，我们只是一群强盗。”
铁屠抚摩着“渴饮”，独眼里闪过一丝迟疑。
“父亲对我们说过，一个真正的战士的命运往往和他们贴身的武器联系在一起，我相信他的话，所以，当我现这把刀上有了缺口，我的心情立刻就差下来。我之所以赞同刘恒勋的意见，就是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感到烦躁。”
张别离摇头。“我知道大公阁下的这个说法。我从来不相信这一点，我劝你也别相信。在战场上什么样的场面不会出现？如果人死了，兵器对主人当然全无意义，可兵器损折了，换一件再继续战斗就是了。大公的说法也不过是叫我们珍惜他的这些兵器而已，因为他看到了某些人用木桩来炫耀这些兵器的锋利。”
铁屠怀疑地看着他。“你从来不相信？”
张别离点头。“我从来不相信，所以我总是尽量带上足够的兵器，一件丢了，我就用另一件。一把斧子能够杀人，那它对我的意义就和这把‘破阵’也没有什么分别。”
铁屠又开始咂着自己的嘴唇。“可是，如果不用屠杀来震慑敌人，那我们又该如何结束这该死的战斗呢？”
张别离也下意识地搓弄着下巴上的胡须。
他没办法回答铁屠这个象是自言自语的问题。
他可以想象，就是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会冒出一小股敌人来sāo扰帝**，让他们不得安宁。而在夜里，要塞人一定会组织更大规模的类似的战斗。可以想见，如果不能全面控制要塞，从现在开始，这样的战斗就会持续下去，直到把已渐露疲象的dú lì军团彻底拖垮。
包括铁屠在内在战前都没有想到雪龙要塞的形势的复杂。战果已经清点完毕，雪龙军损失了三千余人，和帝**几乎持平，按照双方兵力的对比，应该说已经打垮了雪龙军，只是局面还不乐观。
就在这个时候，巡查营的百夫长霍修来到他们的民居里。
他带回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龙山将军已经返回到要塞，并且要和铁屠谈判。。虎踞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