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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辞坐在贵宾室里，ien坐在她旁边。
靳正待在不远处的临时监禁室里，静静地看着她。
“林女士，我们接到您的消息之后就立刻出警了，不知道您对我们的态度是否满意呢”
一位较为丰满的女警官打着哈欠问她，手里拿着一张表格，已经勾画了大半张。
“一般般满意。”
“林女士，那请问您是对什么方面不满意呢？”
景辞看向别处呼了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已经强调了很多遍了，现在去找人，我现在在找人。”
“您说的是您的丈夫吗？”
“不是。”景辞咬着牙关回应她，终于忍受不了拍了一下桌子，“为什么你们的办事效率这么慢？”
她拍桌子的声音不算大，但是所有在场的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林女士，我们在晚上五点之后是不上班的，这是我们上司一个电话打过来叫我们来加班的。”
女警官很有耐心地跟她解释，“所以现在我需要您的配合填完这张表，找人的事放到明天早上八点钟之后。”
“八点？你的意思是还要等五个小时？”景辞拧眉看着她。
“没错。”
ien膝上的手提电脑屏幕还没完全暗下去，他一边看着上面的地势信息，一边听景辞和她们的对话。
“辞姐，要不我们自己出去找？五个小时，要是程哥真有什么事，一个小时就够他凉透了。”
景辞挽了挽袖子，然后直接站起来往外走去。
“林女士，这些是上司批准给你们二位的装备。”
景辞瞥了一眼，把腰包围在腰间，调整了一个合适的松紧程度。
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天上的星河灿烂，但是异国他乡的星星和月亮都不像是眼熟的样子，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陌生。
景辞站在夜色的原野上，回头看了一眼城镇，依稀能看得出光。
“ien，你说，程易会不会真的死了？”景辞很小声地问他。
ien没有马上回答，看着她，她的眼里好像有星星。
没有听到ien的回答，景辞弯腰拽了一根草，“不会的，我觉得没有。”
“嗯，我跟辞姐想的一样。”ien低声说，“辞哥，你怎么想，我就怎么想。”
“我是辞哥……”景辞缓缓蹲下，双手捂着脸，然后额头埋在膝间。
“辞哥？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等天亮了再找？”ien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现在心里乱的很。”景辞忽然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声音有些哑，“很焦虑。”
“辞姐，别担心，程哥有那么多人跟着他，肯定不会有事的。”ien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忽然觉得她的肩头有些轻微的耸动。
景辞看着月亮，看着看着，月亮就模糊了，模糊成一团白白的影子，忽然有什么从眼角滑下来，月亮一下子清晰起来，“你看看包里他们给了些什么东西。”
ien掏了一下腰包，手电筒放在地上，包里有一把枪，几发子弹，他忍不住抱怨，“他们可真抠唆，才给这么点。”
两束亮光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
“人之常情。”景辞站起来，擦了下巴上垂挂的泪珠，冷静地捡起手电筒，“前边二十米左右就是程易最后的信号定位。”
“我先去看。”ien捡起自己的手电筒。
景辞挡了他一下，率先走到前面，“我去。”
这里的草到膝盖处高，藏一个人绰绰有余。
那个位置，果然就躺了一个人。
“辞姐，我去看。”ien挡了她一下，清了清嗓子，“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不要看这么血腥的场面。”
“你丫的，老娘什么没看过？”景辞直接伸手把他推一个趔趄。
ien看着辞姐的背影，顿时觉得她很剽悍，仿佛刚才那个流眼泪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景辞迈步走过去，右手持枪，稍微弯腰看了看，然后用脚尖轻轻地踢了一下那个人影。
看起来不像是程易。
“死了吗？”ien忙跟上来，弯腰打着手电查看。
那人侧躺着，背部正对着他俩。
ien从他身上跳到另一侧去看，手电筒直接照到了那人的眼睛。
景辞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fkyu”
ien被地上的彪形大汉一个旋风腿扫到了地上。
“哎呦我去活的”
ien揉着自己的腰，龇牙咧嘴地看着那个缓缓站起来的彪形大汉，逐渐收了声音，朝景辞看过去喊道，“辞姐，辞姐”
景辞静静地看着他，“你自己把他叫醒的。”
“这他娘的是个醉汉啊”ien一口国话说的贼溜，一溜烟地站起来往她这边趔趄着跑。
“醉汉杀人，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会因为醉酒减刑的。”
ien躲到她身后，“不是吧，这儿这么奇葩？”
“这个地方当然奇葩，我可是在这儿才中了22的。”
彪形大汉转换了目标，朝景辞这个方向走过来，满嘴嘟嘟噜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景辞稍微眯眼看着他，手电打在他脸上，“啧啧，看来喝了不少，吐了自己一身。”
“啊？那我身上不会也有吧？”ien把手电对着自己衣服上照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脏东西后又扯住她的衣摆，“辞姐，快保护我。”
“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秦知意那个孕妇都比你强，宿云来了还能替我挡枪子，你就只会让我保护你。”
景辞煽风点火说着风凉话，“要不我就把你推出去得了。”
“别呀，辞姐，你是辞姐呢，快保护我啊”ien眼见着醉汉又换了个方向，朝他过来了，连忙推着景辞也换了个方向。
“欠我一大人情，你可要还的。”
景辞稍微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前方，抬眼。
一脚。
醉汉应声倒地。
“为什么老板不教我擒拿术？为什么老板什么都教给你和秦姐？”ien抱怨道，自顾自地往前去了。
“但凡你上进一点，也不会没学到这些。”
景辞淡淡地看一眼月亮。
嗯，似乎比刚才好看点了。
“我去，谁拉小爷我？……辞姐……”
ien回头看向她。
“嗯？”
景辞走过去。
手电的光照过去，三五步一具尸体，失血不多，大部分是药剂致死。
所以这里血腥味不明显，反倒被醉汉身上的酒味掩盖住了，才让她一直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