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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先生,很抱歉打扰到你。”景辞走进警厅,朝面前那个白头发的老头走过去,伸出了右手,“现在又有事要麻烦你了。”
“没关系,林女士,能帮到你是我们的荣幸。”老先生很和蔼地伸手和她握手,然后看着她笑着说,“林女士还是一如既往美丽动人。”
“过奖。”景辞向他介绍了一下身后的ien,“这位是我的弟弟,ien。”
ien朝老先生打招呼,“你好,高官先生。”
“你好啊,年轻人。”
老先生没有头发,光光的脑袋和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很像是一枚核桃。
的确,这位老先生很有智慧。
“林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帮的,我都尽力一帮。”
景辞拿过ien手上的平板,调出来一张她和程易的照片,把程易那一边放大给他看,“我在找人。”
“这位应该是你的丈夫吧。”老先生看了看照片,又看向她,顿时挂上了顿悟的笑容。
景辞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嘴角挂起笑容,“还不是,但是他是一位很重要的人。”
“就快成为你的丈夫了。”ien在旁边添油加醋,他也是很明白这一点的,因为辞姐的坚定正在显而易见地动摇。
“你最好闭上你的嘴。”景辞看向他警告道,然后又看向老先生,“我希望能在一天之内或更短时间得到他的安全信息。”
“我尽力。”老先生用拐杖指了指那边的监禁室,“那位呢?”
景辞这才注意到靳正,他的胳膊已经打上了石膏和绷带,“看来你们的医护人员很贴心,而且尽职尽责,帮助每一个伤患。”
“是不是要移交监狱看管?”老先生一字一句地询问她,好像她真的能做这个决定似的。
“难道我有这个权力?”景辞反问。
“当然可以,你可以监禁任何人。”老先生证明了自己上一句话的真实度。
景辞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可是监禁他在我们那是犯法的。”
“好吧。”
靳正的目光一直落在景辞的身上,他从见到景辞开始,就毫不掩饰自己对景辞的想法。
他像个野兽一样,想把她的骨肉都拆开,然后一口口吃掉。
景辞只是在必要时淡淡地看他一眼,她并不在乎靳正的眼神。
眼神是不能杀人的。
刀子都无法杀了景辞,更何况是一个人递来的不痛不痒的眼神?
“林女士,寻找这位先生的工作你要参加吗?”
老先生问她。
“当然。”
景辞和ien都会离开这个地方。
“辞姐,我觉得我们俩还是留下来一个,万一他们是跟靳正有勾结的,把靳正放走了怎么办?那不是遗患无穷?往自己身上放刀子吗?”
ien给出了一个可行的建议,景辞点了头。
“你现在长进倒是很快。”景辞拍了拍他的肩头,“恐怕你很快就要超过我了。”
“我也希望如此。”ien眯眼笑了一下,“那咱们俩谁留下呢?”
“你?”
ien抿唇想了一下,“那好,你注意安全。”
景辞低笑一声,没说什么,直接朝外走去。
不同于半夜开始的徒步,这次的搜寻,景辞开了一辆配备齐全的越野车。
高官先生凭借着自己的权力,状似不遗余力地在帮助她。
而景辞凭借着自己的关系,凭借着她自己的力量,道德挟持了高官帮她这个忙。
这种忙不是每天都会有的,这种来自高官的好的回应也不是每次都会有的。
车载的信号机响起来,ien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进她的耳中。
“辞姐,辞姐……听到吗?辞姐,收到请回答。”
景辞没理他。
“辞姐,我现在在吃饭,收到请回答。”
景辞伸手把信号机的声音调小了一点。
“辞姐,收到请回答。”
她的指尖按上一个键,然后拉长了声音回答:
“收到”
ien没再继续打扰她开车。
景辞这次要奔赴的地方是一个距离吉拉瓦镇十五公里的一个小村庄。
目标地:阿尼炟
这里的居民因为靠近海洋的,所以出海打鱼为生。
她在吉拉瓦得了22之后,第一时间就转移到了这个渔村,然后从这儿离开了洲……
为什么要来这儿?
只是一种直觉,她觉得现在此时此刻,应该到这里看看。
烈阳高照,这个地方比较靠近赤道,温度高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尼炟。
“有人来了!”
几个村口玩耍的小孩子一哄而散。
几个稍微胆大一点的趴在树后面藏躲着,手里拿着小石子,伺机想砸上她的挡风玻璃。
“一定是坏人,快去告诉爸爸妈妈。”
“对,是坏人。”
几个小孩子说着当地的话,直直地盯着这辆车的行动状态,一直到景辞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他们忽然一下子涌出来,围成一圈把车子团团围住。
景辞很淡然地拿起一瓶奢侈的瓶装水,拧开喝了半瓶,然后从副驾驶拿了一块压缩饼干,吃了两口,把剩下的半瓶水喝完。
午餐结束。
她没想着打开车门,这时候打开车门,必然是要遭受这群孩子兵的袭击的。
他们手上的小石子就足够景辞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下车了。
车窗的密封性并不是很好,她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是能听懂的。
“你看,她长的和我们不一样。”
“对,她的皮肤白白的,像我们村子里来的那个人一样。”
“是的,他们两个长的像是一种人,但是我敢确定和我们不一样。”
“我同意,让我们用石头打她吧!”
“我不同意,她的个子比我们高,她还会开车。”
景辞闻言笑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但是这个笑并不持久。
她朝窗外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说要去告诉爸妈的孩子,景辞尽量放缓语气,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亲和力一点。
“小孩,不是要去叫你爸爸妈妈吗?”
小孩子们听到她说话之后,都十分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睁的大大的,含糊不清地说,“你会说我们的话!”
“会一点点,能听得懂你们在讲什么。”
景辞的脸上尽量维持着温柔的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在孩子们看来可就不那么温柔了。
她的笑看起来很像是强迫他们学习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