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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时溪他们那边同样简单汇报了下他们今天蹲点一天的收获。
“据我们观察,这县衙里衙役和狱卒每五个时辰换一次班。不过大多时候,他们都是轮流派人出去买酒,然后就在县衙里头喝酒吃肉。到时候实在不行我们就把他们解决掉,反正五个时辰过后我们早逃之夭夭了。”
大致了解了具体情况后,大家又纷纷讨论最后决定。明天晚上由江舸带路,沈鹤断后,楚时溪跟着进去救人,顾白和莲华先生在外面接应,如果事情不妙他们就露出身份,保住大家。
他们的身份是他们最后的底牌,如果不是到了危急关头,顾白他们绝不会轻举妄动。
问题来了,大家都有了活计,那沈枝雀做什么呢。
按照沈鹤他们的意思,沈枝雀一个手楼楼露露的小姑娘就不应该去什么大牢里劫狱,乖乖在家待着等好消息就行。
沈枝雀却是倔强的很,对她师傅一棒子打死的行为极其不满,死活都要跟着一块去,就连说出来的歪理皆是一套一套的。
她提出沈鹤如果贸然去救大牛,因为他们两个并不认识,很有可能被误认为是邱家的人,到时候如果大牛出声反抗,那他们的计划就全都泡汤了。而她的存在,恰好可以降低他的警惕。
再者,沈鹤他们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沈鹤看上去就是个凶神恶煞吃小孩的主,江舸又是冷冰冰的木头棒子,唯一能讨女孩子信赖的就是她家小师弟楚时溪了。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说出的话哪里有什么分量?所以他们必须得带上自己。
顾白难得聪明了一把,没被她糊弄过去。
“你自己不也是个小丫头片子嘛,照你这样说,你自己说话同样没有什么分量。”
沈枝雀吐吐舌头,冲他扮了个鬼脸。“那也不一样,我可是女孩子。柔娘子肯定更信任我一些啊。”
眼瞅着沈鹤申请有所动摇,沈枝雀乘胜追击,搬出以往那套撒娇卖萌之势,讨好道。
“师傅你最好了,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乖乖地,不给你添麻烦。”
莲华先生还记得昨日沈枝雀给他吹的彩虹屁,顺势冲着沈鹤挤眉弄眼,示意他同意沈枝雀的要求。
最后还是楚时溪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会照顾好沈枝雀,沈鹤才勉勉强强同意放行。
这一晚上对于他们而言,颇有些度日如年的味道。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为了让晚上更有精神,沈枝雀爬起来吃了点东西后又继续倒头大睡,浑浑噩噩,总算是熬到了劫狱的时刻。
睡了一整日的沈枝雀此刻精神抖擞,活力四射。顾白这个小活宝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溜到大牢里去把人直接带出来啦。还好江舸十分冷静地把他给拦了下来。
夜班三更,竹溪镇上大多数的人都已然沉浸在香甜的梦境中。留下大黄一只土狗独自看家后,沈枝雀一行人开始行动了。
他们统一穿着沈枝雀亲手缝制的简易版夜行衣,在月光的印照下,他们如同鬼魅,脚步飘逸轻灵。
沈枝雀不会轻功,便乖乖地趴在沈鹤的背上,痛痛快快感受被带飞的滋味。
她虽然最近长胖了一点,但对于沈鹤而言还是轻的不得了。沈鹤心中暗下决心,等这次完事了,他必须将雀丫头喂胖些,要不然瘦瘦巴巴的,背在背上硌着慌。
掌握一门技术真的很有必要,尤其是轻功这种利人利己的技术。沈枝雀觉得自己未来有必要好好学习一下,以后干什么坏事,用来跑路也不错,至少不用再钻狗洞。
沈枝雀一行人,没出多久,便来到了县衙附近。周遭万籁俱寂,所以里头喝酒吃肉的声音就显得越发嘈杂。
顾白和莲华先生按照计划躲在县衙边后头的榕树上。江舸则带着楚时溪他们跳上房顶。
他轻手轻脚地揭开一片红砖瓦,确认过身下这一块区域没有守卫后,便轻手轻脚跳了进去。楚时溪和沈鹤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果断跟着跳了下去。
这是沈枝雀第一次进去大牢里头。她上辈子后来固然过得凄惨,但李烜明碍于自己的名声,并没有将她关在大牢里,仅仅让她自个儿在冷宫里自生自灭。
这大牢里头并不像话本写的那样处处鲜血淋淋,不过比起其他地方,这里的确过于黑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酸腐且腥的气味。
她轻轻地从沈鹤背上下来后,立即环看四周,紧张并好奇观察那些被关在简陋牢房的囚犯。
他们蓬头垢面,骨瘦嶙峋,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破麻布衣裳。在这深秋的夜里他们像是初生的兔崽一样聚在一起,睡梦中仍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沈枝雀皱起眉头,这种压抑的气氛令她感到不适。
楚时溪侧目发觉师姐神情的不自在,默默伸出手握紧了沈枝雀,亲昵地捏了捏,表示安抚。
江舸冲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跟上他的步调。沈枝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后,牵着楚时溪的手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沈枝雀清楚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离柔娘子所呆的地方很近,可他们离得越近,沈枝雀的右眼皮就跳的愈发厉害。
她萌生出一种不好的想法来,心里慌得厉害。
——
柔娘子此时正在梦中酣睡,自从上回和那个小姑娘对视上后,她的心神便安定了不少,冥冥之中觉得事情将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就在这时,她监牢的铜锁突然“嘎达”一声被人打开。柔娘子登时就如惊弓之鸟,猛然从梦中惊醒。
这进来的是一个冲她痴笑的陌生男子,看他那身打扮应该是值班的狱卒。
那个狱卒应该是刚刚喝醉了酒,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整个人红光满面,脚步虚浮的很。
他努力眨了眨眼,看到角落里神经紧绷的柔娘子,面上顿时显露出贪婪的神色来。
那个狱卒吸溜了一下口水,笑的有些痴狂。
“小娘子。不要怕。今天哥哥是来好好疼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