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野战厮拼(第1/2页)我真是大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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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率军且战且退,并急报父亲,把明军的反攻路线作了详细说明。是派兵前来支援,还是直接绕袭明军,他等着父亲代善的决定。

    再有十数里便是石城驿,萨哈廉挺着急。一旦被明军占领,等于有了坚实的落脚点,能继续步步为营地向前推进。

    视野蓦地宽广,一大片开阔地带展现在人们面前。萨哈廉精神一振,这里就是他选定的反击之地,能否击退明军,就看这里的战斗了。

    显然,明军也对地形地势比较熟悉。沿大路推进的车营放慢了速度,部队以营为单位开出在开阔地逐步展开列阵。

    镇、协、团、营、总旗……这是明军新军的编制,东江镇额兵两万八千,每协战兵为六千;每协三团,每团两千;每团分三营,每营六百多。

    而新军所练的战阵以营为主,取其人数相对较少,摆兵列阵比较快速。

    按照东江军各协的武器配备,长枪和刀盾兵约占四分之一,其余则是配备刺刀的火绳枪兵。

    也就是说,一营战兵有近二百的冷兵器。不用解释,长枪刀盾自然是在战阵最前方,后面是火枪兵。

    具体到各支部队,比例又稍有不同。象张盘的左协和孔德的右协,因为长期协同作战,编制比较相近。

    因为张盘读书识字,孔有德羡慕之余也甚是尊重。张盘在每营减少冷兵器,却增加掷弹车,孔有德也学了过去。

    开阔的原野上,以大路上的车营为中心,明军展开了四个营,每营相距不过百米。鼓号声一起,又重新向前推压而去。

    三排长枪斜指向天空,在太阳照射下闪着寒光;盔甲齐备,铁面铮狞,脚步铿锵,数千明军如墙般推进,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萨哈廉观察半晌,知道不能再等待。

    大路上的车阵不好惹,上面载有佛朗机,能喷出成百上千的弹丸;再加上车后明军的火枪攒射,他试过冲击,已经吃了亏。

    所以,在野地里布阵的明军,显然要比车营好对付,尽管这是看上去的感觉。

    在呜咽的号角声中,建奴的骑兵发起了冲锋。铁蹄踏地,隆隆作响,再加上呼喝怒吼,声势甚是惊人。

    可如果认真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建奴的冲锋并不是直的正面猛扑,有点斜,或者说是带有弧度的。

    建奴一个个瞠目拧眉,凶恶异常,纵声狂呼乱吼,犹如凶神恶煞一般向明军战阵冲杀而来。

    旗号变动,鼓号角响起,明军也作出了反应。三排长枪手或蹲或跪或立,长枪指向前方,宛如密密麻麻的树林。

    而长枪手之间还留着一米的空隙,一杆杆重火枪在支杆的撑持下,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前方。

    建奴骑兵开始冲得猛,冲得凶,但在半途却减慢了速度。然后在百米左右的距离勒缰转向,斜掠过明军战阵。

    原来,这是建奴惯用的诱敌战术,就是以冲击的声势引诱明军开火射击。

    但他们失算了,明军战阵不动如山,枪不鸣、炮不响。明军士兵也没有喧哗混乱,静静地看着建奴呼喝奔驰,倒象是在看马戏似的。

    孔有德坐在马上,在阵后的将旗下露出了冷笑。这种战术在武学都讲过多少遍了,火枪射击的规范也早就在操典上写得清楚。

    当然,这也是长期严格训练的结果。

    问问那些火枪兵,谁没挨过教官的棍子?动作不规范,施放顺序颠倒,号令执行有误……甚至于胆量小,也会受到责罚。

    严格训练形成条件反射般的熟练操作,然后就是不断地增加作战经验。

    从小战到大战,从防御到进攻。东江军经过一年的打磨,终于能在具备一定条件的基础上,与建奴在野外较量较量了。

    当然,火绳枪的缺陷也是无法避免。可在张盘和孔有德看来,在近战肉搏中不溃败,或者说能短暂的坚持,就已经是胜利的保证。

    第一波建奴骑兵没有成功,兜马返回;第二波骑兵又奔驰而至,发出更加大声的呐喊呼喝。而且,他们又前进了十几米,离明军的战阵更近了一些。

    还是诱引,但挑衅的意味更浓。既是考验明军的心理素质,又有激怒明军的意思。

    明军战阵依然是静默以对,士兵如同凝固了一般,只有阵中的旗帜在风中飘扬。

    当第三波建奴骑兵向前奔驰而来时,孔有德发出了将令。战鼓声有节奏地敲响,很快又停止。

    中下级军官们在战阵呼喝指挥,待射的火枪兵开始动作,将燃着的火绳夹在了龙头上,通过战阵中的过道缝隙瞄准了前方。

    第三波建奴铁骑冲了过来,更近了一些,压迫感更强,希望能达到引诱明军开火的目的。

    这一次他们如愿以偿了,当他们斜掠过明军战阵时,天鹅音在明军阵列中猛然响起。

    只是短暂的间隔,明军战阵中便火光闪烁,一簇簇的白色烟雾升腾而起,连绵不绝的射击终于爆发了。

    在萨哈廉和其他建奴看来,六七十米的距离也是安全的。但他们的经验主义,到底是让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这也是信息不灵、情报不准的恶果。

    沉重的铅弹瞬息飞过几十米的距离,在横向掠阵的建奴骑兵中迸溅起团团血雾,惨叫哀嚎和战马的嘶鸣响彻原野。

    不管是人是马,重火绳枪发射的铅弹都被一枪撂倒,甚至能穿透两人或打倒两匹马。

    而且,建奴的骑兵虽着盔甲,却不是双层或三层。那样太重了,会影响战马的速度。

    所以,重火绳枪的威力就更加凶狠。在一篷篷血雨迸溅中,建奴骑兵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前面的战友收枪闪身,张小喜出列上前,将鹰铳稳稳地架在支叉上,夹住火绳,抵肩瞄准。

    板机被扣下,伴着一声轰鸣,枪托顶着他的肩膀向后猛地一推。即便是有缓冲装置,后座力也比鲁密铳大得多。

    张小喜已经适应了这个力量,只是身体一侧,便卸去了大半的力道,厚厚的垫肩也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

    击中目标了吗?好象是,因为他瞄准的目标已经带着一篷乱飞的血肉掉下战马。

    张小喜来不及多想,收枪归列,又一个战友出列上前,站在了他的位置。

    被打死打伤的战马和骑手摔倒在地,又造成了后面建奴骑兵的踩踏和翻倒。三轮重火枪的射击,在战场上留下了一地血肉狼籍,绵延近百米。

    明军停止了射击,升腾而起的白烟逐渐消散,火枪兵在紧张而快速地填装弹药,军官们则在阵中陆续打出了准备已毕的旗号。

    战鼓的节奏一变,军官们也看到了将旗的变化。虎!长枪兵全部挺枪而立,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

    虎,虎,虎!

    一步一步,长枪兵挺枪前进,呼喝声节奏分明,向着前方坚定地迈出步伐。

    萨哈廉看得清楚,心中一沉。达不到诱敌开火的目的,至多是失望而已。可遭到敌人火力杀伤,却是弄巧成拙的挫败感。

    随着步兵阵势的启动,大路上的车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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