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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山的景点无非就那山和水,楠水流经楠山脚下,山上也有绵延溪流,于竹林中踏出一条小路,要跟着经验丰富的驴友才能看到这闹市中幽静的景致。
眼睛在天堂身体在地狱,扶一支登山杖向上攀爬,夏远还是吃得消的,毕竟是才22岁的青年男子,也有运动的底子。
但夏至不知道是太久没有参与驴友运动了,还是本来这几天身体状态就不好,还没爬到半山腰,就已经气喘吁吁,双脚几乎迈不动了。
“敢情你说带我来玩,原来是带我来受罪啊。”夏远拉起夏至的手,像渔民收渔网似的把她往上拖。
“姐是带你来见识好山好水,不领情的你现在可以自个下山。”
“我是指望着到山顶后换一条大路下山,要不我才不陪你往上爬。”
走到一段溪流处,溪两边只搭了一截长约四五米的树干,下方的溪水不深,但是高至三米,略为惊险。
驴友们在这里慢了下来,带头的队长回头叫道:“大家走这一段要小心一点,我们三人一组手牵着手走过去,男生们照顾一下女生!你们的机会来了!”
大伙笑闹了几声,开始按照队长的安排,排着队三个三个地牵手过独木桥。
轮到夏至和夏远的时候,夏远走在了前面,夏至后面是一个看着不超过二十岁的男生。
夏至回头看他一眼,这一眼看得她心里扑通一跳——怎么会有那么帅的男生?
他身着白色T恤,军绿色的休闲裤,头戴渔夫帽,身高应该超过175了,匀称的身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脸上线条棱角分明,刚中带柔,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唇边勾着丝丝笑意。
看上去就像少女漫画中走出来的男主角似的,浑身散发阳光且浪漫的气息。
夏至不是没见过帅的男生,电视上杂志上比比皆是,但帅到能让人心动的真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原来还真的有可以光凭颜值就打动人的男人啊,她忽然理解了那些追星的小女生们的疯狂了。
她把手伸向那男生,笑了一下,她没看见他身后紧跟着谁,看来是独自来参加驴友活动的,那她就不客气了——可以借机牵一牵这么帅的小男生,她心里挺乐的,食色性也,豆腐不吃白不吃。
男生回以一笑,不太自然地伸出了手,她牵住了他,三人踏上了独木桥。
“姐,你慢点,不要急。”夏远在前面嘱咐道。
夏至鼓起腮,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不往脚下看,鞋底磨着树干一点点地往前挪。
“你畏高?”男生问道,他的声音听着也很温柔。
夏至勉强一笑:“有点。”
“没事,慢慢来,放胆走,我拉着你呢。”
她在男生的鼓励下稍稍放松了些,但还是不敢迈开脚步,冷不防脚侧碰上了树干一处凸起的枝节,她被绊得身体一歪,头本能地一低,这一眼却看得她天旋地转,她禁不住尖叫起来。
夏远和身后的男生同时伸过另一只手来扶稳了她,男生说道:“不用怕,抬头,往前看。”
她感到他握住她的那只手紧了一紧,她感激地朝他点一点头。
夏远抱怨道:“姐你瞎叫啥,两个人四只手拉着你,你掉不下去,走吧。”
好不容易过了桥,夏至长吁一口气,松开揪住两人的手,发觉自己的手心湿漉漉的,她不好意思地朝男生笑了笑。
下面的路比较好走了,可以空出手来吃喝一下。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盒酸奶递给了他:“谢谢你啊,给你。”
男生摇摇手说:“不客气了。我带水了。”
“不客气就接着啊。”
他笑着继续摆手:“我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给的食物。”
夏至当然听得出他在开玩笑,一般人磨嘴皮子是磨不过她的,她说:“我是夏至,现在我不是别人了。你妈没说不能要夏至给的食物。”
男生怔了怔,琢磨了下这话,笑得更开了:“那好吧,谢谢。我叫苏晓。”
待苏晓接下了酸奶,夏至才追上了夏远。
“姐,你行啊。”夏远正抱着胸,一边等她一边玩味地笑着。
“行什么行,走吧。”她拽他一把,跟上大部队。
“交换电话号码了吗?”
“干嘛交换电话号码?”
“那QQ呢?不加一个?”
夏至侧头扫他一眼:“你脑子进水了?”
夏远回头看了看苏晓,确认他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但还是搭上了夏至的肩膀悄声说:“看着是嫩了点,不过我不介意你找个比我年轻的姐夫。”
“有病明天赶紧回家治,别在这发疯。”夏至把他的胳膊拨掉,自顾自往前走了。
夏远跟上来说:“不是啊,那男生真的很帅啊,你敢说你不心动?你不心动你还给人家酸奶,那是我的。”
“是你的你自己不背往我包里塞干嘛?在我包里就是我的,我爱给谁给谁,要不,你自个去要回来?”
“酸奶我就不要了,我去给你要个电话号码怎么样?”
夏至白眼直翻,她特意把话题岔开,他还固执地往回说,她不得不推着他往前:“夏少爷,我怕你了行不?咱都是在一驴友群里的,真要加QQ加电话号码,你姐门道多得很,不用你操心。再者,你姐不爱老牛吃嫩草,你别回头看了行不?”
“姐,我觉得你谈个恋爱还是可以的,男人嘛,一个不行咱换一个。你别戴着那东西了。”
夏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故意当作听不到,一个劲地往前赶。
是啊,该取下来了。
晚上洗澡的时候,她把手指伸平举在了从莲蓬头中洒落的水滴中。
还戴着干什么呢?他没有来找她,她也不找他。从今以后形同陌路了。
她关掉水龙头,往掌心中挤了一滴沐浴露,然后往右手上搓。她抠住那枚戒指,把它往外掰,它把她指节上的皮肉夹得生痛,仿佛要从她手上带走一块肉似的。
她赤裸着身体,浑身挂着水站在浴室里,因为痛,她眼泪抑制不住地涌出来。
猛然间,她指上松了一下,那星点银光自空中一抛,她慌忙跪了下来,在它滚落地漏的空隙前用手掌把它拍住了。
她松一口气,随之感到了右边膝盖传来的剧痛。
她把戒指攥在手心,扶着墙站起来,弯下腰查看膝盖,看到皮下渗出了斑斑点点的血污。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无名指,被箍了两年,指间一圈勒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