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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赵昱安被推倒摔在边上,刚爬起来就发现一道寒光冲着叶舒珺劈去。
只听见“唔!”地闷哼一声,赵昱安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叶舒珺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终于将她从前世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寒光直逼赵昱安的身后,叶舒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二皇子要是因为救自己而丧命,那自己也只能下去陪他了。说时迟那时快,又听“叮”的一声,黑衣人手中的到瞬间被打偏。原来是任隐先一步找到他们,刚打飞黑衣人凶器的就是他扔出的暗器。任隐的战斗力果然不是叶舒珺可比的,他独自一人缠住三人,虽说伤不到那三人,那三人也逃脱不开来找叶舒珺他们的麻烦。
叶舒珺长舒一口气,忙去看赵昱安,“二皇子,你没事吧?”
“怎的不叫我安公子?我喜欢你……这么叫。”
二皇子,你的大喘气可要吓死个人了。叶舒珺只敢在心中腹诽。
任隐以一敌三,体力渐渐不支,动作开始变得迟缓,仓促间竟然露了破绽。那三人可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刀锋瞬时逼近,二人负责严密防守,另一人则全心进攻,誓要在三招之内拿下任隐。
眼看任隐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际从斜间刺进一柄剑,剑锋隔开了这记杀招,救了任隐一命。“快点!”一大波人已经接近并将那三名黑衣人围着其中,原来是元廷亦带着五城营的人追到这里,形势瞬间发生转变。
“你没事吧。”元廷亦看了一眼任隐,嘴上没说,心里是真心的佩服。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竟然能在三名黑衣人联手之下缠住他们,撑到自己带人来。光是这份毅力就让他打心眼儿里敬佩。
“没事。”任隐本就没有受伤,此时他的全部注意力还集中在眼前的黑衣人身上,完全没注意身边的人落在自己身上饱含敬意的目光。当然,这样的环境,即使五城营的人带着火把也不能完全照亮。
黑衣人见大势已去,大吼一声,欲作最后一搏。五城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叶舒珺被挡住任隐和元廷亦的身后,就听见一阵“噼噼啪啪”“咣咣当当”的声音。然后就有人喊“不好!他们嘴里有毒药!留活口!”
沈知誉心急如焚,一路疾行过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空气仿佛凝固般,吸入肺中无比的艰难,吸入之后又如同刀片一般在里面纷杂搅弄,他紧紧抓住自己的前襟,七夕的夜晚尚有些闷热,他却觉得浑身冰凉,冒着冷汗。远远望去,影影绰绰的火光下,叶舒珺与二皇子紧紧依靠着一起,两人的影子纠缠,虬结,向黑暗处延展。
他猛的停住脚步,隔着这些距离,元廷亦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耳中,“这些都是什么人?”
任隐似乎摇了摇头。就听元廷亦带笑的声音又想起,“谢谢你救了阿珺。”
“不需要。”任隐的声音像他的名字一样隐忍。
“哎,什么叫不需要?你什么意思?瞧不起小爷?”
“我救叶姑娘不需要你道谢。”任隐顾及到在外面,称呼十分注重。
元廷亦一听这话,立刻就炸毛,“什么叫不需要?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不需要!”任隐看着对面气得上蹿下跳的家伙,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叶舒珺与二皇子本是隔了一段距离,只不过从沈知誉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俩无论是本人还是影子都是紧贴着一起。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攥着衣襟,拖着有些脱力的两条腿缓缓离开。
刚走没多远,遇到大皇子在金信飞的搀扶下领着五城营的人风风火火地赶过去。大皇子受伤还如此急忙赶过来,他是为了谁?沈知誉行礼之后,盯着大皇子匆匆而去的背影陷入沉思。刚刚冷汗浸湿的衣物贴在身上,引发一阵寒意。
赵昱定赶到的时候,黑衣人的尸体已然收拾整齐,该搜集的证据也都全部找到。在其中一个人的胸口竟然还发现了专属于西汶人的纹身。不过,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有数,这个纹身虽是西汶人的标志,但是纹了这个纹身的人却不一定是西汶人。
叶舒珺自然跟任隐一块,二皇子也靠过来一起分析这些人的来历。
“你们在干嘛!”大皇子把这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没,没干嘛。”元廷亦都被吓得结巴了。
二皇子默默地后退了两步,离叶舒珺远一点。叶舒珺难得默契地退了半步,跟任隐靠在一块。比起二皇子,叶舒珺更不愿意得罪大皇子,遑论面相或者性格,看起来他都十分阴郁。
“皇兄,你受伤了?”赵昱安眼尖地发现赵昱定的伤,并表达了关心。赵昱定的脸色方才好转。
“你呢?有没有受伤?”这句话虽然问的僵硬,话里话外的关心却是显而易见。
二皇子轻轻摇头,“我没事,多亏嘉明县主出手相救。”
眼看大皇子的脸色变冷,元廷亦难得靠感觉聪明一回,“大皇子,这些刺客身份存疑,被抓到的全都服毒自杀,没有一个活口。接下来,我们要去查这些刺客的身份吗?”元廷亦的父亲是广威将军,统管五城营,现下除了他之外,谁说这个话题都不合适。
赵昱定严肃起来,“可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在下在他们的身上发现了西汶人的专属纹身。”元廷亦认真起来的样子与平时嬉皮笑脸的时候截然不同,任隐都没忍住多瞧了他几眼。
“竟是西汶人!”赵昱定捏的拳头嘎吱作响,“他们也敢!”
“据在下猜测,这几个应该不是。西汶人素以修长、灵秀见长。而这几个刺客长得粗犷、结实、高大,这种体型照常理来说应该是北狄人。”元廷亦分析得头头是道,外人都道他博闻强识,却不知道这些刚刚都是任隐解释给他听的。
任隐身份特殊,讲这些话明显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元廷亦只能借由自己的口讲出来。赵昱定没有多加怀疑,脸色阴沉得比这墨色的天还要暗,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他下手,不但坏了他原本的计划,更是险些伤到他与二弟的性命,他阴冷地吩咐他,“将这些尸体送至大理寺,命大理寺卿彻查这些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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