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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澜上前接过,十分随意的问了一句:“你有何打算?”
白思元苦笑的摇了摇头,道:“我一个将死之人,能有什么打算?”
谢瑾澜别有深意道:“如若有机会让你活命呢?”
白思元惊得猛然抬起了头,却是有些戒备:“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谢瑾澜淡笑道:“别这么紧张。你只需回答官的问题即可。”
白思元垂眸思索片刻后,道:
“我是该死了替安歌偿命的,可我实在放不下神智不正常的思和。
如若能够活下去,我自是要力治好思和。待那之后,再为安歌偿命。”
谢瑾澜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官有法子救你一命,但前提是,你必须为官所用。”
白思元略一犹豫,随即挺直脊背,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背良心之事,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谢瑾澜微一颔首,随手扯下腰间的一块玉佩丢到他面前,道:“待你恢复自由身后,来京城安林街谢府找我。”
待白思元收好玉佩,恭敬拱手称是后,谢瑾澜直接离开了牢房。
谢瑾澜之所以会对白思元那番话,并非无的放矢,也不是打算使出李代桃僵金蝉脱壳之计。
他的的确确有证据证明,冯安歌早已存了死意,且是故意让自己死于白思元之手的。
他没有打算救白思元一命,那证据就连阮叶蓁也并不知晓。但就在昨晚,他改了主意。
这般通医术,会武艺,又会设计机关密道的人才,就这般死去岂不是太可惜?
再次见到陆任嘉时,谢瑾澜就把第二次暗探冯安歌闺房时的发现尽数告知。
陆任嘉完没有想到此案竟然还有如此隐情!
冯安歌竟是早就身患绝症,只剩不到一年的寿命了!
她平日里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不过是用上好的药材吊着命!
早在白思元前去同丰铺定制斗篷的那天,冯安歌就已经认出了白思元。
不过这并不奇怪,虽二人多年未见,但冯安歌思慕白思元,自然能够凭借一些细节认出自己的心上人。
她十分的聪慧,一开始虽是奇怪他为何如此打扮,又为何不与自己相认。
但在让人打听了他来象岗镇后行迹后,她隐隐觉得,或许他这次回来,是冲自己来的。
而这一猜测,在白思元约她于雁中山一叙后,到达了顶点。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极其隐忍的恨意。
在前去赴约之时,她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左右她活不了多久了,不如死在心爱之人的手上,让他记住她一辈子!
她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不知他为何会这般恨她。
若是有朝一日,他发现自己恨错了她。那么她的死,必定会引起他一生的愧疚!
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冯安歌写在了一块帕子之上,缝于枕头里面。
陆任嘉想要开口质问谢瑾澜为何隐瞒此事,但在看到对一脸的坦然时,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这事真要追究起来,还是他们县衙办事不利。如若谢瑾澜不,他或许永远不会知道。
况,白思元杀人乃是事实。谢瑾澜与其非亲非故的,为何要费心救其一命。
不管谢瑾澜为何选在此时出这些,都要感谢他出这些。
这般想着,陆任嘉的心绪平复了许多,道:“如此,官就让江捕头带人前去白府搜证了。”
来县衙的事情已了,谢瑾澜自是提出了告辞。
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认识到了陆任嘉的能力。因此他完相信,接下来的事情就算没有他,对也能处理的很好。
在谢瑾澜与墨砚二人离开象岗镇的那一刻,刘大夫恰好去了县牢探监。
给狱卒塞了一两酒钱后,狱卒满脸不耐的给了他一刻钟的探监时间。
见到白思元身穿囚衣,很是狼狈的模样,刘大夫鼻头一酸:“思元”
白思元突然跪地朝刘大夫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愧疚道:
“刘大夫,你曾教导过我,医者仁心,让我切勿用所到的医术害人。思元有负你的教导!”
刘大夫赶紧扶起白思元,与他一同坐到了床沿,苦笑道:“你虽有错,但更多的责任却是在我。”
白思元道:“刘大夫何错之有?这一切皆是因为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才铸成了无可挽回的大错。”
刘大夫看着白思元欲言又止,最终撇过脸去,哑声道:
“子不教父之过。你犯错我又如何会没有责任呢?”
白思元顿时愣在了那里。
刘大夫所的话,每一个字他都能能够听懂,但合在一起的意思,他怎么就有点闹不明白了呢?
他的反应在刘大夫的意料之中。刘大夫转头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懊悔愧疚疼惜之色不一而足。
白思元明白了什么,强笑道:“刘大夫,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大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你不是白家的孩子,你是我四散多年的儿子。”
顿了顿,他接着道:
“思元,为父当年未曾看见你的尸首,以为你被那伙歹人带走,早已凶多吉少。却不想老天有眼,让你被白氏夫妇所救”
听完刘大夫的话语,白思元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知道此事着实怪不得他。
但甫一知道这个真相,白思元还是难以接受。张了张嘴,却是喊不出‘父亲二字。
刘大夫能够明白他的感受,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也不强求:
“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如今时辰所剩无几了,你可有何话要对我?”
白思元定了定神,道:“思和还在地窖之中,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
是想他过些时日就能够离开牢房,但他怕告知刘大夫,或许会坏了谢瑾澜的计划,遂把此事隐瞒了下来。
刘大夫微一颔首,笑道:
“白氏夫妇是我的恩人,就算你不交代,我也会好好照顾思和的。昨日我得知你入狱的消息后,就已经把思和接过来了。”
白思元感激一笑:“多谢你。”
刘大夫涩然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况,这就是我该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