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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冯妈妈的确是被谢瑾澜唬住了。但转念一想,当年的事情她并未留下任何关系到她的证据,遂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故作不解道:“杜掌柜?你是十年前死去的‘女儿香掌柜?他不是突然暴毙的吗?难不成,他是被人杀死的?”
谢瑾澜早就料到没这么容易撬开冯妈妈的嘴,悠悠笑道:
“冯妈妈,咱们明人不暗话。若你老实交代了,我也不会为难你什么,直接就送你去衙门。可你要是嘴硬的话,这皮肉之苦是在所难免了。
冯妈妈在潇雨阁当家做主这么些年,对于折磨人的手段,想必是知道不少吧?”
听闻谢瑾澜提到衙门,冯妈妈面色突然一松,不确定的看着他:“若我如实交代,你当真不会动私刑?”
谢瑾澜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冯妈妈,看来你并未弄清你自己如今的处境。若你现在不,我总归有办法让你吐出实情。至于我是否到做到,凭我心情。”
冯妈妈顿时一噎,随即眼珠一转,心想就算我现在了又如何?只要没有证据,我出了这个门后矢口否认又如何?
这般想着,冯妈妈面上顿时挂起了讨好的笑意:“是是是,这位公子的是。”
谢瑾澜猜到冯妈妈这般老实,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但他并不在意。
就算不能以十年前杜掌柜之死,以及应氏之死捉拿她归案。但就‘买卖良家少女,逼良为娼这一点,足够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想到不知道有多少妙龄少女遭受了毒手,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为她的一己私利而支离破碎,谢瑾澜眸色微沉:“如实来!”
冯妈妈顿时被谢瑾澜这般语气吓了一跳,心中腹诽:这人真的是有够阴晴不定的。
但她面上依旧好声好气:“是是是,我这就。我的确是和杜掌柜相识”
当年,在生下冯氏之后,冯妈妈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在十年前的一日,成为潇雨阁新一任的当家人。
当时的她很是高兴,就在‘女儿香的厢房内独自一人饮酒庆祝。一个不注意,她就喝多了。
冯妈妈是潇雨阁曾经的花魁,这相貌如何可想而知。青楼的老鸨,最是知道男人喜欢怎样的温柔乡。而冯妈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被教养出来的。身段以及手段自是没的。
十年前,她也才二十多岁,自有一种成熟女子的韵味。且喝醉酒的她双颊泛红,眼神中带着些许迷离之色,更是吸引人。
当年的杜掌柜被她的美色所吸引,二人就在厢房内成就了好事。
冯妈妈虽是醉了,但她的脑子却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杜掌柜的皮相不错,是以当他有起了那等心思,有不轨之举时,她才半推半就的依了他。
自那次之后,二人开始暗度陈仓。
杜掌柜尚未娶妻生子,乃是孤家寡人一个。
冯妈妈那是潇雨阁的老鸨,自是无人管束她的行踪。
是以并无人发现二人之间的秘密。
只是,冯妈妈看着‘女儿香因为独家秘酿制的女儿红,生意来红火,顿时起了别样的心思。
而后与杜掌柜暗中相会之时,她趁着杜掌柜不注意,悄悄寻找女儿红的秘。
知道秘被杜掌柜藏在何处之后,冯妈妈在与杜掌柜欢好之后,趁着他放松睡着之时,悄悄偷取秘。
只是天不遂人意,被尿意憋醒的杜掌柜正巧把她抓了个正着。
二人当下就起了争执。
冯妈妈见自己处于下风,当即假意服软,默默垂泪,又好一番勾引。
在杜掌柜沉浸在温柔乡时,冯妈妈一刻也没有放松警惕。她寻了一个最佳的时机,趁对不注意时,一根银针直接刺入他的脑户穴。
杜掌柜身子一僵,当场昏了过去。
他最后看向冯妈妈的那一眼,难以置信中带着浓浓的怨毒之色。
冯妈妈知晓,若是他不死,等他醒来之后,她就没有好果子吃。
早在决定今晚偷取秘之时,她就做了最糟糕的打算。是以她并不慌乱,接着旋转着银针缓缓插入杜掌柜的脑袋,直至银针尽根没入。除非仵作验尸十分仔细,不然怕是发现不了这根银针。
而后,冯妈妈一点一滴的把自己留下的痕迹清理个干净。让人看不出杜掌柜死前曾与女子欢好过。
随即,她取出一个白色瓷瓶,从中倒出一颗拇指大红色药丸,直接塞入杜掌柜的肛门之中。
每每二人私会之时,杜掌柜总会找适当的理由让人不要靠近他的卧房。如今,正好也便了冯妈妈逃脱
听了冯妈妈的作案经过后,谢瑾澜道:“那红色药丸是何物?杜掌柜面上出现的十个红点,可是与此有关。”
冯妈妈面上闪过几分犹豫,但在谢瑾澜暗沉的视线逼迫下,只能如实相告:
“那红色药丸是由一种名为‘红无的草药炼制而成。当初我曾好心救过一个游郎中,他身无长物,只能以此作为报答。
他此药丸中红无含量极高。若是食之那人的身体会在三日之内极速衰败,最终不治身亡。”
顿了顿,她接着不确定道:“至于杜掌柜面上的红点是否与此药丸有关,我不太能够确定。那是我第一次使用红无。”
谢瑾澜与阮叶蓁二人闻言,下意识的一个对视。二人皆是想到了当初在桥州双桂县发生的那件案子。
二人定了定心神后,谢瑾澜再次看向冯妈妈:“那药丸你一共有几颗?”
冯妈妈闻言,身子顿时紧绷了起来,警惕的看着谢瑾澜。
谢瑾澜嗤笑一声,道:“我可不像你这般狠毒。我只是不想再让你用此物害死他人。”
冯妈妈眼珠一转,道:“那西我没带在身上。你就算搜身,也搜不到!”
谢瑾澜不可置否:“哦?当真如此?”
冯妈妈理所当然道:“这般重要的西,我自然是会放在最为隐秘的地,又怎么会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