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洞房花烛夜(第1/2页)汉宫之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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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学!”

    “我何时问过你意见?”

    “我不……”

    这样的对话每日周而复始。//.В .  m\

    每每这时,那灵修美人,不,是灵修恶人,就会懒倚阑边,丹唇微扬:“助教……”

    随即,一个手持教鞭的妮子三两步便跳到面前,圆圆的眼睛里一派天真和谐,语气却是亟不可待:“这次几鞭?”

    这个被灵修称之为甚“助教”的死妮子,不是棠林那厮是谁?

    灵修只一句‘待她学会水袖舞,我便将我平生所会之舞统统授与你,如何?’这厮闻言,眼都不带眨的,顷刻就倒戈相向了。

    也不知平日五大三粗的棠林怎么对舞艺会有这般的狂热,天天都到浣溪殿,硬是找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把我从兰影她们手里骗出来,强行送到灵修面前。

    “阿悠,能得灵修师傅亲传绝技,可是三生有幸喃,你这就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甚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作是你试试:天天腿上两个铁沙包要捆足十个时辰,还有日日都得抛那劳什子水袖整整一万下,再有踢腿一千个,蹲马步半个时辰……

    我又不能向别人求助,因为……

    灵修妩媚一笑,倾身靠近,捻住我的耳朵,吐气如兰:“你大可告知别人我让你习舞之事啊,不过嘛,这件事与你跟韩清的密信内容相比,就不晓得孰更有趣些咯,譬如说信中提及的——‘相聚之日’。”

    我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跟阿爹的密信都是最为可靠之人代为传递的,就连无所不知的皇帝舅舅亦不能晓得,她却连内容都一清二楚,她究竟是谁?

    “毋用再猜测了,我是谁,该你晓得时自会晓得,安心习舞罢。”

    于是,无论我如何反抗挣扎,也只是敢试试嘴上功夫而已。

    灵修真是个奇怪的人,有时好像甚事都瞒不过她,我因怕累在浣溪殿时偷卸了铁砂袋半个时辰,第二日她就罚我多踢一千个腿,还轻描淡写地扔一句‘若再有下次,给我踢腿一万!’

    但是看似无所不知的她,对这宫里除我以外的其他事宜,无论大小,统统都是懵然不知,譬如我阿娘的死,再如大名鼎鼎的暮贤妃。她居然很是讶异:“暮贤妃是哪个?长甚样?还育有公主?”

    结果当日,我成了绝对的替罪羔羊。一直不敢偷安的我愣是被令甩水袖两万下,刚提出异议,手持教鞭,跃跃欲试的“助教”棠林就被唤了过来。

    翌日,棠英见我连举笔的力气都没有了,摇头直叹:“玩物丧志啊。”

    我是有苦说不出,转身狠狠瞪了眼棠林,她两手一摊,一副全然与她无关的表情,煞是无辜。

    月圆之夜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中终于如期而至,辛苦许久,我好容易有了一天假期,用以恭贺太子殿下的纳妃之喜。

    今日的东宫一扫沉寂,遍裹红妆,鼓乐声声,火树银花,好不热闹。

    难得我没有去凑热闹的兴致,让兰影把我从汝阳带来的些许珍贵物事清了个礼单送了过去,而秀秀用过晚食便寻不到人了,估摸又到哪处听八卦去了。

    清月无言,孤夜阑珊。

    彼时,安静的夏薇打着一盏昏黄的琉璃灯跟在后面,我们两人沿着洗去尘嚣的蜿蜒小径徐徐游走。

    究竟不是迎娶正妃,无论如何盛重其事,接赵家千金的駢车也只能在日暮时分自侧门而入。也不知是否是潜意识在作祟,当我游荡到宫门时,正与她的骈车不期而遇。

    駢车不得入中门,已有备好的软轿候在那里。

    “恭请新人下车换轿。”宫人尖冽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黑夜里尤是刺耳。

    车内没有动静。

    “再请赵良娣。”

    半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车帘被掀开,出来的却不是新娘,而是一个大约十二三的小丫鬟,她面带惊惶,颤颤唤道:“张嬷嬷,张嬷嬷,快过来啊。”

    一个看似精干的中年嬷嬷快步自随从里窜出来,絮絮数落着上了车:“不懂规矩的东西,也不看是在甚地界……”随即上了车,顿时哑声。

    我不由好奇地靠拢过去,有识出我的宫人连忙行礼,我颌首免礼,凑到车前,车帘却“唰”地一声再次打开,我与出来之人俱是吓了一跳。

    “哎哟喂,哪个哟,吓死老命了。”正是先前那嬷嬷,她直拍胸口,碎声骂咧。

    “大胆!长安公主也是你能冲撞的?”

    “长安?”经人提醒,她立时颤颤巍巍地匍倒在地,连连磕头:“公主殿下大人大量,请毋与我这碎嘴婆子一般见识,小的该死,该死……”

    “嗯~~”我拖长尾音:“究竟发生何事了,赵良娣她如何?”

    “无,无事。”她声音发抖:“只是身子有些微怏,想是这几日劳累的,小的这就扶良娣下车。”

    “如此。”我点头,让开了路。

    哎,既到了这一步,怄气还有甚用呢?日后且请珍重罢。复又想到现下不知身在何处的庭玉,心里不由地堵得慌。

    新娘在嬷嬷和小丫鬟的搀扶下,终是出了车门。头上的羃离浮翠流丹,把她的面目遮的十分严实,因不是正妃,赵千金只能着绯红的嫁衣,可也是极其隆重的,繁复的衣摆让她走路都带踉跄了。

    她很是不易才入了轿,轿帘便被匆匆放下,像是怕错过时辰似的,宫人催赶着起轿,忙慌慌地往东宫方向赶去,我看着那软轿渐行渐远,直到被夜色完全吞噬掉。

    很久以后,我回想起这段的时候,总在想如若当时我再好奇些探究到底,最后结局会否不同呢?不过这统统都是后话了。

    “公主,夜凉如水,早些回去歇息罢。”良久,夏薇柔声劝道。

    我醒神过来,无声地往回走去。

    昏黄的琉璃灯被阵阵秋风扫得明暗闪烁,打在壁上的影子也随之鬼魅摇曳。快到浣溪殿时,夏薇倏然跳到前面护住我,大声嚷道:“谁?是谁在那里?”

    我侧头看过去,阴暗里一团蜷曲的物事斜靠在墙上,堵在路边。

    “是我。”

    他偏偏倒倒地踱到了光亮处,双目通红,满面胡茬,要不是听出了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竟是正该在洞房花烛的太子殿下。

    我急忙上前搀住他,他靠过来,酒气熏人。

    “太子,您怎么?”

    “太子?甚太子!哈哈……”他只手撑在墙上,另一边则倚在我肩膀:“人生两大幸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我们大汉的太子殿下此时正在东宫春风得意呐。”

    我招来夏薇,和她一起把太子往最近的厢房拖。他却是极不配合,“那我又是谁呢?”太子一把扯住我的衣衽,愣是不放:“阿悠,你来说,我是谁啊?”

    “您,噢!你是阿兄啊。”我灵机一动:“是和庭玉在一起的阿兄啊。”

    果然,他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松开了我,身子往墙上一靠,眼睛微闭,轻声喃喃道:“庭玉,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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