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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顷,他似乎清醒了些,忽而转头看着我:“阿悠,给我弹支《汉广》罢。”
真不晓得这人到底醉或没醉,当我同意他的提议后,他竟是无须搀扶,就随我踉跄着走回了浣溪殿。迎出来的兰影见我们这般情形也是吃惊不已,我示意她毋要多问,赶紧去把瑶琴布好。
太子被请到座榻上,夏薇抱出一叠被子垫在他身后,又冲了杯热汤,服伺他饮下。宫人宫侍都被遣出去了,我才发觉似乎少了一人,问道:“咦,秀秀还未归吗?”
兰影正在置香炉,闻言回道:“早早回来就睡下了,满面通红的,怕不是感了风寒罢。要奴婢唤她来吗?”
“当然不用,可有唤医官来?”
“她说不用,歇息下就好,应该不碍事的,公主毋忧。”
我颌首,还是明日去看她罢,目下还有个大麻烦要应付呢。
“还未备好吗?”太子倚在榻上,不停催促。
“好了。”我净手后,坐到瑶琴边。
许久未弹,我怕技艺已是生疏了,心下酝酿一番方才起音。
未料,居然比从前勤练时还要顺手些。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太子的声音随我琴声而起,不复那时的清越,略微嘶哑,却是更为动人。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我不觉也轻声附和。
曲毕良久,殿内雀然无声,几人都怔在原地,各有所思。
倏然,响起了轻微的哽咽声,我侧首,太子滑到了地上,以袖掩面。呜咽声渐渐转成了哀泣,兰影、夏薇见机退了下去。
“阿兄……”我轻唤道。
“父皇以庭玉相要挟,逼我娶赵氏。我不想的,不想的。”
“庭玉临走就留了封信,他居然祝我‘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哈哈,永结同心……心都没了,还如何结?”
“他怎能如此狠心,难道这就是我们共同许下的‘百年相依,生死不离’?”
……
我任他歇斯底里地发泄着情绪,不再言语,重新奏起了《汉广》,一遍又一遍,手指生疼亦未停止。
谁料,一个影子竟是从内殿迅速闪了出来,冲到太子面前,“啪……”一声,重重煽了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