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暮荷春心(第1/2页)汉宫之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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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_^*)嘻嘻……

    色诱,美男红果果的色诱啊~~~

    韩悠小妮子小心咯!

    谁知,她愣是把我半拖半拽到了妆镜前,“喏,自个儿看看。\  、  b5。o \”

    我不耐烦地睨了一眼,却是倏然愣住。

    镜中之人通身只着玉色寝衣,绀黛的秀发松松挽成云髻,修眉联娟,清眸流盼,容颜皎皎如那日升朝霞,身形窈窈若那渌波芙蕖,丹唇微愕,素手纤纤,秋风拂过轻纱曼舞,竟掩不尽眉目间的蛊媚风流。

    这是,我吗?

    纵然已近盈盈十五,兰影仍是把我作女童打扮,平日里齐整刘海,总角双髻,着实粉嫩可怜。未料,今日为避嫌换了个发髻,露出常年遮掩的额头,作个寻常少女的装扮,效果竟是这般不同。

    “呵呵,怎么?自己都不信呐。啧啧,原先只觉你有七八分似你阿娘,目下一看,倒是足有九成喃。”灵修站在我身后,扶住我的肩,从镜里看过来。

    “寻常时候,你那婢女泰半是受韩清指示,所以才故意把你眉目遮掩,想必今日她还未知罢。”的确,从我回来恁久,竟还未见到往日总是寸步不离的兰影,我虽是奇怪她的反常,却也暗自庆幸自己的行径未被察觉。

    “是又如何?我阿爹怎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何用你这外人来妄加评论。”我只作不屑地撇撇嘴。

    “嗬,自是与我无关,就连你被你阿爹卖了都与我无干。”她几乎倚在了我身上,笑容诡秘。

    闻言我猛地推开她,转身走向床榻:“快走,不送。”

    “呵呵,提及你阿娘,你只会万分好奇,可一旦说到韩清,你就避而不谈。自欺欺人的丫头!王莬若是地下有知,不知几多伤心哦~~”灵修撩开床幔,在榻上懒懒倚坐。

    “你还要作甚?”我斜了一眼全无自觉的某人。

    “哎呀~~自然是愿赌服输,我灵修可从不是食言之人。关于我如何知晓你与你阿爹的密信……”她语意稍顿,既而轻理娥鬓:“你既不想晓得,那便算了罢。”话音未落,竟是起身去拨那席镇牛。

    死狐狸!

    “哟嗬~~~舍不得我喃。”她眼睫微筛,调笑地看着我按在她手背之上的右手。

    “我何时说过不想听?”我嗫嚅道。

    “别扭孩子。”她抬手揪了揪我脸颊,怎么一个个都有这毛病?

    “你的信通常都是交由你身边那个唤作兰影的侍婢处置罢?”

    我迟疑片刻,点点头,随即补充道:“不会是她!”

    “你到是相信人!”

    我睨她一眼,连你这口口声声要报复的人我都信了,何况伴我长大的兰影。

    “兰影把信密封好以后会如何传递,你可曾晓得?”

    “不曾。”我懵然摇头。

    “我却知道。”她不无得意:“那人最是疑心,就连京畿每日飞过的信鸽也是有名有数,在这汉宫里只要他想晓得,只言片语也难逃得过去。可惜啊,他严密监察每个犄角旮旯,偏偏就会忽略一些明面上的东西。譬如京畿发往每个属地的公文……呵呵,也只有韩清能想得出来,不似广陵王那傻胖子!”

    我瞪大眼睛,每张公文都必是由皇帝舅舅亲批,加盖玉玺,火漆密封,再由专人送往各地。

    “他会亲自上火漆?”像是知道了我的想法。

    “那……是秦总管?!”

    “孺子可教。”灵修嘴角微挑。

    “那你又如何能……”

    “我嘛~~恰好晓得一种揭开火漆再完复如初的办法。”她把一缕帷幔缓缓绕在手指,一松一紧,倏地媚然一笑:“却未料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一件事,可以说是意外惊喜呐!”

    “想知道你那兰影现下何处吗?你真以为自己的作为已然瞒过众人?那独孤泓是如何寻到你的,你也未及问罢?”她又抛出一溜问题。

    “你是说,兰影她,还有秦总管……”

    “明日即见分晓!”她扭开机关,回首挑眉:“如何?你这四年辛勤学舞的报酬,可还值得?莫急~~还有还有呐,今日乏累,暂时到此,日后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呵呵~~”

    灵修的声音并未随着密道沉闷的关阖而消竭,反是久久滞在了我心里,因为那门将关半掩之时,她忽然调身过来,讳莫如深地问了句:“他与你阿爹……你会站在哪一边?”

    夜至深秋寒意浓,思绪缤纷,彻夜未眠。

    翌日,我正神不在焉地用着朝食,忽是听闻传令官奔走宣读的一道圣意,“砰……”象牙箸应声落地,断成两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惟内治乃人伦之本,有女莫氏,修淑仪,性贤明,温恭妇德,甚慰朕心,遂立尔为墨竹夫人,金宝金册,位居一品。钦此。”

    皇帝舅舅平素自俭,即位后甚至废除了每年一度的选秀,后宫寥寥,所剩之人皆是其居太子位时的嫔妃侍妾,遂位分也是空缺尚多,恁多年,位居一品命妇的居然只有暮贤妃一人。现如今,这墨竹夫人……

    “兰姐!”秀秀的唤声把我拉回现实,我抬眼看去,兰影满面疲惫地步进内殿。

    “兰影……”

    “噢,公主,”她勉力拉了拉嘴唇:“奴婢与老乡许久不遇,遂秉烛夜谈,事先未曾通禀,敬请恕罪!”

    “如此。”我试图从她面上捕捉些许蹊跷,可惜除了疲累,一无所获,只得颌首:“先去歇息罢!”

    她诺声退下。

    “公主,刚刚奴婢听说啊,这新敕的墨竹夫人就是昨夜的‘九华仙子’呐!”我尚怔忪望着兰影退去的方向。

    无意识地重复:“哦,昨夜的九华仙子,仙子……甚?”倏尔反应过来,一把拽住秀秀:“你刚才说甚?”

    “奴婢,奴婢是说,墨竹夫人正是昨天彻夜寻找的那个‘澄妆扇影’啊!”

    我简直不可置信,如此偷梁换柱,岂是一夜能够成就的?除非是,早有准备……

    松开秀秀,却是笑了,笑自己的妄作聪明,笑自己的愚钝无知,自以为掩盖地天衣无缝,原来所有的一切早被洞察,阿爹只是放任我玩而已,如今更是很好地为我收拾了残局,很好,真的很好!

    “公主,公主,殿下!”秀秀逮着我狠狠晃了两下:“您莫不是魔怔了罢?”

    我摇摇头:“无事,累了,只是累了。”

    这时,

    “公主,安国公送上拜帖求见。”夏薇在门槛外敛衽道。

    “让他在客室候我。”

    浣溪殿的客室本是个半边临水的厢房,我索性命人拆掉了那堵碍事的墙,造成了如今这座半廊半榭的建筑。

    霜落,朔风乍起,满庭红叶飞舞,那面庞艳若洛神的男子,趴伏于阑干,正专注着满池秋荷,眼睫呼吸间,侧影扑朔撩人。

    “咳咳。”我轻咳两声,走到近前。

    他仿才觉察,侧转过身,淡淡莞尔,声色并不清越“阿悠!”

    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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