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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由巨大的石弹丸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在回回人马哈马沙的修正下,一点点靠近城墙。
放!又一颗石弹随着马哈马沙的命令飞出,呼啸着砸中了城墙角的敌楼。青砖搭造的敌楼立刻像豆腐一样被切了下去,烟尘冲起,遮住初升的朝阳。
这样的配重刚刚好,马哈马沙用手比了比,示意所有投石车参照刚才的那一次shè击调整配重。二十几巨投石机吱吱呀呀响了起来,伴随着蒙古人兴高采烈的欢呼声,将石弹抛向半空。
地面上出现巨大的yīn影,风雷之声从天空划过,巨石弹丸砸在cháo州城那已经残破的城墙上,一块,两块,三块。城墙摇晃着,颤抖着,终于无法再支撑下去,轰然裂开了一条三丈余宽的大口子,将城内宁静了数百年的繁华全部暴露在强盗的眼底。
呜――呜――呜,凄凉的号角声在中军大纛下响起,一面金黄sè的战旗伴着角声缓缓升到与大纛同高。看到令旗的千夫长查干巴拉呐喊一声,带着千余武士向前驰去。
抛石车停止了惊雷般的shè击,接下来的声音却更令人恐惧,那是千余支羽箭飞向天空的声音,带着风,带着箭头撕破破空气的声音,从城墙裂口处shè了进去。
蒙古骑手嗷嗷叫着,一边shè击,一边策马从护城河畔跑过。只一轮驰shè,裂口处已经不可能再有生命。密密麻麻的羽箭扎在城墙后的屋檐上,街道上、民居的土墙上,如同吸血蚂蟥般,将一切可能藏有生命的地方扎满。
城内依然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透过破碎的城墙,索都可以看见远处的街道上,有百姓和士兵匆匆跑动的身影。那是昨夜没有趁乱突出重围的人,他们正努力在街道上堆建着各种障碍,试图推迟一个城市灭亡的时间。
命令那新附军架桥,查干巴拉的千人队用弓箭掩护,野律赫的千人队和那些汉军准备,等桥架好后马上从城墙缺口处冲过去!索都冷冷地命令道,鼻孔兴奋地一张一合,仿佛已经嗅到了渴望以久的血腥味道。
是,左右答应一声,高低错落地升起几面战旗。蒙古军。探马赤军、汉军和新附军彼此配合着,靠近cháo州城,将一根根巨大的木材用车推过去,横向护城河对岸。城中断墙后冲出几个幸存的宋军,试图阻止新附军架桥,立刻受到了蒙古弓箭手的照顾。千余蒙古人同时对付几个目标,轻而易举地将守军压制住。木桥一点点延伸,终于,另一端落到了护城河队岸。在河岸边等待已久的探马赤军和汉军将士发出一声欢呼,快速按事先排好的次序从桥上跑过,越过倒塌的城墙,冲进已经没有防御力量的城市。
进城、永不封刀!索都兴奋地举起马刀,对着身后的将领们喊道。
随军将士响起狼嚎一样的欢呼,这是他们最喜欢的命令。不封刀,即意味着这个城市里所有的人已经被索都判处了死刑。
辛苦了二十余天的将士们可以为所yù为。
弟兄们,冲,财富和女人在城内等着我们!一个蒙古将领回身呼喊到,带着本部人马冲了出去。
第一波跨过木桥的士兵已经冲进了城内,与守军短兵相接。一个又一个大宋将士倒在cháo州街道上,用生命阻挡着元军前进的脚步。
几个身穿长衫的读书人挥舞着镇尺跑上街头,试图减缓屠杀者的脚步。
杀!蒙古武士嚎叫着,将短矛刺进提着镇尺迎战的读书人肚子,长袍立刻被血浸透,读书人不甘心地握住矛杆,缓缓地倒了下去,倒在了布满碎木的街道上。
笃、笃、笃,几支冷箭从元军队伍中shè出,将一个试图逃走的屠户shè翻。那个屠户刚刚用杀猪刀捅了一个探马赤军伙长,倒下时,脸上还带着满足的微笑。
杀,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这是索都下给士兵们的命令。屠城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能制止南蛮人的反抗。这个cháo州城,先后羞辱了蒙古人两次,第一次,他让索都的数万兵马刹羽而归。第二次,他以一支孤军坚守了二十余rì。
这样的城市不能留,留下来,必然是反抗者的榜样。
索都兴奋地咆哮着,指挥着一支又一支千人队加入到屠杀行列。又一个城市要变成牧场了,过几年,血染过的土地会格外肥沃,蒙古人可以尽情地在草原上放歌,看着白云一样的羊群在原野上飘动。
有人在城中点起了火,浓烟从城市中各个地方升起。抵抗者的力量随着浓烟位置的推移,一点点退向cháo州府衙。蒙古武士、党项劲卒、汉军、新附军、彼此配合着,专业地进行着毁灭文明的工作。
咦!某个新附军百夫长无意间低下头,捡起了一块拌了他的碎木头。
新劈开没多久的木材上,湿漉漉的,沾满了抵抗者的血。在那殷红的血sè下边,却是湿漉漉的,带着股菜花的清香。
坏了,大家不要放火,不要放火!百夫长疯了般地喊道。
没有人理睬他,杀红了眼的蒙古武士,探马赤军,在已经开始燃烧的房子边,点燃火把,将更多的房子点燃。
没有什么比毁灭城市更让人感到愉悦。每一个火头升起,都摆着无数人的欢呼,有蒙古人,有党项人,有契丹人,有汉人和他们的兄弟南人。
士兵们如发了疯般,完全沉浸在索都赏赐给他们的娱乐中。永不封刀,城中所有财富都是他们的,他们可以随便抢。所有女人都是他们的,他们可以随便jiān污,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几个幸存的女子。所有房子都是他们的,他们想怎么烧,就怎么烧。
不要放火啊!百夫长叫喊着,看着城中的火势越来越大。
知州马发站在府衙内,听着衙门外越来越近的喊杀声,轻轻地笑了。作为大宋地方官员,他已经为这个城市,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大人,时候差不多了!几个白胡子士绅笑着说道。
是啊,差不多了!马发笑着,擎着一支火把,走到院子中间。无数受了伤无法撤走的士兵,和无法撤走的百姓笑着围了过来,把马发围在zhōng yāng,仿佛要和这位和蔼亲切的地方官员出游shè猎。
会挽长弓如满月,西北望,shè天狼。
砰,,一颗烟花骤然从城内升起,爆裂,满天花语纷纷落下,一瞬间,比天边的太阳还明亮。无数道火苗窜起来,沿着街道,沿着墙根,沿着屋顶。
木制的民居,竹制的小楼,还有青砖碧瓦的豪门大院,学馆祠堂,一齐燃烧了起来。烈焰协裹着浓烟,吞噬着城中的生命。蒙古人、契丹人、党项人、汉人,宋人,不分国家,不分语言,不分宗族,一同裹进遮天烈焰里。
杀入城中的元军四散奔逃,拼命向城外跑去。大批赶进城中的参与杀人游戏的士卒不明白城内发生了什么变故,收拢不住脚步,与逃跑者撞在一起,相拥着滚在地上。无数双脚步踏过来,将倒地者踏成肉泥。
南蛮子用火,南蛮子用火……,有北元将领绝望地喊道,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行为引起了这场火灾,还是城内守军刻意引诱他们进城同归于尽。
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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