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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什么实力,让联的手臂伯颜在鄂州按兵不动。肤也要亲自踏上江南大地,告诉那里的汉人,所谓平等,不过只是一句空话。联是长生天的选择,长生天下所有的臣民都是肤的,联来了,肤看见了,联征服了!
“联来了,联看见了,肤征服了!”忽必烈仰起马鞭,对着大海狂喊。这是马可·波罗给他讲的西方诸王故事中的一句名言。那个王一样杀人无数,但几千年来非但没受到指责,反而受到无数英雄的鼎礼膜拜。
同样为征服者,更大的功业,辽东流的这点血算什么?江南流的那点儿血算什么?忽必烈听着自己的话在海面上随涛声回荡,浑身热血沸腾,心中所有郁结一扫而空。
“联来了,联看见了,联征服了!”沙哑中带着疯狂的吼声越传越远,直飘到大海的另端。
红墙、黄sè琉璃瓦、一片青灰sè的重楼上,顶起蓝sè天空的四角。几十只信鸽带着长长的哨音,在四方形的天空上徘徊着,矫健zì yóu的身影,牵动宫墙内羡慕的视线。
宋帝赵昺带着几个随从,百无聊赖地于御花园中散步。住在这座行宫里有三年了吧,具体多少rì子赵昺也算不清楚。由蒲家花园改建成的行宫占地六百余亩,对寸土寸金的泉州来说,这简直是天下最高贵、最繁华、奢侈之所。很多人每rì从宫墙外走过,都眼巴巴地幻想着能进到宫墙内看上一眼。就一眼,己经能够满足,够跟一个班次的工友和左邻右舍们吹上三年的。那是皇城啊,天子居住的地方,大宋朝的根,赵氏复兴的希望。
对围城里边的赵昺来说,这里却无异于一个牢狱,一个囚禁了他所有志向和抱负的牢狱。那层层烟柳就是栅栏,锦衣华服就是镣铐、队队卫士就是狱卒,令他这个大宋皇帝如困在浅水中的蛟龙一般得不到施展。
“如果有朝一rì,朕能执掌权柄,一定要把文垂相软禁在这座行宫里,让他也尝尝坐井观天的滋味!”赵昺曾不止一次狂热的想。文天祥不是叛贼,自己没有理由诛杀他。也不应该诛杀他让天下豪杰寒心。但他专权误国,视皇家与整个行朝如无物,这个罪一定得追究。无论他是出于好意还是无心之过,皇家的权威不可挑战。否则天下臣子都学他的模样,这个皇位就会无聊透顶,做与不做没什么分别。
己经渐渐长成少年的赵昺雄心万丈,他要做一个像汉武帝和唐太宗那样的千古明君,他要洗雪蒙古人加诸于赵氏皇族身上的耻辱,他要恢复故国,甚至要远征大漠,封狼居青,但实现这一切梦想的前提都是,他必须将自己的恩人与保护者,大宋承相、天下兵马大元帅、大都督文天祥打倒在地,从他身体上跨过去,走出禁宫,接受万民的拥戴与膜拜。跨不过文天祥这道坎儿,他无论长到多大都是小孩子,都是土偶木梗,所有雄图霸业都如冬夜里的一场chūn梦般了无痕迹。
相对于同龄人来说,赵昺身上有一股难得的睿智和成熟。海上漂流时的坎坷经历和博览各国书籍的开阔视野造就了他聪明而又沉稳的头脑。苗chūn留下的破虏军教官又帮他锻炼出了一副强健异常的体魄。陆秀夫、邓光荐等人自幼灌输的为君之道和个别有心大臣们在耳边的提醒,让他时刻不忘自己肩头担负的责任。重重因素夹杂在一起,造就了他的早熟。那些被送进宫里陪他读书和玩耍的皇族子弟,还有年龄比他大上四、五岁的太监、宫女,站在他面前就像一群小白痴,根本弄不懂皇帝最想要的是什么,希望他们做的是什么。如此一来,更加深了赵昺的孤独感,让他时刻想着冲出皇宫去,早rì俯览整个如画江山。
“朕是皇帝,没有人能把皇帝关在牢笼中,即便是文A相亦不能!”赵昺曾经私下把自己的心事说给杨太后,结果吓得这个善良的女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直到确定四下无人才肯松开。然后瞪着泪注注的双眼告诉他,行朝之所以能有今天,全依靠了文天祥和战无不胜的破虏军。做皇帝的不能忘恩负义,更不能信人挑拨,不知道轻重。
杨太后的话语里,“轻重”二字吐得很清晰。赵昺懂得其中含义,也知道杨太后怕着什么。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跟杨太后提起这些话,而是凭借手中有限权力,悄悄地把苗chūn留下来的侍卫,自己的武术老师们调出了皇宫,并在内宫的关键职位上安排了自己信得过的族人文天祥很忙,军国大事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所以他没jīng力顾及这些细枝末节,即便心生jǐng觉,也没资格对皇宫的内务指手画脚。赵昺在动作前,周详地想好了最差后果与应对办法。结局果真如他所料,忙着与达chūn决战的大都督府根本没时间管宫廷侍卫变动的事情,各级衙门对此事也视而不见。只有负责各地治安和新兵招募培训的保国夫人陈碧娘作出了些反应,通过张世杰将军出面,把那些被排挤出宫的侍卫们要进了jǐng备军去担任士兵的武术教官。
赵昺知道自己赌赢了一局,表面上立刻转入隐忍。私下里通过自己的贴身太监乐清扬,不断地与陈宜中进行沟通。老垂相陈宜中果然为权谋高手,很快借着带领硫球使者入宫晋见的机会,私下里告诉赵昺这些年忠义之士一直做着准备,只要时机成熟,皇帝出面一呼,即可将乱臣贼子们全部拿下“万岁,臣等盼着这一天,如雪夜盼薪,久旱盼雨啊!”陈宜中声泪俱下的模样至今还在赵昺眼前浮现。几年的功夫,这个前任老垂相就憔悴得不成了样子,灰白的头发东一给、西一M的己经无法替成一束,暗褐sè的斑点也爬满了他的手背与面孔,一天天遮掩住生命的迹象。
“朕年幼势孤,这些年让卿等受委屈了。”赵昺记得自己当rì的措词很得体,既表现了帝王对臣子的关爱,又保持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朕都记得,忠jiān善恶朕了然于心,只是朕未到亲政的年龄,不宜过分干涉大臣分内之事罢了。卿等能在穷途不忘皇恩,朕亦非薄情寡义之主,必将让尔等之名姓、事迹见诸于青史。”当陈宜中票报了朝野间哪些人肯定会支持皇帝亲政后,赵昺如是回答。
他没有胡乱许诺不可能的回报,书上的学来的知识告诉他,那样只会让有从龙之心的臣子觉得皇帝太幼稚。一句“必将让尔等的名姓见诸于青史”对陈宜中等人来说己经足够。前唐有国四百余年,名字能被记载于史册,并单dú lì传的不足百,其中一半以上还是随着高祖打江山的功臣。剩下的那一半曾经拥有怎样的荣耀,有心人自己定然会去史书上翻找。
赵昺也没给陈宜中写什么“衣带诏”之类的凭信。文天祥只对皇宫提供保护,不曾试图监控。赵昺如果愿意,直接写一封圣旨交给陈宜中,后者都能轻轻松松带出皇宫。但君臣二人默契地省略了这个麻烦。在没有实足把握的情况下,多一份凭据,只会增加一分被人发觉的风险。不如彼此之间心照不宣,事情败露后也好有矢口否认。
“臣必将粉身碎骨,以报皇恩!”陈宜中离开的时候,告辞的话里边带着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赵昺也能理解这里边的决然,无论老臣们如何忠于皇室,百姓们如何盼着自己亲政把他们从贪官和jiān商们勾结的灾难中解救出来,军中将领大多数却站在文天祥一方。如果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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