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第7/13页)天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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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说才好。

    伍封又让圉公阳和庖丁刀将备好的六车金贝宝货拿来,分送给盘丁和夷余各三车。这是他得自伯嚭的家财,自然乐得大方。

    盘丁和夷余见到数车亮晃晃的金珠珍玩,俱感过意不去,一起推辞。伍封笑道:“其实在下送这数车金贝是另有用意。二位得了天子赐爵,自然要派使往成周向天子叩谢,又不能空手去。两族虽有异宝,只怕与中土的习俗不同,中土人未必珍视。这几车宝货,二位正好捡些贡给天子。如此一来,天下人人都知道二位已是周臣,不会轻易地打主意,二位的面上又过得去,不致失礼。”

    盘丁和夷余自然知道他的用意,是见二族都穷得很,要找出点宝货贡给天子十分不易,才会预送金贝给他们,以免中土列国笑他们小家子气。伍封心道:“若是你们贡物给天子,周室必定又是欢一片,高兴之极。”又道:“在下昨夜已写好二简,是送交天子的,你们派使去成周时,只须将这二简带去,天子便知道其中的原由了。”

    盘丁和夷余接过了竹简,见伍封年纪轻轻,行事却极有章法,心中均想:“原以为这人少年得志,得享高爵,全因他是天子与齐侯、楚王之婿的缘故,如今看来大谬不然。”

    众人欢宴,盘丁和夷余坐在一起十分亲热,喝了不少酒,盘丁道:“听闻族长除了小常外,还有另一女,容貌甚美。”夷余笑道:“鄙族是越人,大凡越人女子容貌都还过得去。可惜此女早年出嫁,夫君却亡故得早,老儿早将她接回族中,已是孀居多年。”盘丁道:“吾妻三年前便亡故了,正可谓同病相怜,吾想求娶令爱为妻,未知族长愿否?”夷余大喜道:“这是最好不过了,明日老儿便与族长商议亲事。眼下龙伯也在,若能当个大媒,我们双方这面子可大了。”盘丁笑道:“这自是最好。”眼光向伍封看来,伍封看了看盘丁,寻思:“这人果然老练之极,他今日得我厚赠,无以为报,知道我一心想着他们两族和睦,为天子保全这海外境地,才会向夷余求亲。他丧妻多年,夷余的女儿也孀居已久,盘丁若早有此心,怎会拖到今日?此人昨日与老商结为兄弟,今日又向夷余求亲,当真是点头知尾,老辣圆滑,若在中土为官,必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太保之爵绝没有授错。”忙道:“如此美事,在下怎不乐意?”

    正说话时,商壶在一旁突然道:“姑丈,姑姑,老商也想娶亲。”楚月儿又惊又喜,问道:“老商怎么突然想成家了?这真是好了,夫君,你看看为老商求娶谁家女子最合适?”伍封沉吟道:“老商好丑是天子亲赐的中校尹,又是我家的人,听说韩虎有个妹子,生得很有姿色,还有鲁国的叔孙……”,商壶摇头道:“老商只想娶仙女。”

    别人不知道“仙女”是谁,伍封和楚月儿却知道,都向小常看过去,小常满脸通红,掩面跑开。

    伍封愕然道:“喂,小常这么跑开,谁知道她是否愿意呢?”楚月儿笑道:“若她不愿意自然会说,她这么跑开去,便是心里乐意,由得我们安排了。”伍封向夷余拱手道:“少保可愿意将小常嫁给我们这傻徒儿?”夷余乐不可支,大笑道:“好好,老儿早看老商为人纯朴耿直,正靠得住。”盘丁在一旁笑道:“老商是吾义弟,这媒人吾便当任不让了。”夷余道:“索性这两宗婚事一并办了,可好?”众人都点头说好。

    次日一早,伍封又备了数车聘礼,带着楚月儿亲往夷余族中为商壶下聘。小常虽然只是夷余的义女,伍封和楚月儿也不愿意别人都她另眼相看,是以依足礼仪,聘礼极厚。盘丁也备了聘礼来,夷余怕伍封事急要走,与众人商议之后,将婚事定到十日之后。

    一连十日,众人都忙于这两宗婚事,商壶却无甚变化,每日跑去邀小常玩,岛夷人也不象中土那么多礼节,由得他们二人出去。伍封这边的事便由圉公阳和庖丁刀为主操办,伍封自从那日见过盘丁与商壶比试之后,一直若有所思,时时提剑潜入海中。楚月儿是商壶的师父,一心忙着商壶的婚事,也无暇陪伍封下海。

    十日之后,就在夷余的寨中,商壶和盘丁热热闹闹来迎亲,各娶其妻,完了婚事。伍封让楚月儿训练铁卫的骑兵和车战,自己每日下海不提。

    这些天自然是宴饮不断,忽忽过了月余,伍封寻思在岛上呆了四十多天,耽误得太久,也该走了,与楚月儿、西施等人商议后,向盘丁和夷余告辞。

    盘丁和夷余十分不舍,但他们知道伍封贵人事忙,能在这偏远岛上一留四十余日,已经是相当不易了。

    这日众人收拾行装,伍封与楚月儿刚由后舱出来,西施走了进来,道:“兄弟,姊姊想留在这岛上住些日子。”伍封愕然道:“这是何道理?”西施微笑道:“姊姊是亡国夫人,值少该为夫差守丧三年。”伍封不悦道:“这虚礼谁会在意?姊姊好不容易才能自由自在,正该随我四下走走。”西施道:“姊姊是个不祥之人,总与兄弟在一起,会污了兄弟的名声,到时候天下人都会笑话兄弟。前些天我已经与盘丁族长说好了,族长已在潭边为我筑了一室,又筑了一祀,准备让我供奉历代吴王的灵位,又会派人保护,兄弟带着先王的灵位四下走动不便,不如先留在岛上,日后再请回去,我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总之我心意已决,兄弟不必阻拦。”

    伍封苦笑道:“怪不得前几天总见你与盘丁嘀嘀咕咕说话。”看了看楚月儿,楚月儿无奈摇头。伍封叹道:“既是如此,兄弟便时时来看你,过了三年我便接你走,到时候可由不得姊姊了。”西施瞟了他一眼,眼中如能滴出水来,道:“到时候再说,嘻嘻!”

    说话间,商壶又进来,大声道:“姑丈,姑丈,老商想留在岛上不走了。”伍封正为西施的事烦着,忽听商壶也这么说,瞪眼喝道:“留这儿干什么?”商壶吓了一跳,脸上变色,后退一步,道:“这个……老商喜欢这个岛。”楚月儿埋怨道:“夫君,你喝斥老商干什么?”西施在一旁嘻嘻笑道:“其实兄弟是对我不悦,又不好发作,正好让老商撞上了。”

    伍封一迭声道:“要留便留,都留下来,我一人走好了!”气愤愤地坐在一旁。商壶不知道发生何事,向楚月儿看过去。楚月儿微笑摇头,让商壶先出去。西施走到伍封身边,昵声道:“兄弟无须着恼,你虽然不怕人说闲话,姊姊可有些怕。要是我跟了你走,人家说我不知廉耻,夫君刚死便跟着他兄弟乱跑,到时候姊姊怎好见人?”

    伍封气哼哼道:“哼,我看谁敢乱说话!”西施娇声道:“不管怎么说,令尊大人的亡故主要因为夫差,我的夫差的女人,跟着你回去,只怕你娘亲会不悦。”伍封不禁笑道:“原来你耽心的是这事,不用怕,我离开扶桑之前,已经向娘亲说过会带你回去。”西施微微眯上眼,道:“原来兄弟说过了。虽是如此,但我心里总有些不安的。吴国未亡时,天下人便当了我是祸水。如今吴国亡了,岂非证实了天下人的的想法?兄弟,你让我安安心心在夷州住几年,也算是让我向人证明,我也能为亡夫守丧,我也是知礼的人。何况你的夫人不是王姬就是公主,此刻我跟你走,又算什么?再者说了,兄弟这一去,说不定会与越人有战事,姊姊终是越人,夹在中间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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