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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弟其实并不是刘文革的后人,刘文革有没有后人一直是个谜,像司马家族这样与他拉亲攀戚的多不胜数,但都没有确实的证据,刘文弟能坐上这大圈头把交椅与他父亲有关,他父亲是当年刘文革的养子,由姓肖改姓刘,后来也顺理成章地被扶上宝座,之后他的七个儿子当中,以刘文弟最为jīng明能干,争权战中大获全胜,据说六个亲兄弟都是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上,所以有个只在圈外流行的绰号:六把刀。
刘文弟与我们约见的地点是南头郊外的北龙酒店,这里几乎已经到荒郊野外,交通不便,把酒店开在这种地方生意就可想而知了,可这酒店经营几十年一直不倒,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它根本就是大圈的产业,是他们在中国以及东亚地区的停留站和联络点。
抵达北龙酒店时已是第二天晚上八点,比刘文弟约见我们的时间迟了一小时,罗刹说这是摆摆架子,我倒觉得罗刹多少还是有点胆寒,像刘文弟这样的人在那里,北龙酒店不亚于龙潭虎穴,事后罗刹也承认,如果没有我,她一个人绝对不敢去的。
酒店二楼是大会议厅,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接待我们上楼,我看到门口两个穿夹克的人,然后门打开,里面的圆桌上坐着九个人,屋子四角还站着四个,同电影里黑社会接头的情形很像,不同的是,他们都穿着夹克,而不是黑西装。
然后看到桌上摆着一面小旗,上面印着像中国国徽的图案,但中间不是五星,而一条盘旋的黑龙,旁边有一顶军帽,上面也有同样的金sè徽章,这就是大圈的佣兵帽徽,大圈军用这种帽徽以区别于其他佣兵组织。
“欢迎!”坐在主位的一个老人站起来向罗刹伸出了手,他就是刘文弟,头发梳得一根不乱,夹着些许银丝,动作声音显得端庄正直,颇有修养,他眼睛很特别,一大一小,两边的皱纹很深,这个特点引起我和罗刹的盯看。
他留意到我和罗刹的好奇,笑着指指自己的眼睛:“眼小能辨真假,眼大能分善恶。这是算命先生的批文,呵呵。”
罗刹与他握笑:“的确,您的眼睛长得太有创意了。”
在座的人都轰笑,我听到一个细嫩的声音,不禁皱起眉头,司马郎也在这儿,他现在像个老实学生乖乖站在刘文弟背后,眼睛像个sè狼一样瞄来瞄去,如果他看的是罗刹我倒还不觉得什么,罗刹有这个魅力,可他偏偏看的是我,这令我更讨厌他了。
刘文弟也爽朗地大笑,请我和罗刹在客席就坐后道:“想不到令人闻名丧胆的罗刹,从最危险的猎鹿人摇身一变就成黑道经济人,太一的大姐头,世事果然如棋啊。”
罗刹微笑:“生意刚开始,还请老爷子多多关照。”
刘文弟从桌上拿起一个烟斗:“好说好说,不过你们动用大圈的名头是不是该通知我一声,罗刹,你们这样的人才想进大圈我是求之不得,但你们说都不说就大动干戈,这似乎让我太没面子了。”
罗刹道:“那您旁边的司马郎先生一声不吭就动用大圈钩枪部队把我这个小弟……”她拍拍我的肩:“困在树林子里,似乎也不太礼貌吧。”
刘文弟哦了一声,向司马郎一盯,司马郎头低了下去,看来这事刘文弟并不知情,司马郎小声地解释:“叔父……”但刘文弟挥下手,阻止他说了下去。他问我:“那小兄弟没事吧?”
我没说话罗刹已抢先开口:“正要向老爷子道个歉,杀了你十八个jīng锐的钩枪兵,我这手下出手也太重了。”
刘文弟眼sè变了,他坐下首的一个中年人呼啦一声站起怒吼:“你说什么?”
这个暴怒的中年人是刘文弟的金牌打手,负责刘氏家族佣兵的招募和训练,十八钩枪兵正是他的得意部队,现在得知死个jīng光,岂能不怒。
刘文弟还是挥手让他坐下了,他一直怒视着我,刘文弟的确有家长风范,令出如山,威严不动,他上下打量我:“这么说这就是与我这不成器的侄儿争女人的陈小虎先生?”
罗刹有点得意:“是啊,我骂过他了,也不知他看上吕凤那小姑娘什么?又不会做家务又不会赚钱,床上功夫也是马马虎虎,找个烟类盅都比她好,唉……什么笨男人会娶她呢?”
这话一落,司马郎的脸变得铁青:“罗刹,你是不是太嚣张了?”其他人也都露出忿忿不平。
不料刘文弟还是大笑:“司马,这话你也要好好听一下,找女人不一定要能干,但起码得会洗衣做饭,你现在真还想娶那个吕凤吗?”
司马郎不屑地冷哼:“她老爹自己送上门来的,我就当捡破烂了。”
这话似乎是冲着我来的,但我无动于衷,这让我意识到吕凤原来在我心中并不是份量很重,我一点也不生气。我意外的是,看到面无表情,司马郎居然有种高兴的感觉,他把仇视的目光投向罗刹。
“不愧是老爷子,这份涵养咱晚辈是拍马也赶不上。”罗刹对刘文弟生出钦佩。
刘文弟用烟斗敲敲桌子:“罗刹,我想你也明白,这桩婚事不是我们的主意,我们也不是强抢民女,这是华埠商会和港台所有社团的共同愿望,你要是破坏了她,我想你交待不起。”
“老爷子也别误会,婚姻自主,恋爱zì yóu,我无权干涉我手下的私生活。不过我既然当了太一的老大,小弟有事我就没法不担着。”罗刹点起一支烟:“我今天来正是想听听老爷子的想法,有何高见?”
刘文弟那只小眼闪出一道光:“年青人,还是不成熟啊。”他忽然面sè一变:“罗刹,华埠他们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罗刹手一抖,烟掉到桌子上,我的面sè也变了,刘文弟这句话提醒了我一个很可怕的圈套。
罗刹深吸一口气:“老爷子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