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花舞语的情(第2/5页)那一剑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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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才发觉地上影子朦胧并不是因为她眼中有泪水,而是雾所造成的,她拾头望着淡淡的雾,突然脸色大变,大叫了一声:“这雾有毒,闭气。”

    话声未完,她的人已朝杨铮奔了过去。

    杨铮这时脸色也突然变了,他变并不是因为雾有毒,而是奔过来的花舞语。他也大叫了一声:“别过来,危险。”

    话声刚出,他的人已纵身飞向奔驰过来的花舞语。

    看见杨铮纵身而来,花舞语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可是在笑容还未全展开时,就已僵住了,这时杨铮也到了她身旁,伸手想去拦她,她却已倒下了。

    当淡雾来时,当花舞语示警奔来时,杨铮忽然“现淡雾中,由窗外飞入了一黑一红的两小点,他纵身想拖开花舞语时,那两小点已经轻柔柔地从她背后射入。杨铮扶起花舞语,她无力他说:“雾有毒。”

    “我知道。”杨铮温柔他说:“这种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我?毒得到我?”

    “我……我以为你不知道,”花舞语眸中充满了柔情。

    “老盖仙、杜无痕和温火他们,都是死在这种雾里,我怕你……”

    “他们也道这种雾毒不死我的,真正致命的是,雾中的那一黑一红‘情人箭’。”

    ——黑得就仿佛情人的眼睛,红却宛如情人的血。

    “情人……情人箭?”

    她在笑,可是这种笑却远比死亡还令人痛苦、心酸。

    “我无法……成为你的情人,可是我却已尝到了……情人……的滋味。”花舞语的声音越来越弱。“我已心满……意足了。”

    她转头凝视着窗外。

    她在看什么?窗外只有一片,黑暗,难道她还希望能看到阳光升起,就算看见了又如何?

    “你走吧。”花舞语说:“我知道我已不行了,你……你不必再陪着我。”

    “我一定要陪着你,看着你好起来。”杨铮用力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活下去。”

    花舞语摇了摇头,凄凉地笑着。

    ——一个人若连自己都已对自己的生命失去信心,还有谁能救他?

    “你若真的死了,你就对不起我。”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已准备娶你。”

    这是一句多么大的谎言。

    花舞语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了红晕。

    “真的?”

    “当然是真的。”杨铮强忍住眼中的泪珠。“我们随时都可以成亲。”

    这是一句永远无法兑现的谎言。

    她的脸更红,眼睛里也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我一直都在盼望能有这么样的一天……”她的眼睛突然阖起,忽然说:“你走吧……快走……”

    “你为什么还要我走?”

    “因为我……我不喜欢你看见我死时的样子。”她的身子已开始痉挛,“所以你一定要走。”

    “我不走。”杨铮忽然大叫。“绝不走。”

    他用力地紧握她的双手,就像生怕她会突然离去。

    “就算你真的会死,也要死在我的怀里。”

    杨铮的泪水已忍不住流了下来,顺着面颊,滴落入她的眼里。

    她没有眨眼,她睁眼迎接着他的泪珠,当泪珠滴人她的眼里时,她的脸突然变得安详恬静和满足——她的生命里已有了他。

    死亡来得比闪电还快。

    她完全不能抵抗。

    也没有人能抵抗。三

    蜡烛已将燃尽,烛泪还未干。

    烛泪一定要等到蜡烛已成灰时才会干,蛤烛宁愿自己被烧成灰,也只为了照亮别人。这种做法岂非很愚蠢,但人们若是肯多做几件这种愚蠢的事,这世界岂非更辉煌灿烂?

    黎明前总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杨铮还是抱着花舞语,眼泪却已像泉水般涌出来。

    东方已泛白了,黑暗已过去了。

    烛已燃尽,泪也已干了。

    泪痕是看不见的,可是鲜血留下来的痕迹,却一定要用血泪才洗得清。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杨铮一向都是用“宽恕”来代替“报仇”,他的刀一向不是杀人的刀,但是现在他的心里竟已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娇阳照亮了大地,黎明终于来了。

    杨铮已将花舞语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自己就坐在她的旁边,目光却停留在窗外,看着乳白色的晨雾在绿草花树间升起。

    他看着窗外,只不过因为窗外有三弦的弦声。

    苍凉古老的弦声,就仿佛和晨雾同时从虚无缥缈间散出来的。

    缥缈的弦声,像是远方亲人的呼唤,又像是在诉说一种说不出的哀怨,无可奈何的哀愁,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宁静。

    又仿佛在叙述人们年华已老去、美人已迟暮、英雄已白头,生命中所有的欢乐荣耀刺激都已远去。

    缥缈的晨雾里,有个老头正在弹三弦,弦声苍凉、哀怨。

    人在花丛处,弦声已飘入房里。

    看见弹三弦的老人,杨铮那张己被多年痛苦经验刻划出无数辛酸痕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冷笑。

    “三弦初响,人断肠。肠断天涯,无三弦。”杨铮冷冷地说:“无三弦。”

    弦声停止,老人抬头看着杨铮。

    “你知道我是谁?”

    “三十年前,无三弦凭着手上一把三弦,不知迷倒多少女子,又有哪个不知?”杨铮注视他:“卿本佳人,奈何为寇?”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无三弦淡淡他说:“这本是江湖中千古不渝的道理。”

    杨铮冷笑。

    “今日你前来,想必是奉了命令来杀我。”

    杨铮在说“命令”这两个字时,声音里充满了讥俏之意。

    无三弦当然听得出来他话中的讥消,却也不在意,只是笑笑。

    “据说我那柄离别钩已在你的手里?”

    “是的。”

    “今天你就用离别钩来对付我?”

    “怎么会?”无三弦笑了笑。“你几时看过有人用肉包子去打狗?”

    这是什么比喻?

    “对付你,必须用三弦。”

    三弦又响,弦声中闪出了三道光华。

    光华七彩。

    弦声将响未响时,杨铮已顺手拿起身旁的花瓶挥了出去。

    三道光华迎上了花瓶,“轰”的三声,空中爆出了三朵灿烂的光芒。

    光芒也是七彩的。

    花瓶已爆碎了,碎成千万片。

    七彩的光芒中,杨铮飞起,飞出窗外,飞人花丛中,飞进弦音中。

    人未到,拳风却已到了,杨铮一拳击向三弦。

    弦扬人起,无三弦纵身一掠,空中翻身,顺手一掌拍向杨铮的背。

    阳光下,只见他的中指有一道暗赤色的光芒闪动,他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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