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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醒来后拨开枝叶,晃晃悠悠走开的安冰玉,被听到动静,随后醒来的田真叫住:“你这是要去哪里?”
安冰玉双目无神,两眼浑浊地回头道:“我想喝山泉水!”
“这里离山远着呢,哪来什么山泉水?想喝水?我这里有。”
可安冰玉对送到面前的小竹筒却不理会,继续向前走。“没有山泉水,头痛不会停止的。”
山—泉—水!难道是因为这样,她祖父才不许她下山?田真赶紧追上去问:“冰玉,你多久会头痛一次?”
安冰玉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田真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安冰玉停下说:“那是必须的。”
“你们想上哪儿去?”柴盛这一喊可是惊扰了不少动物,包括睡得正甜,被扰乱美梦的岳莲。
得知安冰玉的止痛药是山泉水后,柴盛就背着她朝离山最近的地方走去了。
走出树林后,又是一片只有岩石和小草的黄土地。
又累又渴又饿的四人,冒着烈rì终于走出了只有岩石草地的干旱地带,来到期盼已久的山脚下。
“田真兴奋地喊道:“柴盛,换我背她吧!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山上去找泉水。”
岳莲弯着腰捶着背无力地说道:“傻瓜,你也不好好看看,天上的星星都出来了。你现在进到深山里去,能看得见路吗?”
“我以前走过。”
柴盛也说道:“我天天都走。”
岳莲刷地站直,“哦——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是想把我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不管。总之现在我是不会进到深山里去,我也决不允许你们把冰玉带去。”
被刚放下地的安冰玉,像是刚睡醒似的,迷迷糊糊地望着三人。一阵风吹来,忽然她耳朵一动,“是水声。”
安冰玉朝着风来的方向飞快地跑去,连牵着她手的岳莲也被带动,一块跑了起来。
转了一圈,来到一处巨岩包围的地方,一股像是被岩石堵住了去路的清水从岩石下冒出来。
“太好了,有可能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只是……”掩盖住岳莲喜悦的迟疑是岩石与水之间的那段距离,安冰玉够不着,岳莲够不着,就算两个人手拉着手也未必够得着。
“岳莲、冰玉你们在哪里?”听到柴盛的声音,岳莲一拍手掌,“对了!这种事就应该交给他们去做。”
站在岩石上,瞧着岩石下,柴盛摸着下巴犹豫着,“要是有个水桶就好了。”
田真挽起衣袖裤脚,脱掉鞋子,不耐烦道:“要什么水桶。你没看见那些水很浅么?那么难才找到水,你们居然不敢喝?这里的环境又不像那条河边的环境。还犹豫什么?”
说完,田真便跳进了水里,水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浅,足足漫过了他的膝盖。
装好水后,他招手道:“凉快!清澈!一点问题都没有。柴盛快拉我上去。”
就在柴盛伸出手时,水下突来的动静,令田真心头一冷:什么东西?柴盛将他往上拉的同时,一声惨叫又再传出。
田真双腿离开水面后,只见一条大鱼死死地咬住他的脚不松口。柴盛一板斧下去,那条鱼立即被拍晕了。
忍住脚痛,田真将水递给安冰玉,岳莲却在旁边说道:“冰玉,我看你还是别喝了。那是田真用来浸过脚的水!”
田真不高兴了,“把你扔到缺水的地区去,我看你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岳莲给了个笑脸,按着良心,“田真,你越来越会讲话了,做姐姐的很是欣慰。”
安冰玉喝了一口后,“不是山泉水。”
各人都有些失望。
柴盛捡回树枝,生火烤鱼。
田真呆呆地望着那条嘴里布满利齿的鱼。在想,为什么每次遇到的危险都是发生在与水有关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踏进山林的他们,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山泉水。看见安冰玉的双眼又再变得清澈起来,大家都很高兴。
“冰玉只是说好多了……我们不能长期呆在深山里,”岳莲望着向下流动的泉水,“接下来只要沿着泉水走就行了。”
走了好几天,他们终于走出了大山,展现在眼前的是广袤的农田。
安冰玉蹦蹦跳跳地已经忘记了不愉快的事,她手上的伤也已经痊愈了。如同没有束缚的飞鸟翱翔在广阔的天空中。
rì近黄昏,只剩下少数的农夫在田里耕作。农田边,大路旁,分布着很多农舍。
枯草与泥土味随晚风扑面而来,三人的心情也如同眼前的风景般宽阔舒畅。三人的目光不时地会朝——看似只有九岁的安冰玉望去……
再望去时,安冰玉的身影隐没于稻海中许久不现。田真又翻起了白眼来,正想喊出声去,却发现她立于一间农舍门旁,偷偷往里望。
他们三人还没走近农舍的院子,就听到从敞着半边门的院子里传出了一把稚嫩的声音。
“父亲,父亲,你快看,树上的枣越来越多了!”
三人学着安冰玉,目光向院子里探去。一个约莫四岁的小女孩欢欣雀跃地指着树上未熟的枣,对着她父亲欢呼。
在一旁扫着地的中年男人和蔼地微笑着回应她,“是啊,不久就可以摘来吃了。”
“哇!到时候你要摘很多很多枣给我吃哦。”
“行,行——到时一定摘很多给你吃。”
听到小女孩天真活泼而快乐的声音,路过的人心里都感到甜甜的。
正当大家都沉浸在这真正的温馨气氛中时,安冰玉径自门也没敲地走了进去,将手上拿着的一束东西递给那个活泼的小妹妹,“这是寒芒,送给你!”
小女孩先是有些诧异,然后欣喜的接受了礼物,“谢谢!”她灿烂的笑脸,带动安冰玉的笑容同样灿烂地挂在脸上。
一旁扫地的中年男人微笑道:“那些是芒草,只在秋冬季才被称作寒芒。”
安冰玉听后有些愕然,“我还是比较喜欢寒芒这个名字。”
只见扫地大叔只是微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加深更显他的和蔼。
趁势,田真站到门前,躬身拱手道:“打扰了,我们想在此借宿一晚。”岳莲与柴盛也赶紧随他做出同样的姿势。
“他们是跟我一起来的。”安冰玉这话的分量似乎还不足以打动迟疑中的大叔。
“父亲,让这个姐姐留下来陪我玩吧?”小女孩指着冰玉。
中年男人看了看安冰玉的清纯眼眸,又看了看她背后的弓箭,心里仍旧迟疑。可在他女儿的再三坚持,扯住安冰玉不让她走的情况下,中年男人只是允许留下安冰玉一人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