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前传·天骄铁血 一、蜀道难(第2/6页)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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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哈哈——愁攀缘也愁攀援。”边唱边走。

    “爹爹,前面就是‘神仙度’,他这样子怎么过去?”文靖道。

    “哼,落第举子,无聊文人,大宋朝别的没有,就是软骨头的穷酸太多,真是讨厌。”老者大皱眉头,与文靖转身一看,不禁面面相觑,只见蜿蜒的山道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爹…爹,我…我们是不是也遇…遇上鬼…鬼了。”文靖声音有些发颤。

    “胡说,他红光满面,哪里像个幽冥鬼物?”

    老者口中呵斥,心里却在打鼓。二人遇上这种事,一时间噤若寒蝉,都不言语,只闷着头走路,走了一程,翻过道山梁,忽见得清溪流淌,一道独木小桥飞渡两岸,桥那头是一片山坳,数峰青山拥着三两户人家,袅袅炊烟随风飘荡。

    “那里有客栈耶。”文靖欢呼,手指着远处一片青瓦房。青瓦房外挂着两串灯笼,写着“巴山客栈,宾至如归”八个隶字。老者也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二人来到客栈前,还没进去,一个店小二便迎了出来,打量二人道:“对不住,这里有人包了。”

    文靖大失所望,向梁天德道:“爹爹,我好饿。”

    梁天德皱眉道:“我们用过饭就走,小二哥可否通融一二。”

    “这…”小二哥有些犹豫不决。

    “大家都是逆旅之人,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店内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小二哥,你让他们进来吧。”

    “是,是。”小二哥让过身子,文靖大喜,第一个冲进去。“臭小子,说到吃饭比谁都来劲。”梁天德有些无可奈何。

    店内一张八仙桌上,坐着三个人,上首是一个白衣文士,手中摇着一把折扇,瘦削白净,须发如墨,容貌十分清癯,右首坐着一名雄壮老者,紫黑脸膛,美髯及胸,一双凤眼目半睁半闭,看上去极是威严。还有一个中年汉子,浓眉虎目,赤着的双臂肌肉虬结,背上负着一把九环大刀,看到文靖冒冒失冲进,眉头微微一皱。

    “三斤牛肉,三斤米饭,恩…还有一斤米酒,一碟菜蔬…哎哟。”文靖抱着头,委屈地看着老爹。

    “臭小子,你吃得完吗?”梁天德黑着脸说。

    “客官,还要什么?”小二哥笑得风和日丽。

    “够了。”梁天德摇头道。

    小二哥看他父子衣衫粗陋,微微皱眉,道:“对不住,小店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先买后吃,请客官先行付帐。”

    梁天德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下,道:“你还真是狗眼看人低,怕爷们白吃你么?”

    小二哥打个哈哈说:“哪里!哪里!客官真是爱说笑。”

    梁天德一挥手,道:“文靖,把盘缠拿来。”

    文靖应了一声,伸手入怀,眼珠子几乎瞪出来,一双手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望着老爹,眼泪都要流出来:“爹爹,钱袋…钱袋不…不见了。”

    “什么?”梁天德叫了起来。

    “嗯。”店小二一张脸顿时淫雨霏霏:“客官,小店可是小本经营,从不赊帐的。”

    梁天德怒视文靖,文靖哭丧着脸,道:“我记得过神仙度前还清点过,现在怎地就不见了呢。”

    “老子怎么知道?行李都是你背着。”梁天德恨不能揍他一顿。

    文靖一拍脑袋,叫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鬼儒生,一定是他趁我扶他时干得好事,不过…”文靖搔头道:“我怎么没发觉。”他心中暗暗叫苦,不但钱袋,就是揣在怀里的那枚玉牌,也被一咕脑儿摸走了,否则还可用它换顿饭吃,那个鬼儒生,真是坏事做绝了,想到这里,几乎大哭起来。

    “亏你还练过功夫。”梁天德忍无可忍,揪住他的脖子,文靖杀猪般惨叫。

    “客官,请你们去店外打去。”小二哥沉着脸下逐客令。

    梁天德生平第一遭受这种侮辱,面皮涨紫,窘迫万分,跺了跺脚,便要出门,忽听那文士笑道:“阁下若是不弃,白朴便做个东道,大家同饮一杯如何?”梁天德微微一愣,还没答话,又见文靖揉着脖子咕哝:“晚上怎么办呢?”

    “吃屁喝风!”梁天德气得两眼圆瞪。

    “爹爹,我真的好饿。”文靖肚皮当真咕咕叫了起来,异常响亮。

    梁天德想骂人,但看这小子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时又骂不出口,白朴笑道:“人生在世,谁没有为难的时候。况且在下还有事请教,还请万勿推辞才好。”

    “罢了!罢了!”梁天德心里叹了口气,垂头拱手道:“阁下如此盛情,梁某哪里担当得起!”老着脸皮与文靖坐下,但无端端受人恩惠,心里实在憋得难受。

    “这位是端木先生,讳号长歌。”白朴指着紫脸老者道。“这位是严刚严兄,人称‘八臂刀’。”他指着那负刀汉子。二人都只是微微点头,却不做声。

    “二位可是来自北方?”

    “对,咱们从华山来。”

    “哦。”白衣文士道:“不过听二位口音却近似南方。”

    “恩,小老儿祖籍合州,早年在江南呆过一段日子,不过滞留北方已有二十多年了。”

    白朴抚掌道:“北方胡虏横行,阁下身处夷狄之中,却能不忘大宋之音,了不起,不过,令郎竟也是江南口音,尤其难得了。”

    梁天德虎躯一震,手中酒水洒落衣襟。

    “爹爹。”文靖恍然大悟:“原来你非让我说这种软绵绵的怪话,是因为这个缘故。”

    “吃你的饭。”梁天德瞪了他一眼,吓得文靖一头栽进饭碗里。

    “不知北方情形如何?”

    梁天德还没出口,文靖抢着说:“蒙古鞑子坏透了,简直不把我们汉人当人使,近来非得逼汉族男子当兵,爹爹一生气,就带我回大宋来了。”

    “哦。”白朴望了梁天德一眼。

    “如今好了,我们这次回来,再也不会受蒙古鞑子欺负了,不过…不过许多百姓还得在留在那儿过苦日子。”文靖神色微黯。

    “是呀,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白朴长长一叹。

    梁天德冷笑道:“算我多句嘴,就算岳武穆重生,韩世忠再世,这大宋朝的王师也打不到北方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严刚虎目圆瞪:“难道蒙古人都有三头六臂不成。”

    梁天德嘿嘿一笑:“蒙古人倒是没有三头六臂,不过,临安小朝廷却多的是三姑六婆。”

    “你敢诋毁朝廷。”严刚大怒。

    “不敢,我只是佩服这个大宋朝,养了一大群尖嘴利牙,谗言惑君的官儿,居然还能苟延残喘到今天。”

    “你…你胡说八道。”严刚霍然站起,怒目相向。

    梁天德也不望他,直淡淡地道:“严兄说得对,我不过是个粗人,只会胡说八道。”

    “蒙古人兵力已经那么强盛,居然还在北方大肆征兵。”白朴面有忧色:“那蒙哥汗灭我大宋之心,好生迫切!”

    “灭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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