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前传·天骄铁血 一、蜀道难(第3/6页)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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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靖停下筷子,望着白朴。

    “不错!”白朴道:“鞑子兵分两路,由鞑子皇帝蒙哥与其弟忽必烈带着,厉兵秣马,正要攻过来呢!难道你不知道么?”

    文靖迷惑地望了老爹一眼。“大宋有兵将么?”他问。

    “这个…自然是有的。”

    “那就是了,说书先生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把鞑子打退不就行了呗。”文靖得意洋洋,自认为说得挺对。

    “嘿,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直沉默不语的端木长歌突然道:“蒙古自成吉思汗起兵以来,数十年未尝一败,大宋自虞允文破金以来,近百年未尝一胜,强弱之势不问可知,小娃儿真是信口雌黄。”

    文靖不禁满面通红,扭头望向别处,却见南面墙上阴暗处有一幅《太白行吟图》,下有二十行狂草《蜀道难》,落笔甚是奇特。

    白朴见他盯着图画出神,便道:“小兄弟也喜欢字画么?”

    “啊…不。”文靖红着脸道:“我只是觉得这幅画很特别,能从字画中看到画者不少心思。”

    白朴错愕:“说来听听。”

    文靖道:“这幅画虽然只有三尺见方,但画中的山水人物却像是在万丈绢帛上画成似的,可说是画者本来就有画成万丈长幅的气魄和本事,但落笔时却不得不画在三尺宣纸上,笔间那无法可想的不平之气,只向画外狂涌,似乎要将山水人物撕裂开来一般,显得气势异常磅礴狂野,当时画者的心景大概应了杜工部的一句诗:”古来大才难为用‘。“

    “唔。”白朴颔首道:“实不相瞒,这幅画是家师当年途经此地,一时兴起,随手画成。”

    “啊,令师真是了不起,不过…我总觉得这幅画并不只是狂野,更蕴着莫名悲伤…”

    “悲伤?”

    “恩,这幅画很奇怪,乍看妙绝,细看却是处处自相矛盾,仿佛四分五裂,花与草,山和水,水和人,人和字,没有一处和谐,令师画这幅画时,心中一定非常难受,似乎心都碎了。”

    “家师行事确实让人难以明白。”白朴神色诧异:“不过我亲眼看着师父作画,却没看出小兄弟所说的东西,小兄弟能见人所未见,实在高明。”

    “哪里,哪里。”文靖笑得合不拢嘴。

    “小混蛋胡说八道。”一个声音忽然从客栈外面响起:“这个还给你。”一溜白光激射而入,快得不可思议,奔向文靖面门,梁天德急忙伸手去抓,哪知白光突然变快,梁天德捏了个空,“啪”得一声脆响,白光打在文靖脸上。

    梁天德大惊,心知这团白光来势强劲,端地汤着就死,碰着就伤,文靖挨得这么结实,十个脑袋都打破了。哪知仔细一看,却见文靖脸上只是有些红肿。“你没事么?”梁天德问。

    文靖一脸茫然,拿起面前那块白玉牌,忽地惊道:“哎呀!这不是被偷了么?”梁天德闻声色变,一掉头,只见白朴面如死灰。端木长歌头一遭睁开了眼睛,死死瞪着那块玉牌,那严刚更是腾地站起,失声叫道:“九龙玉令。”说着拔地而起,便要追出。白朴一把拉住。“你追不到的。”他声音发颤:“那是家师。”众人又是一惊。

    “这种远强近弱的暗器手法叫作‘虎头蛇尾’,是我师父游戏风尘的独门绝技。”白朴目光落到文靖身上:“不过,师父为何说:”还给你‘,你又说’被偷了‘,嘿,小兄弟可得说个明白…“

    他话没说完,端木长歌眉锋一扬,出手如电,霎息间扣住了文靖的脉门。梁天德暗暗叫苦,又见严刚横移三尺,堵住了店门。白朴缓缓站起身,微微拱手道:“还请老壮士说个明白。”

    梁天德犹豫不决。端木长歌冷笑道:“老的不说还有小的。”手上使劲,文靖痛得大叫:“你…哎哟…干嘛…哎哟捏我…哎哟。”

    “你说你见过这块玉牌?”端木长歌寒着脸说。

    “见过…哎哟…又怎样…哎哟。”

    “在什么地方?”

    “哎哟…你放手…”

    “说!”

    “你先放手…哎哟。”

    “再不说我废了你这条膀子。”

    “废了…哎哟…我也不说…哎哟”文靖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没出息的东西,要逞强就别哭!”梁天德寒着脸道。

    “可是…哎哟…他捏得我好痛。”文靖噙着泪说。

    “没想到你们居然用上这种下作手段。”梁天德拂袖而起:“也罢,随我来。”

    “事出非常,还请见谅。”白朴以文靖为质,有些过意不去。

    “哼!”梁天德大步流星,走出大门。

    一行人匆匆而行,直到神仙度前,梁天德突然站住,长长吐了口气,“就是这了。”他指着远处,向身后呆若木鸡的三个人说。悬崖边上,草木尸首,一切依旧,似乎并无人来。死寂片刻,扑通一声,严刚突然跪倒在地,伏着那年轻人的尸体,放声痛哭,白朴与端木长歌也跟着跪下,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来。

    “这个年轻人是他们什么人?他们哭得很伤心呢!”文靖揉着红肿的手腕说。

    “大概是他们的主子吧!”梁天德说。

    “爹爹怎么知道?”

    “嘿!”梁天德冷笑道:“你可知那块玉牌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朕…是皇帝的自称,啊,就是和皇上驾到一样的意思。”文靖恍然大悟。

    “这块玉牌乃是钦差大臣的信物,持牌者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如非大宋皇帝十分信任的人,绝对拿不到这块牌子,这个死者的来历很不简单。”梁天德怒视文靖:“那人说‘还给你’,究竟怎么回事?”文靖瞪直了眼,哑口无言,忽见白朴悠悠站起,洒泪歌道:“身既死兮魂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和着瑟瑟秋风,显得分外凄凉。

    “他在说什么?”梁天德被他引开心神,随口问道。

    “唔,这是屈原《国殇》中的话,意思是:你虽然死去,但精神长存,你魂魄坚毅,堪称鬼中英雄。”

    “你如果练功有看书一半的用功,也不至于练一身半吊子功夫。”梁天德冲他瞪眼。正说话间,突见端木长歌跃起,双掌卷起两道狂飙,打了过来。

    梁天德不及格挡,想也不想,一个懒驴打滚,向后翻滚,文靖却傻了眼,一动不动,衣发被迎面而来的劲风激的向后飞起,这一掌来得好生凌厉。

    眼见他非死即伤。突然斜里一阵风急掠而至,与端木长歌的掌力一撞,波然作响,劲风四散,只刮得一旁的梁天德面皮生痛。

    端木长歌连退数步,看着白朴,神色惊疑不定。

    “端木先生?你这是为何?”白朴站在文靖身前,缓缓道。

    端木长歌恨声道:“这二人明明知道千岁在此遇害,方才却迟迟不肯吐露,分明心里有鬼。”白朴眉头微皱,注视梁氏父子。

    梁天德愤怒之余,也暗暗吃惊,这端木长歌的武功,已是不弱,谁料这白朴出手举重若轻,更是了得,此时疑到自己头上,若不说个明白,只怕不易脱身。正焦虑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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