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4页)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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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夏侯寅八年,他要是地下有知,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扯了回来,重重把她摔在地上。

    这一次,画眉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她咬紧牙关,冷汗直流,肚子一阵一阵的疼着,她甚至能感觉到,腿间漫开的濡湿。

    贾易抽出刀子,那锐利的刀刃,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青色的光芒,让人心口发寒。

    「看在我跟夏侯寅还有些交情,不如,我就先替他清理门户,把妳肚子里的野种挖出来,咱们再来好好享受。」他森冷的笑着,用刀尖抵住画眉的下巴,看着刀尖划破雪肤,滴下鲜红的血。

    鲜血让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甚至想到许多回忆。

    「啧啧啧,我真怕夏侯寅会死不瞑目。」他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愉快而享受的问:「妳知道,我是怎么『款待』他的吗?」

    「我叔叔交代,无论死活,都得从夏侯寅嘴里,问出妳的下落。」他冷笑着。「我问了他十次,每问一次,就夹断他一根指骨,他却宁可死,也不肯说出妳的下落。」

    画眉咬着唇瓣,全身战栗着,同时被下腹的剧痛,以及贾易所描述的景况折磨着。

    「等到他指骨全断后,我挖出他一只眼睛,再用鞭子打烂他那张脸。」他笑得无比得意,像在重复着一件最光荣的事。「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每天都换了新花样,用鞭子打、用火烙,啊,对了,我还用铁棒,一根一根的打断他的骨头。」

    说到这里,贾易竟露出惋惜的表情。

    「可惜啊,他只撑了十多天就死了。他要是能多活两天,我打算剥了他的皮,再用刀子切下他的命根子。」他微笑着,用刀面拍拍画眉的脸,刀刃上的血,染红了她的颊。「唉,夏侯寅一定不晓得,他用命护着的女人,才转过身,就找上别的男人,还怀了身孕。」

    他半蹲到她面前,举起刀子,缓缓的、慢慢的、逐吋逐吋的划开她的衣裳,刀刃落在白皙的肚皮上。

    「夏侯夫人,您就算怀着野种,还是这么的美啊!」冰冷的刀尖,在她的腹上,轻轻的游走着。他狰狞的笑着。「看来,妳也是个少不得男人的**。现在呢,我就把妳的肚子掏干净了,然后咱们再来痛快几回吧!」

    他发出尖锐的笑声,握住画眉的手,再举起了刀,看准了她的腹部,狠狠的戳刺下去──

    就在刀尖即将刺入画眉的那瞬间,一支锋利的飞刀,从黑暗中袭来,劲道极强,只听见当的一声,贾易手里的刀,就断成两截,像破铜烂铁般,叮叮当当的掉落。

    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听到黑暗之中传来如兽咆、如鬼嚎,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哑吼声。

    「贾易──」

    那声音,听得他全身发冷。

    「谁?是谁?」他连忙起身,才刚回头,就看见那恶鬼般的男人,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夏侯寅!

    这三个字刚闪过脑海,那恶鬼已经来到眼前,速度快得诡异。接着,他只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就被踢倒,狼狈的滚倒到一旁。

    不!怎么可能?

    这念头才闪过,下一瞬间,恶鬼的双手,已经掐住他的脖子。

    「贾易,你竟敢伤她!」

    他瞪大了眼,满脸不敢置信,不断惊叫挣扎着。

    「不、不可能!你死了!我亲眼看见,他们把你埋了。」他竭力挣扎,却还是摆脱不了,紧扣在喉间的指掌。那双骨节扭曲的手,在他的颈间,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鬼!

    是鬼!

    无法呼吸的贾易,又惊又怕的想着。

    那张可怕的脸,就近在眼前,明明就是那个,早该在土里腐烂了的夏侯寅。他绝对不会认错,那张脸上的每条鞭痕,都是他打上去的,就连那颗眼珠,也是他亲手挖出来的……

    是恶鬼来索命了!

    贾易的脑子里,最后只闪过这个念头。接着,就听到喀的一声,他的喉骨被捏碎,整个人抽搐了几下,脑袋一偏,再也不动了。

    死去的时候,他的表情扭曲,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恐。

    丢下贾易的尸体后,夏侯寅站起身来。一声痛极的呻吟,传进他的耳中,他匆匆转过身来,那股锐利得足以伤人的杀气,在望见她的时候,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画眉!」

    她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脸色苍白,紧抱着肚子,发出低低的呻吟,腿间的濡湿已转为黏腻。

    「我……我……」她睁开眼睛,虚弱的喘息着。「我要生了……」胎儿即将足月,但是马车的奔驰、贾易对她的暴行,都已让她动了胎气,这孩子要提早出世了。

    夏侯寅的脸色,霎时之间,也变得跟她一样苍白。

    「我带妳回城里去。」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住她,仿佛捧在手中的,是他今生最爱的珍宝。

    画眉虚弱的摇头。

    「不行,来不及了。」她的羊水早就破了,痛楚一阵比一阵强,像是要将她撕裂。现在的她,几乎无法移动,更别说是赶回城里了。

    夏侯寅心急如焚,抱着她的双手,无法克制的颤抖着。他看见她裙下的血迹,那些鲜血,不断由她腿间漫出,濡湿了她的裙子,还有他的手。

    她在流血!

    孕妇生产,会流这么多血吗?

    聪明如他,此刻竟然完全无法思考。他颤抖的深吸一口气,靠着残余的理智,观察着四周的地形。

    宁静的夜色中,传来细微的流水声。

    夏侯寅小心翼翼的抱着她,穿过一片芦苇,来到一弯小河旁。他砍掉一片芦苇草,铺在地上,再脱掉身上的衣服,才扶着她躺下。

    月光之下,她因为疼痛而蒙眬的双眼,透过贴在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发,瞧见了某些东西。

    她喘息着,瞪大了双眼。

    只见夏侯寅的背上,满是数不尽的刀伤、鞭伤,那一条一条的伤疤,撕裂他的肌肤。他的背上,几乎看不见一处完好的皮肤。

    当他转过身来时,前胸的伤痕,甚至远比背后可怕!

    除了刀伤与鞭伤,他的胸口还有烙铁留下的,诡异而可怕的烙痕。烙痕在黝黑的肌肤上,形成丑陋的皱摺,每一道痕迹,都是那么狰狞、可怕……

    天啊!

    画眉的肚子疼着,心口更是痛着。

    一颗颗的泪,像是断线珍珠般滚落,她颤抖的伸出手,想去触摸他身上的伤,但一阵更锐利的疼痛,再度袭击了她。

    夏侯寅来到她身边,将落泪不已的她,抱入满是伤痕的胸膛。

    「嘘,别哭。」他吻她的发,握着她的手,仿佛将他余生的全部柔情,都倾注在每一个抚触、每一个轻吻中。

    「他们竟然这么对待你……」

    「都过去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画眉张开嘴,还想说话,但逸出口唇的,却只剩下呻吟。她偎进他怀中,因为剧痛而颤抖。

    「我在这里。」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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