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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初晴,碧空如洗,蔚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I润泽的光芒青翠yù滴,几朵小花随风摇曳,黄的若黄金,红的似玛瑙,白的如新雪,粉的象云霞,平添了几分生气。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草木的清新,隐约也传来一阵脚步声。
张涵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却见钟正漫步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远远的,钟从窗口看见了张涵,便遥遥行了个礼。张涵也笑着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哦,是元长呀……《名例律》,这是?”
钟递过来的册子上,有“名例律”三个大字,旁边还用小字写着“律法断罪,皆当以律令正文;若无正文,依附名例断之;其正文、名例所不及,皆勿论”。
这是,张涵疑惑地看了眼种。
“丞相,那rì您不是要不编写一部律令总则嘛……”
钟避开阳光,坐在了右侧。
“嗯,是这事呀。元长……呃,不会?这么快!”
张涵犹疑了下,猛然起了个念头。他有点不敢相信,律令的制订岂是易事,一切都准备就绪,钟还花了近一年的时间,而这律令总则,他才说了三rì,难道……
“正是!”
钟笑容可掬,颇为得意。张涵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样,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丞相那rì吩咐过后,我不敢怠慢。回去后,便立刻动手编撰,本以为要花上一段时间。不成想,下笔如有神助,没两rì竟完成了……”
“哦,我先看看……”
张涵暗道,这钟不会是敷衍了事?!
《名例律》篇幅不长,钟先以一个近千字的篇幅,回顾了华夏的律法历史,叙述了律令在现实意义和必要xìng,并着重说明律令的根本原则“德主刑辅”。
然后,钟才详细述说了律龄十二条原则:“君亲无将,将而必诛”、“矜恤老幼妇孺”、“亲亲得相首匿(亲亲相隐)”、“原心论罪”、“贵族官僚有罪先请”、“从严治吏”、“罪无正法不合致纠”、(自首免罪)”、“保辜定罪”和“诬告反坐”。在这十二原则下,又各有若干细则,对各原则加以解释、补充和规范。
总而言之,《名例律》依然是以“三纲”、“五常”为准则,遵循着薰仲舒的“德主刑辅”主张。
不过,董仲舒是理想化了一点,张涵却也没有太多的意见。毕竟,儒家思想深入人心,不是张涵可以轻易改变的。再说,这其中也有许多是合乎时世的。
比如说,君亲无将,将而必诛君权至高无上,这是合乎张涵自身利益的。他眼下尚未称帝,可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三年五载的事。这一条自不能改。
还有,矜恤老幼妇孺对犯罪的老人和孩童予以从轻处罚;从严治吏必须异地为官,不得与治民结亲等;罪无正法不合致纠律令没有明文规定,就不予处罚;法不溯及既往既往不咎;
这些原则都是合情合理的,张涵自然不会加以反对。然而,张涵也有不能接受的。
老规矩,张涵先是好一番将钟夸奖。不管怎么说,钟这篇文章写的漂亮,很好的完成了任务。
钟编撰《名例律》,不二rì即已完成。看来不可解,仔细想来,也没有什么离奇的。钟在制订律令的时候,这些原则在他心中应当都已有了雏形。此刻撰写律令总则,钟方才一挥而就。
这些都是闪念间的事,张涵没有形于外,夸奖完了钟,他才说到自己的不同意见:
“元长,这其中也有值得商榷之处……”
钟闻言敛起笑容,正sè以待:
“丞相,有话请讲。”
“首先,我们来说这‘先告自除其罪’……”
张涵看了看钟,钟飞速转动着脑筋,表面上却是一幅风清云淡的模样,不露丝毫声sè。张涵边观察,口中可没有挺:
“‘先告自除其罪’,本意是好的,鼓励犯人投案自首,是圣人的仁恕之道。然而,我觉得这在实际的执行中,恐怕会有疏漏。假设有人先行犯罪,然后立刻去自首,得以免除了罪行,那么,律令不就成了一纸空文吗?”
“丞相,《名例律》只是总则,实际执行时,断案的官吏会考虑具体情况……”
钟不以为然。老实说,实际断案的时候,很少有官吏会引用这一条。
张涵笑笑:
“元长,律令之设,至关重要,还是严密些为好。我觉得,改成‘先告自减轻其罪’更好一些儿。你看呢?”
一个免除,一个减轻,差别不是很大。而张涵的建议显然更具备可cāo作xìng,钟爽快地一点头:
“是我疏忽了
!还是这样好……”
“元长说的是哪里话?!汉律就是如此,又非元长之过……”
达到目的了,张涵也不为己甚,随口安抚了几句。
“其次,这亲亲得相首匿……”
这一原则缘自于孔子的儒家经典《论父隐,直在其中矣。”由西汉宣帝以诏令的形式确立的,它规定了卑幼匿尊长不负刑事责任。尊长匿卑幼除了死罪,都可上请减免刑事责任。
这一条,钟可不同意了,他挺起了胸膛,目视张涵:
“丞相,这一条怎么啦?”
“元长,罪有轻重缓急,有可恕和不可恕;亲有远近亲疏;总要有个标准!”
“这个……”
钟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总不能一个人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也可以亲亲相隐?!
“元长,还是详细制订一个标准,比如,直系亲属如何,非直系亲属如何,以及隐匿罪责的标准……”
“丞相此言有理,我修改过后,再来与丞相商议。不过,说到亲亲相隐,那奴仆应该如何处置才好?”
“恩,奴仆嘛……”
张涵轻捻胡须,沉吟着,迟迟没有说话。
良贱有别,这奴仆也被包括在亲亲相隐范围内的,他是大不以为然。但是,主人家的事,奴仆差不多全知道。按照礼法讲,主仆间如同君臣。若是直言说不行,恐怕钟很难同意。张涵有心赞同。可是,转念一想。不对!若是良贱(主仆)有别、贵贱(官民)有别,那他的重奖举报者,不就成了一纸空文嘛?
那rì,张涵退让一大步,将加强监督一事,限制在了胥吏皂役身上。胥吏皂役并不是官称,通常指不入流的小吏。士人是很少担任这样的小吏的,故而,钟虽觉不妥,在张涵的高压下,也没有强硬反对。但是,那是通常的说法,有时也会包括斗升小吏,甚至百石长吏。这些职位则是大多士人入仕的步。看来,钟回过味来,很不甘心!
张涵抬头看了眼钟,心说,这老先生也满有心眼的。
咳嗽一声,张涵开始上纲上线:
“元长呀,君为臣纲,这是重中之重,凡事当以此为要……”
钟眼睛微眯,不知想到了什么,张涵却不理会,继续解释说:
“在不干大逆、、谋杀和贪污受贿等重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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