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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师兄问我:“你刚到怀化时是什么样子?”
我说:“那天火车徐徐停在怀化站,我心里特激动,经过十七八个小时的辛苦,我和爸终于到达目的地了。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没想到第一次就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既兴奋又有点紧张。”
“出了站台,站在广场上,心里又有点落窠:说是广场,严格来讲也不是,只是广阔的黄土地,没有倒水泥,风吹来,灰尘卷着旋涡扑面而来,眼睛也睁不开。只有四周临立的饭馆、商场、旅馆才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城市。”
师兄道:“那也比我们那时强呀,我们那会学校没搬过来,还在黔阳,条件还不如呢!”
到站时临近中午,我和爸在广场的旁边拣一个饭馆吃中饭。饭馆是一个搭建的棚子,面积有几十个平方,吃饭的人很多,十多张台子挤的满满的。报了两个盒饭,等了老久才来。因为有火车上的盒饭对比,吃得很香。九月的风刮得很频繁,灰尘一来,用袖子掩着。风一停,急忙塞几口。
报到要明天了,吃完饭,爸找了一旅舍,是一个多人间,房里布置象我们中学的宿舍,密密麻麻排着十多个上下铺。生意也特好,每个床铺坐着人,还有一伙玩牌的,笑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把行李放下,我便去澡堂冲澡,水流从我头上直冲而下,伴着水的清凉,每个毛孔顿时变得舒畅起来,感觉就像儿时顶着炽烈的阳光,跳进江水中一样。要不是一裸着上身的大叔拿着澡帕沿着澡道来回转悠了许久,心里过意不去,把位置让给了他,我还想尽兴下去。
城里的东西,比起乡下,一切都新鲜: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琳琅满目的商品;奔流不息的各种车子;接踵摩肩形形sèsè的人群;狭窄的天空和急促的空气。我和爸沿着出火车站的主干道闲逛了一下,生怕迷路,又折了回来。选了一大商场,上下四楼走了一遍,里面东西特贵,一普通脸帕六块多,洗了一个多月,便不断掉线变薄,中间破了一洞。到校门口买了一块两元的,用了一个学期后洗在脸上,虽然因为污渍有点光滑,但比起刚买的时候,重量不仅没有减少,还略有超出,由此看出小店的价廉物美,前途远大;大商场好高骛远,未来黯然。
事实也是如此,几年以后,国有的商场、供销大楼都走向末路,被大型超市取而代之。
晚上又冲了一个澡后便和爸挤到一个床铺上了。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劳顿,这时,爸睡着了,打起了呼噜。小时听他打呼噜总是难已入睡,忍不住抖床板,现在听起来,既亲切又透着安全感,人在他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对于现在的我是那么的重要。
第二天,正在等候到学校的公共汽车,学校接送的车子便过来了,让人喜出望外。不一会,便坐满了报到新生,这让我有点诧异:刚才看谁谁都不像是校友,突然之间怎么聚拢了一大片。这说明我们中国人在隐敝xìng方面,工夫都做的足。
报到的地方设在食堂,大清早便挤满了人,又重现着购火车票的场景。说到我国人口多,教科书上的数字,都是抽象的显摆,哪有这里这样简单明了,又让人印象深刻。
终于轮上我们了,爸把录取通知书呈了上去,接待报到的一个五十上下的女老师,眼光睿智,浑身透着上年纪女xìng的慈爱光辉和知识分子的风范,还有一种成熟管理者的干练。她抬眼看了看我,对爸亲切问道,怎么这么瘦?我爸笑着说,一直是这样的。
知道她将担任我们的班主任,心里一阵雀悦。从小学到初中,我的班主任分两种类型:不苟言笑型,和蔼可亲型;而且都是男xìng。初中时隔壁班的班上的班主任是一长得美丽的年轻女老师,声音清脆。很让我班男生羡慕。那时刚时兴健美裤,穿的还只是那些时尚女xìng,(不似后来,不管老少瘦胖,腿短腿长,一窝蜂似的)落在她身上,腿上曲线毕露,每当从我们班走廊上款款而过,男生眼光汇聚成一条直线,从一窗户移至另一窗户。有时课间休息,她从我们身边而过,班上一外号叫绿狗皮蛇(书名称为壁虎)的男生就会吹一声响亮口哨,她便微蹙眉头反过头来,骂一声阿飞。有一次绿壁虎在我身后,她把怀疑的恼火目光打在我身上,搞得我满脸羞愧,好像我做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