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马匪的有趣故事(转自萨苏博客)(第2/3页)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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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天的房子了—蒙古包中间大多数是空心向天的,这个没去过蒙古不容易有此感受—然后就说兄弟先给这小巴子讨个情,你们小巴子挺硬气,挨了几十鞭都不肯卖主,是我们这位大个儿—他一指那护兵—撂跤赢了他,小巴子不服气,找族里的好手和我们大个儿比划,嘿嘿,才把我们带过来。

    老努图克一阵苦笑,明摆着你们这是欺负小孩么,跟他摔跤,赢了他再一激,半大小子头脑简单你们这么多大人怎么能不上当?

    然后双方就坐下来,谈判总不能站着吧,人家参谋长就说昨天晚上你们一位“少年英豪”把我们旅长“请”来了,先放人怎么样?大草原那么大,还能容不下我们两家么?

    老努图克哼哼哈哈,他刚听医官报告,蒙医对外伤有独到的地方,说那旅长倒没有xìng命之忧,就是让奇女王骑的太狠,把一边脖子上的筋给夹断了,以后会成个歪脖子。老人家心里有了数,说不急不急,贵军是哪里的队伍阿?

    我们是XX军XXdú lì旅,正规军,可不是土匪,这次发生冲突兄弟以为纯属误会。不过,要是咱们旅长不回去,只怕外面弟兄们情绪一激动会动粗。

    老努图克说正规军当然好啦—心说这年头正规军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呢?—你们旅长一路鞍马劳顿,在我这里多喝了一点,睡下了还没起来,先不要惊动他了吧。旅长大人回去以后,贵军作何打算呢?

    那参谋长明白了,人家蒙古人也不简单阿,放了人你能安安生生走么?看来不打好底子人家是不会放人的,也好,从关里给人家打出来都没个落脚的地方,好好敲这帮蒙古人一把,也许还能弄块根据地?拖时间他是不怕的,反正蒙古人派出去搬兵的人已经让他给堵回去了。

    于是,双方就开始“在诚挚和友好的气氛中”,“就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看法”。对于参谋长提出的赔偿,道歉,惩凶,借粮等等要求,老努图克并不十分拒绝,只是事事都要讨价还价。转眼到了中午,老努图克叫人送上来手把肉,马nǎi酒,给外面的兵也送去吃食,边吃边谈。

    正吃着,有个兵忽然进来,在参谋长耳边报告,那参谋长脸sè大变,冲出官厅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官厅的周围本来都被兵们控制着,围的水泄不通,现在,在兵们的外面,又出现了一圈人马,他们看起来没有什么组织,有的拿步枪,有的拿叉子枪,还有的只有棍棒刀斧,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却在不断增加!

    原来,当时蒙古草原民风强悍,普遍有自卫的武器,各部落对自己的官府还颇有感情,官家有难自动来援是当地一种传统,天亮的时候有经过的牧人发现努图克官厅让外边的兵给围上了,一传十十传百,周围百里的牧民就纷纷携带武器,赶来支援了。

    老努图克等的就是这个。

    其实,长期称雄草原的奇俊峰一家对付兵匪经验丰富,招数变化无方,外表粗豪,心计缜密总是不能让对方讨了好去。这个传统一直到**的呼伦贝尔盟委书记奇俊山也保持得很好,阿荣旗干部讲,奇俊山文革被打倒,七十年代后期重新出山,当政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了阿容旗的“土匪”。

    人家说七十年代红sè中国还有土匪么?还真没听说那时候有大股的土匪,但是类似土匪的组织还是有的,在阿荣旗,那就是入山开垦的盲流点长们。什么叫点长呢?七十年代早期,开始有大量盲流涌进地广人稀的阿荣旗山区林区边缘,到七四年达到**,形成了大大小小的集落,这些或大或小的盲流集体的头领,当地叫做“点长”。这些点长各踞一方,占山为王,有趣的是有些点长居然还是党员干部,比如某点长原来是另一个县的大队书记,被“新内人党”的案子整得太苦,索xìng带着乡亲们大迁徙,到老林里开荒去了。但是大多数点长原来是地痞恶霸,他们往往依靠家族人多独霸一方,作土皇帝,甚至有武器,抢男霸女,武装械斗,和土匪没什么两样。当地zhèng fǔ不断清理盲流,但是盲流们都是亡命徒,抱团抵抗,双方相持几年都无法解决问题,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奇俊山恢复工作后,首先对付的就是这个问题,他是剿匪出身,对无法无天的勾当特别有兴趣。当年布鲁亚特蒙匪对八路军奇俊山司令那叫一个闻风丧胆,草原上至今流传着这位老大杀人如麻,草秸人命的种种传说,这种霹雳手段效果奇佳,经过奇司令清剿的锡林郭勒大草原土匪变得比恐龙还罕见。但他绝不是一味来硬的,这一点很有些家传的灵气。当然,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再来一个霹雳手段即不现实也也不可能解决问题。

    奇书记听汇报大概自己也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些点长们居然也学当年关东胡子一样有自己的报号,虽然没有叫座山雕的,那名字也挺吓人,什么“北霸天”,“东霸天”,“小霸王”,恐怕很容易让奇俊山书记回想起几十年前和杨***合伙打土匪的风光rì子。注意到点长的报号多带着“霸”字,奇书记说停。停过之后就想,想过之后就给阿荣旗打电话,让他们暂停对盲流自然屯的清理,所有工作人员撤回县里,过几个月再说。招待萨娘等人的王增田书记当时负责阿荣旗的工作,虽然对这个指示莫名其妙,还是只好照办,但心里对这种放任担心得要命。

    没想到几个月之后,就有点长们跑到县城来找王书记了,纷纷请求保护,也有盲流跑到县城来的,要组织上出面解决问题,要押送回原籍也悉听尊便。

    怎么回事呢?王书记细问之下才恍然大悟,原来前几年zhèng fǔ不断的进山赶人,那盲流都是没办法才流来的,已经是苦大仇深,生死边上的人,再受逼迫如何肯服,当然是拥着点长跟zhèng fǔ对着干,吃点儿点长的亏也能容忍。没想到今年zhèng fǔ不管了,于是点长们觉得天老大我老二,越发骄横起来,而盲流们觉得没了zhèng fǔ来抓,这点长也就剩下了可恶之处。几个月里各处盲流定居点矛盾迅速激化,都是亡命之徒,结果可想而知。前面提到的北霸天小霸王都叫手下盲流们用锄头给打死,东霸天见势不妙逃到县城乞命,而有些点长比较凶狠,手下盲流既无法翻身又气不过,也逃出老林来找zhèng fǔ“为民除害”。

    堡垒从内部最容易攻破的,盲流和点长们自己找到zhèng fǔ来,这个困扰阿荣旗多年的问题很快迎刃而解。阿荣旗按照盟里指示,承认了部分盲流定居的事实,重新划分若干自然村,把另外一部分盲流遣送回家,惩罚了部分罪大恶极的点长,盲流问题到七十年代末就不复存在了。“盲流”中的一些人才也得到重用,比如那位新内人党书记,后来甚至做到旗长这样的职务。

    奇俊山就是注意到了点长“霸”这个问题,yù擒故纵,放松外部压力,有意的造成了盲流内部矛盾的激化。这是当年打胡子的经验,胡子们也会搞联合阵线,但是外战一停内战就爆发。整治几个盲流,对奇司令来说,那只能叫牛刀小试。

    身为奇门家长的老努图克手段只有更加高妙,等“参谋长”发现问题,他的部队已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这个时候他如果立刻发动攻击,当然可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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