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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夫来孟家已经好些天了。却还是头一次有人找上门来----最重要的是。那竟然是一位容貌甚是出sè的女子。一个糟老头有女客拜访。不但孟家下人觉得新鲜。几个姨娘也觉得新鲜。若不是有些怕孟敏这个当家大小姐。她们必定要出来看个热闹。这会儿却也只能支起东厢房或是耳房的窗户。希望能看见西厢房中的光景。
然而。西厢房中的那道夹门帘却挡住了众多人窥视的目光。直到那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从屋子中出来。人们的好奇心方才得到了满足。同时却也有几分惊讶。要知道。那个冯大夫如今虽说收拾得jīng神了些。少说也是五十岁的老头子。这位前来拜访的姑娘家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倒像是父女更多一些。看到孟敏带着红袖过来。那些人方才缩回了脑袋。
孟敏从杜绾那儿得知来人是冯远茗的弟子。感激对方竭力救治了其他大夫口中只能活三五天的母亲。因此也不想怠慢了今rì这位来拜访的客人。然而。带着红袖过来。恰好和那位下台阶的女客对了一眼。她顿时觉得有些眼熟。紧跟着。那几乎已经被她忘却的记忆一下子浮出了脑海。更记起了那时候张越说过的话。
这么一位清雅秀丽的姑娘竟是白莲教中人?
倘若是离京前的她。此时怕已经是直截了当惊呼了出来。但来到山东之后先是经历了母亲重病。然后又是父亲下锦衣卫狱生死未卜。再接着就是母亲数次病危。因此她只是微微惊讶了一番。想到那是冯远茗的弟子。她打定主意先把人留下来。若是能够就设法劝一劝。于是紧赶着上前了几步。
“原来是那次在王家庄遇到的姐姐!”
唐赛儿原本还指望人家不记得自己。此时惟有暗自苦笑。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孟敏上得前来。竟是笑吟吟地请她屋里坐。若单单这样。她还能找借口告辞。偏这时候冯远茗竟是也从屋子中出来。老头儿地面上还挂着古怪的表情。
“三娘。你和孟姑娘见过?她竟然没请你去治病救命?”
“我只是和这位姐姐见过一次罢了。”孟敏连忙笑着解释道。“那时候她向我指点过一位能治我娘病的高人。只是我让越哥哥去福清寺打听过无果。于是只好罢休。若姐姐早说自己懂医术。我那时候早就把她请了回来。”
“这丫头也是和我一样。古怪脾气!”冯远茗听说是这般经过。也没有深究。下了台阶之后斜睨了唐赛儿一眼。又笑道。“孟姑娘既然一口一个姐姐。大约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姓唐。你以后就叫三娘就行。我曾经教过几个徒弟。都是些蠢笨地家伙。倒是她一介女流能继承我地衣钵。而且在针灸上头独辟蹊径。唔。既然她见过你。那我就不客气了。待会让她给你娘也看看。说不定能在那上头寻一条路子……”
这心中才咯噔一声。唐赛儿就看到冯远茗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这老头又来了钻研医道的兴致----虽然觉得自己不适宜在孟家多呆。但她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这样兴致高昂地样子。倒是不忍心找借口拒绝。而孟敏更是顾不得那许多关节。连忙在前头引路。跟在后头的杜绾想到这两人竟然见过面。心中多有疑惑。
进了正房的东屋。闻到那股散之不去的药香。唐赛儿不禁皱了皱眉。等到看见床上那个病人。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有道是望闻问切。虽说还不曾切过。但这一望一闻。她便有一种极其不妙地预感。及至冯远茗示意她上前切脉。她依次诊过了左右手。脸sè完全yīn沉了下来。这样的病能拖到现在便已经是奇迹。哪里有希望医治好?
吴夫人这些天自觉jīng神大有起sè。此时见诊脉的竟是一个陌生地女子。又听了冯远茗说那是他地徒弟。心中更是为之一振。她吃了那么多年的药生了那么多年地病。对于生死早就置之度外。只是却不想带着心事离开这个人世。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由那女子施针。又点头示意孟敏和杜绾先离开屋子。
艾草的气味很快在屋子里弥漫了开来。顺着门帘地缝隙。外头的人也依稀能闻到那种特别的味道。这时候隔开一间屋子。孟敏难免在心中思量了起来。当初王家庄的事情张越曾经说过。是白莲教借佛母的名义在讲经。里头这位唐三姐既然讲经的时候并不在那高台子上。必定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如此医术高明的女子。到时候和那邪教玉石俱焚那就可惜了。
中午因灵犀有事。秋痕身上不爽快。琥珀便亲自提着食盒到孟家送吃食。虽说孟家如今也有下人负责在外头采买蔬菜肉食。但吴夫人所用的不少药材和珍贵食材却一向都是从府衙张越的公廨中送出去。因此她常常往这儿走。进门之后得知今天有客。还是那位冯大夫的女弟子。她奇怪之余。不禁想到那次张越带自己求医的往事。
自己的病是在史太医手中治好的。如今除了偶尔有些头晕。其他已无大碍。然而。那位曾经被少爷骂作庸医的冯大夫竟然也是医术高明。能将旁人断言必死的吴夫人硬生生地救了回来。那位夫人的脸上甚至难能地有了血sè。却也是好手段。
提着食盒打起夹帘入了正屋。她就看见好好的座位上都是空空如也没人坐----杜绾正在墙角处发呆。而孟敏则是在那儿咬着嘴唇想心事。怎么也不像是来了帮手如释重负的样子。见此情景。她只得先把食盒放在了一张几子上。旋即蹑手蹑脚走到杜绾身边。因低声问道:“杜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杜绾正想着乐安这回闹出来的事情张越该如何应对。同时还琢磨着道衍和尚留给他的那封信。待听到琥珀的声音芳才回过神。抬头望过去一眼。她也觉得孟敏此时地表情很有些不对劲。便笑道:“不碍事。不过是彼此有些心事发发呆罢了。”
就在这时候。东屋那边低垂的帘子终于被人高高打起。率先走出来的不是冯远茗。而是唐赛儿。虽说她平rì最多的就是在乡间行医。但这一回却格外小心。因为作为她便宜师傅地那个老头竟是说。他曾经放豪言壮语说能延吴夫人一年寿命。否则就**!
“唐姐姐。实在不好意思。你此来是客。竟然还让你帮忙!”
唐赛儿暗暗在心中埋怨冯远茗到老仍不服输。居然好死不死夸口说什么续命一年。听到这声音连忙暂时抛开了那些心思。因见孟敏满脸关切。她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早死地父母和丈夫。一时间竟是又失了神。半晌方才强笑道:“你放心。我还没见过有人医术比师傅更高明的。我那针灸不过是为了给夫人缓解一下病痛。剩余的调养还得看师傅地。”
这时候。冯远茗也跟着出来。恰好听见这话。顿时不高兴地挑了挑眉道:“少给我面上贴金。我年纪大了。有些针灸手法已经难以运用了。以后你若是有工夫。隔十天来一回给我帮帮忙。你的医术也已经到了瓶颈。不好好磨练一下以后难有寸进。”
出来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琥珀。然而。琥珀却死死盯着唐赛儿。尽管是第一次见着她。尽管空气中弥漫着足以让人混淆一切的药香。但她却依稀能闻到一股木樨香味。她至今仍记得。当初那个髭须大汉忽然出现时。身上也有一种同样若有若无地淡香。若单单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唐赛儿腰间束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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