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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是爷爷的第三个儿子。文不成武不就。但却和娘很恩爱。只是娘生下我之后。大夫就断定她不能再生养。所以她一直把我当作男孩子。三四岁就开始教我认字背……”
“爷爷喜欢孙子不喜欢孙女。所以也不太喜欢我。爹爹却说我是他最心爱的女儿。还偷偷把家传的千丁方教给了我。让我背了下来。”
“爷爷战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家里的天就塌了。朝廷夺了爷爷的爵位诰封。又要将全家迁到海南。那时候我生了重病。大夫说若是跟着一块走必定会死在路上。娘就在遣散仆人的时候把我托付给了rǔ母。谁知道家里的那些奴婢全都在籍。又被分赐给了其他功
“我原以为这些事情都会烂在肚子里带到坟墓里头去。这辈子再没有和亲人见面的机会。可却没想到会在药铺里头碰上有人懂的这千丁方……后来少爷带我到青州求医的时候。有人潜入客栈见了我一面。他叫我七妹妹。我却不知道他是哪位堂兄……”
原本漆黑的耳房中已经是点起了一盏灯。床上的青sè帷幔仍用帐钩高高挂起。床上的两个人彼此依偎着。琥珀的脑袋轻轻靠着张越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种娇艳的红sè。那不是上次重病时那种仿佛在燃烧生命一般的红sè。而流露后的宁静。她一段段说着那些从来都埋在心里的往事。每揭开一段。她就感到心头轻松一分。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以前如何。你还有以后。”
张越轻轻抓紧了琥珀的手。又安慰了一句。看到她面上还挂着泪痕。但眼神却显的极为清澈。那些茫然和惶恐仿佛都在刚刚的倾诉中一扫而空。他总算是放下了心思。却在沉吟该怎么拿住那个兴风作浪的丘家后人。
“祖父早就死了。我如今最牵挂的便只有爹娘。我只希望少爷翌rì有机会。能够替我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我不奢求见面。只要知道他们还好。我就安心了。至于我那个堂兄……我只希望他不要那么糊涂。不要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丘家之前的荣华富贵便是从爷爷而来。如今要重振家门。便只有洗刷战败的耻辱。为什么他就不明白?爷爷是最骄傲不过的人。他倘若在天有灵。知道家里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会心安……”
听着耳畔的呢喃低语。见那双眼睛渐渐闭上了。张越便轻手轻脚的将她打横挪动着放平了。又盖好一层薄纱被。站直身子。他就觉的整个人腰酸背痛。此时。外头传来了三更天的梆子声。想到明rì堆在手边的事情。想到要派人的事情。他只觉的一股难以名状的疲倦笼罩全身。回头望了一眼床上呼吸均匀睡的香甜的琥珀。他不禁摇头苦笑了一声。
她的心事没了。可他呢?人都说静夜起相思。相思不的闲。只可惜让他不的闲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大煞风景。
大清早的青州已经忙碌了起来。城门口进出人等排成了长龙。商贩卖力吆喝。衙门大门打开开始处理一天的公务。那些暗的里的营生也开始了新的一天。
“寿光王出首告汉王图谋不轨。这是咱们设计的戏码。而孟贤和孙亮甘告汉王寿光王私占盐场与民争利。这算是多出来的一折戏。紧跟着皇上怒而禁锢寿光王。收汉王天策护卫。这就是回到了原先的戏路上。可谁知道派来的张不中用。被汉王府硬生生拖了半个多月。然后又遇上有暴民在汉王府门口劫囚。这张削护卫又削不成。我这一番总结没错?”
虽是大白天。青州府锦衣卫千户所的屋子里仍然漆黑无光。只好点着两盏油灯。这昏暗的灯火配合着说话人yīn恻恻的语调。更透出了几分yīn森来。见底下坐着的人点头。沐宁又干咳了一声。
“既然你们伺候的那位主儿之前就通报过那种匪夷所思的可能xìng。那我如今也只好往王遇刺乃是汉王自个的手笔。乃是为了勾起皇上的父子之情。只可惜后头yīn差阳错事情没成。增护卫变成了削护卫。这当口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倘若是王府的手笔。自然还是老路子。可我就想不通了。汉王若是有这样的心计城府。这储君之位他早就夺到了手。也不至于凄凄惨惨戚戚的被逐到了乐安。你们说是不是?”
见底下坐着的那人还是点头。沐宁顿时大为恼火:“只会点头。你们还会做什么!袁头让你们来虽说是帮着那一位。但好歹也给我出出主意!”
好半晌没等到吭声。他不禁更是气急败坏:“难道要我回报皇上。汉王和白莲教妖孽相勾结。借白莲妖孽祸乱山东之际大肆收纳私兵。更要挟朝廷增其护卫?要是我敢这么奏报。兴许汉王会立刻被召入京城禁锢大内。但我也就脑袋落的了!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出动缇骑帮他缉查线索。但让他帮我想一个好借口。要是直截了当报上去。我就等死好
犹如赶苍蝇一般把胡七赶了出去。沐宁就没好气的拿起了桌案上的另一份奏报。若有所思的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案。除了汉王还有白莲教。任何一方都不是省油灯!
张越一个文官。若是白莲教真的起事。他必定会为此而被问罪。至于清剿那是武官的点功勋。这竟是一个解不开的困局。只怕当初的英国公张辅还有杨士奇杨荣之流。答应把张越派到山东时。也想不到局势居然错综复杂至此。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张越能够亲自逮到那些潜藏民间的白莲教逆党!可惜。谁能猜到那位白莲教教主竟然会径直跑到孟家去。他真是傻了。唐赛儿的医术总不可能是照本宣科学来。总的有个师傅。他怎么就不曾在青州境内的大夫中好好筛选一遍?要早知道。他早就派上百八十个人埋伏在孟家周围。这不是能够一举擒获么?
张越之前就提到过在王家庄遇上的那一位很有可能是唐赛儿。他对那直觉却嗤之以鼻。如今虽说确认却也晚了。按图索骥更是何其难也!
清晨张越吃过早饭。出院子的时候正撞上从沐宁那儿回来的胡七。他仔仔细细听完了之后。便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随即去隔壁院中探望那位刚刚从高山屯接来的木匠刘达。脚一踏进院子。他便看到这儿堆着横七竖八好些东西。细细一问方才知道那是昨天用了四辆大车方才运来的。其中大多是耕犁和铁扒。还有些木头部件。式样繁多。看的人眼花缭乱。
“小张大人!”
张越闻声抬头。见拄着拐杖的刘达从屋子里一瘸一拐的去搀扶一把。摆摆手吩咐对方不用行礼。他便指着院子里各种各样的东西问道:“那天你不是说平rì做的是木匠活计么。这里仿佛都是铁器?”
“这都是我积攒下来钱。画了图样让铁匠铺里打造的。我最擅长的还是木匠活。可这光拿木头犁的只怕是不成的?大人请看。这是大犁。的用四头牛来拉。用这种犁最适合耕种咱山东的厚重粘土;这是手推犁。以两人耕作。一rì可耕数亩;这是双肩犁。若是身强力壮者。一人一rì至少可犁的两亩。若是几个人合起来。平均每人一rì三四亩也不在话下……”
尽管上次就领教了这刘达滔滔不绝的本领。但那时候毕竟没见着实物。这回经他一样样指点。张越不禁惊叹了起来。遂开口问道:“可有人用过你这些犁?”
“这些东西打制不易。毕竟需要铁匠铺重新作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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