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甸甸的分量,赵兴一使力,掰开另一个写着相同字迹的纸棍——哗啦啦,白sè、圆形银币洒了一桌子。看情形,这种黑衣大食钱不是年代钱,而已头像代替年号,那些银币上都印着各种戴王冕的头像。
接下来的场景象是举办万国钱币博览会,不一会儿,桌子上堆满了拜占庭金币、埃及金币、法国、英国、波兰、教皇国的金银铜元,此外还有些非洲金银铜币……当然,最多的还是南亚地区各国的金银铜元。
看罢南亚地区的金银铜元,苏轼长舒一口气,心花怒放。
因为这堆钱里不仅有他的笔迹写的“元祐通宝”,除他之外,几乎将宋代所有著名法家一网打尽。这里铜钱的钱文有曾布写的、也有蔡京、米芾写的,……连死去的欧阳修、王安石、范仲淹等名人也在其中,他们写的各种版本铜钱有新有旧,有的残缺不全,布满铜绿,钱的形状则全是假托宋代的各个年号,自己铸造的私币。
“南洋——不,东洋,它们都在流行宋钱?!天啦,离人,要不是你带回这些钱来,我竟不知道诸藩都在仿制宋钱……这下好了!职方司那些人都该流配,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没有报告朝廷”,苏轼感慨万千的说。
满满一箱子钱,它不是一枚两枚钱,里面有金有银,钱币有新有旧……这说明:这些证据不是刻意伪造的,而是番外各国确实在仿造宋钱,只是那些藩国的情况大宋不知情而已,这让苏轼既心寒也欣慰。
心寒,是因为自己的不知情;欣慰,是因为有了它作证据,那些攻击他的人该怎么解释自己替藩国写钱文的事——这下子他们该闭嘴了。
望着这堆钱,陈公川直向赵兴打出询问的眼sè,赵兴则若无其事地捡起其中几枚锈sè斑斑的铜钱,半似向陈公川,半似向苏轼解释说:“这是几枚唐钱,但它其实是仿制的唐钱,这是rì本在唐代仿制的。
这说明,仿制我钱的传统,倭人从唐代就有了……嗯,现在这习惯开始扩散了,高丽、交趾……,人人都觉得宋钱天下最美,所以他们便以宋钱为范本——这其实是我天朝威仪赫赫的体现。
盛世啊!你说,他们怎么不仿制麻逸钱?仿制吐蕃钱?仿制辽钱?仿制西夏钱呢。看来,他们还是认为我大宋才是正朔!”
这个说法让苏轼眼睛发亮。
是呀,一个问题从两方面看。虽然他们私下仿制宋钱,但现在,我大宋正因为这批铜钱的输入而缓解了钱荒,从而不用再向高丽购买大批铜锭;另一方面,人人都仿造你的钱,而不仿造的敌人,这难道不是一种荣誉吗?
“不错,就是这个理!”苏东坡兴奋的直想喊,他指了指这箱钱,略有点尴尬的问赵兴:“离人,这东西……”
“恩师只管拿去,就把这箱钱抬到殿上,看那些人怎么说”,赵兴答复的很爽快。这箱钱总值也就在三万贯左右。但如果有了它们作证据,私钱的数量可以达到三百万贯。花三万贯,买来三百万贯,甚至五百万贯的铸币权,这么便宜的事,不干才是傻子。
“好,我这就上”,苏东坡摊开了纸,提起笔来,陡然间,他想起了什么,又犹豫的说:“离人,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赵兴眨了眨眼,表情纯真的问:“何事?恩师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