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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晓玉有一段时间没见着路重庆了。
虽然在走廊上,校园里远远地瞧着他风流倜傥,潇洒不凡的嬉笑模样,可到了近前才发现路重庆长高不少,快高出她一个头了。
那双眼睛依然笑得波光潋滟,桃花朵朵开。
“成天介的知道疯玩,让你稍微用点心都不肯,说说你有多少时候没过来交作业了。越大越没长进了。”老王爷爷训斥。
路重庆依然嘻皮笑脸。“爷爷,我这不是来了吗?还有啊。您也别说我一个人,您这徒弟不也是多少时候没有来了?您会训我,是偏心。”说着他似笑非笑地睃了谌晓玉一眼。
谌晓玉转过脸去不理他,心里依然惦记着老王爷爷手里的那对镯子。
师傅啊,您倒是给个准话啊。
老王爷爷哼了哼,转过身去拿着放大镜去瞧着那镯子,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又凑近了看了看那镯子的内壁,沉吟着问晓玉,“这镯子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谌晓玉也不敢隐瞒,赶紧将老自己如何在老于那儿怎么发现镯子,老于又是如何开价,自己在一旁守着,又是如何讨价还价的,一五一十地汇报得清清楚楚,期间她余光瞥见路重庆,见他一直都是垂手而立,老老实实,洗耳恭听着,直到听到她说这是给自己攒嫁妆呢,才似笑非笑地睇了她一眼。
谌晓玉微微红了脸,可是抿着嘴唇是不理不睬,只当没看见。
是个女人总得嫁人,晓玉心想我又没说错,自己以后总得嫁个人,可不会是你路重庆。
那老王爷爷也是邪乎,看了半天那镯子,不知道是故意考考路重庆呢,还是怎么着,让冲着那小子招了招手,“过来,看看这镯子。”
路重庆一怔,又看着谌晓玉眯着眼讪笑,那意思,你那嫁妆还得让我瞧瞧。
谌晓玉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让到一边呆着,心里嘀咕着,师傅是这毛病,上次路重庆弄个花瓶过来,非得让自己看,考考眼力,这会儿自己得了个镯子,他又让路重庆来试试眼力,敢情老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带着他们去扫街,只好这样互相学习着。亏了是两个徒弟,想着当年只有路重庆一个徒弟的时候,他让哪儿找别人给他练眼力去。
路重庆抓着那对镯子,好玩似得在手里掂了掂,谌晓玉紧张地盯着他的手,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给摔碎了。
路重庆把玩着那对手镯,两只镯子在他手里碰碰撞撞,叮当作响,清脆如流水琮琤。
谌晓玉急了,“喂,你会不会看啊,不会看放着。”
路重庆却是浅笑,“哟,不知道辨别玉石要听音啊,这镯子声音清脆响亮,有金属之音,倒像是真的。”说着话又在手里掂了掂,“二是看看重量,这重量倒是压手,没有那轻飘飘的感觉。”他低头在手里又看了看,自言自语似得低语道,“这副嫁妆倒是不错,可以考虑考虑娶进门。”
把个谌晓玉臊得恼羞成怒,上前要去抢那对镯子。
路重庆个子高,举在手里不给,谌晓玉踮着脚尖够不着,真的气了,跺了跺脚,在一旁扭着脑袋不作声了。
不给不给,我看你还能把我这个弄丢了不成,要是丢了你给我赔一双。
老王爷爷一直在袖手旁观他们闹腾,此时敲了敲路重庆的脑袋,“我让你看看,你好好看仔细了。”
路重庆这才一把抓起桌上的放大镜沿着那镯子的一圈看起来,他蹙眉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一变,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对镯子放在了桌上,问道,“这对镯子,你真的是从胜利路上淘来的?”
谌晓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是啊,那还有假。”
路重庆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奇怪了。”
老王爷爷看着他的表情,笑了一笑,“奇怪?又什么好奇怪的,这内壁上虽然刻着你们家人的名字,可也不代表是你们家的那一对,而且事情都过去快二十年了,现在也无法求证了。”
路重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爷爷,我倒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毕竟我也只听奶奶提起过,没见过实物。”说着又把拿起一只镯子,看了看内壁,“是嵌个了颐字,”又拿起另一只看了看,“这一只嵌了玹字,按说是的,不过,也不能保证,像您说的,时间这么久了,也无法求证了。我也只是听说,没亲眼见过。我奶奶说,如果不是当年造反派抄家,这一对镯子没了,要不然以后是说好了要给我和我哥媳妇的。”说着他看着晓玉,笑了笑,有点意味深长。
谌晓玉听得了半天才有点领悟了,敢情她花光了积蓄得来这对宝贝,是路重庆家传的?
这可不好办了,如果真的是他家传的,那怎么说也该物归原主,她是再舍不得,也不能夺人所。
她心里难受了,眼巴巴地盯着那对碧绿水滑的宝贝,纠结着。
“那老王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王爷爷沉思了一会儿,才道,“这啊,说来话长。你别看路家是根正苗红的老革命,当年他奶奶家里可是名震一方的老军阀,家里古董宝贝多了去,他爷爷带着奶奶参加革命,与家里断绝了关系,临走的时候揣了一对镯子,说是以后留个念想。那对镯子一直保存在身边,直到特殊时期的时候抄家,不知所踪。我和他爷爷是旧识,老人见我喜欢这些,托我寻找那镯子的去向。”
“哦,那这对镯子,到底是不是呢?”谌晓玉问道,如果真的要让她忍痛割,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不了再去淘是了。
人家那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她也不想留在手里。
若说这丫头虽然心里成天盘算着如何挣钱,从本质说,并不是个见利忘义的人。
“这还真的说不准。我奶奶前年去世了。这对镯子也没人见过。你让我我说,我也不好说。”路重庆抓了抓头发,有点烦恼。
“要不,你拿回去给你爷爷瞧瞧吧,如果不是的,再还给我好了。”谌晓玉嘴上大方,心里又抽搐了几下,她转头看着老王爷爷,“师傅,您说该怎么办?”
“重庆,这关系到你们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呢?”老王爷爷靠在藤椅里,抬头注视着路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