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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源被江陵小霸王贾淮仁一伙人揍得折了骨头,断了胳膊,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径自晕死过去,只不过在他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断臂处挤了出来。
贾淮仁听到那声呼喊便踱步上来查看,几人围了一圈窃窃私语。只是突然,张起源那本已软软垂下的左臂猛地涌出一股刺眼的青色光芒,紧接着一声沧桑的龙吟之音突兀传到几人耳中。
那贾淮仁脸色大变,身上涌出层层红光,一股灼热的火焰气息登时喷薄开来,然后便见他身体突兀从原地消失,出现在街道另一边的墙角处,神色仓皇,惊魂未定。而那揍人的几个小混混,包括吴老二在内的数人却是委顿在地,他不用上前查看便知道几人恐怕已经九死一生。
贾淮仁强压心神,不住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么纯粹的灵气爆发出来,若不暴露通灵后期的实力,此次恐怕难逃一死。思罢四下瞅了瞅,没有发现一人,这才心安。他顾不得思虑张起源的来历身份,对那手臂上的小鸟轻轻言语几声,便放了它腾空飞去,那鸟忽闪几下就不见踪影,竟是速度奇快的异鸟。
做完这些,他又四下里张望一番,发现依旧没人便回到原地抄起那些混混的身体,匆匆往鬼见愁方向行去。
然而距事发之地不远处的一处胡同巷子,一个憨厚的男子收回目光,淡淡说道:“哦?是神火劲气,还真是没想到啊。”
说完这话那人便七折八折地走回另一个巷子,边走边大声喊道:“兄弟们,咱们去陶然居喝酒去?”
巷子尽头一阵喧哗,却是“陶然居”对面的“相府”长工歇工时间到了,早就听闻中洲皇朝的太子殿下要路过江陵前往都城西京,相府小姐特意嘱托府上的工人早些修缮房屋,迎接太子殿下。
张起源倒下的地方,突兀出现一个全身泥污的疯癫和尚,他似乎被张起源绊倒在地,起来恨恨骂道:果真是前世造的孽,这还得要绊多少跤啊?
他朝张起源吐了口泥水,蹒跚地往远处走去,边走边唱和道:昔日螳螂来扑蛾,岂知黄雀在后啄,黄雀又被金弹打,打弹之人被虎拖,老虎掉在深坑内,坑内又被黄土梭,黄土上边长青草,青草又被镰刀割。镰刀又被铁匠打,铁匠又被无常捉。自古一报还一报,劝人行善莫作恶……
声音不断传入张起源耳中,仿佛在他心头回响不绝,待他睁开眼之后却不见任何人影。
只是他那刚才断掉的左手骨却似乎已经长好,他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仔细观察自己的手臂感觉真的不痛不痒,若不是还有血迹粘在上面,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大白天做梦了。
他爬起身子准备离开,却听啪地一声脆响,一块长条状物什从他的衣服里掉了出来。
张起源捡起那东西仔细端详,只见那玩意有一根毛笔长,一块橡皮宽,似石似骨,也不知道是何材质,最上端的盘龙雕刻栩栩如生,光华流转,仿佛随时都会飞天而起。
张起源也觉得此物甚为怪异,他摸了几下直觉该是一种稀有玉石,虽然他感觉不到玉简内的灵气,但也知道此物多半便是造成他方才白日做梦的关键所在,于是仔细观察起来,许久之后他才发现此物与三国古墓里出土的“天册”有些大同小异。
《三国志·吴书三》记载:“天册元年,吴郡言掘地得牍,长一尺,广三分,刻上有年月字,于是大赦,改年。”天册是东吴孙皓的第六个年号,张起源也是因为知晓这一段史实才被请去古墓里实地研究的,只是墓中之物是不是天册他还未确定,便在靠近那神秘之物的时候失去知觉,醒来后就已身在天星大陆,以至于他完全没想到这玩意会是他穿越的罪魁。想到此处,他便视这玉简如身家性命,希望有朝一日能凭此解开自己所有的谜团。
张起源把玉简贴身收好,那玉简既不冰冷,也不坚硬,揣在怀中并无不适,他愣了半天这才摇了摇头往“陶然居”行去,谁都知道“陶然居”的老板陶老爹外冷内热,乐善好施。
对于江陵城的百姓来说,与其担心天杀的叛军哪天会攻到江陵,还不如趁着还有命逍遥赶紧到城里最富盛名的“陶然居”喝几杯小酒,或许高大坚固的城墙,宽广汹涌的护城河已经给江陵城百姓留下了太多的安逸和自负。
张起源来到陶然居的时候并无人阻拦,他喊了一声陶老爹也无人应答,于是便自顾自推开大门走了进去,然而进去之后他便连肠子都悔青了。
整个陶然居并不是没人,只是客人似乎不是江陵常客,而陶老爹也并不是多么情愿招呼这些不速之客。
大厅里有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临时搭起个小台子,几个身泛气茫之人在上面表演喷火和胸口碎大石。另有几人在一旁喝酒猜拳,声音喧嚣至极。更里面的包间被半个帘子挡住,隐隐约约看见一件雕花青色大衣,质地非丝非麻,熠熠流光。
陶然居的三个伙计全部站在靠窗的墙角,簌簌发抖,似乎受了莫大的惊吓,陶老爹正亲自给里间的贵客送酒,乍见张起源走进内堂,竟一时愣住了。
张起源心里叫苦,正想原路退出,却听门口也突兀喧哗了起来,声音立时惊动了里间的客人。
“怎么回事?”一个阴鸷却清脆的童音从里间传出。
张起源没有听错,就是七八岁孩童的声音。
“没事,没事,小老儿这就处理,大仙莫要怪罪。”
陶老爹赶紧将手里的酒坛递给张起源,示意他送进里间,自己则亲自站在门外推客:“各位贵客,小店今天已然客满,烦请各位稍移贵步,前面无名酒肆已扫席恭候了。”
门外几位常客嘻嘻哈哈一时不走,一个略显憨厚的男子问道;“陶老爹,哪有人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你还嫌钱多哩啊?”那说话的憨厚汉子是陶老爹的熟人,对面胡同许相爷府上的长工头子。
陶老板把壮硕的身体往前拱了拱,挡住几个乘机往里钻的酒虫,一边撸起袖子往外推人,一边喊:“许半晌,赶紧让你的泥腿子们散了,里面几位爷脾气不好,别冲撞了。”
这许半晌原名许大力,因做活麻利,常人一晌的工作他半晌就能做完,遂得了个“许半晌”的诨号,但他为人似乎太过老实巴交,常常被骗而不自知,又得了个“许瓜子”的响亮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