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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往床上一躺,抽烟、看书看电视,其它什么事不用管,相当惬意。看来结婚后的生活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我的畏惧感大大地消退了。
这当然要归功于魏馨。有时看着她的身影,忙进忙出,一副相当满足的样子,不禁生出几分怜爱之心,觉得应该好好待她,渐渐把暗恋花蕊的心淡了些。如果一直这么下去,我想我能证明自己是个好人了。
然而厂里的事还是那么烦心。老申这个家伙愈来愈变加厉地“迫害”我。他认定我是吴主任最得力的臂膀,一心一意要把我砍掉。那时我已经不管保安,成了名副其实的宿舍组长。我加倍心起来,也不干介绍人、偷换签呈这种勾当,免得授人以柄,让老申逮住机会打包我。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姓申的干不长久了,这是“最后的疯狂”。就像RB人一九四四年想要打通大陆交通线一样,注定要在G的崇山峻岭里碰得头破血流,留下遍野的尸体。
我有时实在郁闷无比,就找吴主任诉苦。如果是在他房间里,他就照例要拿出酒来(白酒,度数不高),让我喝一点(不敢喝多,怕被老申闻到酒气),拍着我的肩膀:兄弟,再忍一忍。我听柳眉(厂长助理),厂长已经非常讨厌老申,正在向台湾汇报。我看不用多久,老申就该走路了。
吴主任的消息果然可靠。大约在一个多月后,老申被通知到会计课领薪资。
老申回到总务课跟吴主任移交工作,倒也没垂头丧气,依旧挺胸收腹,一颗平头依旧昂着,只是态度和善多了。
大家都各做各的事,尽量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很难,都忍不住要时常去瞟一眼。毕竟,我们太希望这个人离开了,简直可以和伊拉克战争前美国人希望萨达姆离开伊拉克一样,心情迫切。如今美梦成真,其高兴的程度无法言喻。
倒是吴主任挺平静,保持着惯常的对主管的礼貌,甚至一再邀请老申去外边聚一聚,一起喝个酒,以作去思。
老申没大好意思应承。
我后来问吴主任是不是故意逗老申开心。吴主任不是,他真想请老申喝酒。我就大惑不解。这不是有毛病吗?
然而吴主任,之所以请老申喝酒,是想表明一种态度。表明我们跟主管关系融洽。让人家都知道我们是很大度的,这对处理跟今后总务主管的关系有好处。
吴主任:兄弟,你以为我们使的那些绊子真的没人知道?人家也不是傻的。厂长都找过我,要我好好配合老申工作,不要闹矛盾。
我听着,出了一身冷汗。吴主任到现在才把这些话告诉我,可见他还是姓吴,我还是姓罗。
老申走人没多久,就赶上过年。厂里照例要举行联欢晚会,我忙得晕头转向。这个时候,我又从宿舍组长变回总务组长。
花蕊她们品管课出了好几个节目。其中有一个歌伴舞,花蕊是主唱,另有四个人伴舞。魏馨也在其中。魏馨来死活不肯去。她害羞。后来我鼓励了她一下,她就犹犹豫豫地去了。我:你去嘛。我的老婆难道比别人的差吗?
轮到她们表演时,花蕊穿着火红的长裙,盘起头发,往舞台上一站,镭射灯下,简直风情万种,让许多男人看得口水飞溅,鼻血横流(其中包括我)。当然,一身黑色紧身衣的魏馨也不错,玲珑剔透,看上去青春活力无限的样子。但花蕊是主角,自然不如她抢眼。
如你所知,工厂的艺水平都很业余,花蕊的歌喉也就一般,只得了个三等奖,奖品是一台VCD机。大家还是开心得不得了。五个人没办法分,江时虎干脆掏钱买下来,送给花蕊。
这些都没什么,关键是要有过年的气氛。要知道,我自从出来打工,四年间只回去过一次。花蕊她们也大致如此。据她们SC人,居然有在外边打工九年不回去的记录,简直有点匪夷所思。不过听花蕊这么的时候,魏馨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那时我们在吃年夜饭,就我们四个人。
以前的年夜饭,我通常是跟吴主任他们一起吃,一大堆HB老乡。间或也有一两个其它省份的人,不过关系都很铁。如果不值班的话,吃完饭就搓麻将,打通宵。无忧无虑,但是也没滋没味。所以这次年夜饭,我谢绝了所有邀请。
我要陪老婆。我跟邀请的人。
大年三十这一天,我在总务课值班。值完班回到租房里,是八点钟的样子。魏馨已经准备好丰盛的年夜饭,花蕊和江时虎打下手。来江时虎也想我的样,躺在床上看电视,但是花蕊不让,江时虎只好慢吞吞起来找些剥蒜头之类的杂活做。正如我曾经笑话的那样:你要不成为妻管严,真是没有天理。
我们四个人围成一桌吃饭,聊天,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这个晚会近年来老受各批评,但我们还是觉得不错,挺热闹的。再了,不看这个,也没其它西可看。
菜很丰盛,手艺也相当不错,但大家的胃口似乎都不太好。我主要是喝点酒,江时虎和花蕊陪着喝点红酒,魏馨喝饮料,菜几乎没怎么动。
吃着吃着,魏馨的眼泪突然流下来。大家都慌了手脚。魏馨哭着:我……我好想家,想我妈妈。江时虎附和道:我也是。过年啊,别哭。花蕊不话。我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魏馨家附近店的电话(她家在农村,负担重,还没装电话)。
跟老爹老妈讲着话,魏馨的心情又有了些好转。后来红着脸对我示意,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接过电话来,叫了声伯父伯母,一口气了许多拜年的话,又拍着胸脯,一迭声的保证魏馨有我照顾,要他们只管放心。讲完这些豪言壮语,居然脸不红气不喘,我就自觉颇有长进,离吴主任又近了一步。
等江时虎和花蕊也给家里打过电话,气氛忽然变得大好,有了过年的味道。胃口也开了,犹如风卷残云似的吃了个汤水淋漓。
这次年夜饭,决定了两件重要事情。其中之一是过完年,我带魏馨回家一趟,见见双的大人,把事情定下来。
在我们商量这件事情的时候,花蕊极力支持,出谋划策,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样子。但我总觉得她太热情了些。
另外一件事情的决定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吃完饭,大家玩扑克牌(拖拉机),魏馨和我一边,江时虎和花蕊一边。魏馨跟江时虎的水平都不怎样,玩起来没什么劲,聊天多过打牌。
魏馨突然对花蕊:干脆,过完年你们也搬出来住算了。
花蕊毫无准备,难得闹了个大红脸,搡了魏馨一把,嗔道:你胡什么啊?然后瞟了我和江时虎一眼。江时虎咧开嘴巴“呵呵”地傻笑,脸比花蕊还红。
我心里“咚”地一声,像是被针扎了。尽管我早知道他们也上过床了,这么当众出来,仍然让我难受,而且这种难受还不能有所表露。我干笑着,打了个“哈哈”。
魏馨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什么异样,继续发挥:我们可以合伙租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带单独厨房和卫生间的那种。也不贵,才五百块一个月。
这个主意让我怦然心动。大家住在一套房子内,应该有很多机会实施我的计划。于是立即附和道:对啊,比分开租房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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