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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成贤和刀郎遵命而去,心里都觉疑惑,幽州城北门处共有两道城门,其中一道子墙就是护龙七王的二哥错当日为固守北门城防特意修建,也正是仗着这道子墙大破了草原狡狐耶律灵风的两万黑甲骑军,此刻智要把仇横所带的两千顺州军留在子墙之外,显然是对这些人心生疑虑。
却见智一边走一边沉思,低语道:“若海不会无故离开上京来幽州,必是林幽月派他来此,拓拔战也不会无缘无故把铁胆剑卫隐藏在顺州城外,这其中必有蹊跷┉”
飞接口道:“四哥,我问过若海,他确是奉了林幽月之命前来报信,但我们一路匆忙回来,若海又有伤,我也未仔细问他林幽月究竟有什么事要告诉我们。”
智道:“等见到若海后再问吧。”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议事堂,但耶律明凰与若海却都不在议事堂内,众人向护卫一问才知耶律明凰去了军营探视女真族,而若海得知殿下在军营后也不顾身上伤势,当即就赶去报讯。
堂上除了几位城中的官员外还有一名四十余岁,神情委顿的武将,他身上穿着件破烂污糟的铠甲,仿佛刚从场血战中死里逃生。此人正是从顺州城内逃出的守将仇横。
将性子最急,当即冲上前拉着仇横问:“快说!羌人怎会突然攻打顺州?那名羌酋为何要屠城?”其余诸将也围住仇横的询问顺州惨变,虽然辽国已只剩下了幽州这一座孤城,可城中诸将皆为辽人,此刻惊闻顺州辽民遭异族涂炭,人人心中大怒,恨不得立即赶赴顺州与羌人一战。
仇横见幽州诸将皆怒不可抑,心底暗喜,正欲火上添油的说上一番,忽见一名神情冷静的白衣少年分开众人,在他面前立定,发问道:“仇横,顺州城上有多少负责守望的军士?即使羌人是突然来犯,可数万异族来至城下必会引人瞩目,难道城上守军就眼睁睁看着羌人接近城门,一点都未察觉异样?”
仇横虽未亲眼见过智,但拓拔战早已把智几兄弟的容貌脾性告诉过他,也叮嘱他要特别提防智,他此刻见这位少年在这等情形下仍能如此冷静的发问,心知此人必定是智无疑,忙收敛心神,抬头道:“请问这位可是智王?”
“是又如何?”智淡淡道:“仇横,回答我。”
仇横不敢怠慢,忙道:“智王,顺州城上虽有守军发现羌人大举而来,可羌人势大凶狠,顺州城中又只有三千军士,仓促交战下寡不敌众,这才会被他们攻入城中,末将眼见城破,本欲和冲入城中的羌军一决死战,可未想到羌人如此狠毒,不但抢了城池还下毒手屠城!连无辜百姓都不放过!可怜这顺州城中的数万百姓┉就这么遭了他们的毒手!末将不忍眼见满城百姓遭殃,无奈下只得弃城,护着侥幸余生的百姓杀出一条血路,只可惜末将心有余力不足,满城百姓只救出了数千人┉”
仇横正说得凄惨,智忽然道:“如此说来,你倒也是位爱民护民的好官了?”虽似是在嘉许,但智的口吻却如白水般平淡,不待仇横接口,智话锋一转,又问道:“仇横,我还有一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自从拓拔战谋反夺国,时至今日已是两月有余,你身为顺州守将,受皇上重恩,在国生惨变之时自该挺身而出,为皇上复仇,助殿下复国,可你在这两月之中却做了些什么?当日拓拔战突然攻破上京国都,你还可说是因顺州离上京路远,营救不及,可当殿下迁都幽州之后,你仍是一昧躲于顺州,却迟迟不肯至幽州参见新君,这是为何?”
仇横心底暗松了一口气,对于此事他早想好了一套说辞搪塞,此时听智果然有此一问,仇横脸上故意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支支吾吾的道:“这┉这┉?”
“说吧,”智冷冷道:“当此危急之时,我也不会再追究你什么,但你也别言不由衷!”
仇横喃喃道:“其实┉这里另有苦衷┉”他有些胆怯的看向智,忽然一声长叹,道:“当日拓拔战暗派使者潜伏在顺州城内,于他谋反之日突然入城宣告上京已被攻陷,那时末将才知上京大变,但末将远在顺州,根本无法发兵上京营救皇上,而且拓拔战的使者还以全城百姓的性命胁迫末将,说只要顺州城内有一兵一马出城就是与战王作对,末将虽有心为皇上报仇,但顺州城兵微将寡,怎能对抗拓拔战的二十万黑甲骑军?无奈下只得闭守城内,后来殿下入主幽州时,末将也曾想来拜见,却怕惹来拓拔战的报复,又见其余州称将领也是蜃伏不出,末将孤掌难鸣,也就一直不敢前来幽州,智王,末将所言句句是实,既是无奈,也怪末将太过胆小,智王尽可责罚,末将绝不敢有半句怨言,但求智王发兵顺州,为死去的百姓报仇血恨啊┉”
仇横说到后来已是声泪俱下,一脸的悔恨莫及。但智却似不为所动,只是淡然道:“好伶俐的口齿,仇横,好伶俐的口齿。”
仇横本欲再说一番羌人的狠毒,可当智的眼神在他脸上一掠,他心里忽然一慌,只觉这少年的眼神仿佛凝结成一枚利针,直穿至他的心底,使他再不敢多言,忙低下头去,正忐忑之时,门外已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只见一群人从议事堂外急步走进,走在当先的正是从军营匆匆返回的辽室公主耶律明凰,她身后还簇拥着几十名幽州官员和护卫。除太守张砺还在府中养伤外,幽州文武官员已一起来至,就连女真族长完颜盈烈也跟随在后。
这位公主一早就去军营找女真人其实也是存了一份女儿家的私心,她是想趁早把完颜盈烈安置妥当后便去寻智,免得这位老族长半道上又生出些事来,谁知她刚与完颜盈烈谈了几句,就见卫龙军若海负伤前来报讯,耶律明凰陡闻顺州惨变,顿时色变,忙与若海直返太守府见仇横。
一踏入议事堂,耶律明凰焦急的眼眸便在智脸上一转,但此刻已无暇多说,直走至仇横面前道:“你就是顺州守将仇横?”
“末将正是!”仇横忙躬身一礼,又偷眼打量着这位被称为大辽第一美人的公主,他在数年前入京觐见耶律德光时曾见过一次公主,也曾为这位公主的绝色所惊叹不已,此刻再逢耶律明凰,却觉她的丽色容光中更多了一份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仪。
智本想细问若海为何要从上京赶来,但望着耶律明凰脸上强自压住的怒意,智稍一犹豫便忍住,静静的立在一旁。
骤闻顺州之变,耶律明凰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也不知是愤怒还是焦急,她的声音竟有丝轻颤,“仇横,把发生在顺州的事源源本本都说出来!”
“殿下!那些羌人好狠毒啊!”仇横一脸惨然的跪倒在地,把顺州之事哀声说出:“昨日午时,末将正在城头巡视,忽见北郊有大股羌人出现,末将不知他们是敌是友,便下令紧闭城门,又在城头询问他们来意,谁知那羌人首领突然发难,率众猛攻城门,顺州军士虽拼死相守,怎奈势单力孤,被羌军破城而入,副将令狐延为掩护百姓在城下血战而死,末将也是多亏得令狐兄弟以命相助才逃出城外┉”
耶律明凰忽然打断道:“羌人为什么要攻打顺州?”
“因为他们想趁火打劫!”仇横忿忿道:“羌族首领涂里琛在攻打顺州时曾得意的叫嚣道,说辽国内乱迭生,国都沦陷,这片江山迟早要落入战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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