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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花瑾言等人也由冬儿领去了客房。
因着早些年花瑾言一直借居叶府,故而叶府有个他单独的院落。
时越在花瑾言的书房中四处乱逛,“如此说来,花公子与叶妹妹是青梅竹马喽。”
花瑾言想起八年前第一次与叶清宛相见,彼时他刚被陆将军送到叶府,正与同岁的叶容青交谈,那个肉嘟嘟的小丫头便毫无预兆的撞进了他的视野,她仰着头痴痴的望着安远兮,惊讶于他的样貌,真真是又呆又傻。
待他与叶容青走近,听清二人对话。这小丫头一会儿神仙,一会儿美人的。调戏男子的人,他是第一次见,调戏男子的小人儿,更是闻所未闻。
“正是。”
“我倒是有几分羡慕了,有叶妹妹这样有趣的人陪着,想必很有意思。”
花瑾言略一皱眉,有一种人,他喜欢的东西就必定要得到,哪怕是用抢的。开口道“我劝你不要有什么奇怪的心思。”
“哈哈哈哈”时越大笑起来,“花公子多虑了,我隔壁邻居家的阿花,还等着我回去娶她呢。”
这边有仆人上前:“言少爷,时公子,热水已经备好了,二位风尘仆仆定是累了,还请先沐浴更衣,再做休息。”
叶清宛早前在鄞州做了简易浴室,这几年经过能工巧匠的改进越发的完善。她躺在小型浴缸里,看着一旁一只做工精美的掐金丝珐琅开屏孔雀,细细的水流正一股股的从孔雀的尾羽中流出。
“唉,这古人还是抛不下这泡澡的执念,多费水呀。”不过倒是真舒服呀。
与叶夫人谈完便被安排来泡澡,说是洗去一路风尘与疲惫。
小丫鬟抱着衣服跟着后面跌跌撞撞,她一开门,没想到看见了好几年都未见的美景。现在想起来还美滋滋的。
安远兮湿漉漉的鬓发贴在脸上,颈项间还有未擦拭净的水珠缓慢流动,双手死死的抓着胡乱套在身上的衣袍,如墨的眼睛迷茫的看着推门而入的叶清宛。
“嘭!!!”叶清宛慌忙关了门!
“哎呦……小姐小姐,玲儿还没进去呢。”
“你且在外面等我会儿。”她这一关门不是‘非礼勿视’,而是把自己关在门内独享美景。
想来应是伺候安远兮的仆人偷闲去了,而他又口不能言,听人声将近只能如此慌乱。
“噗……好了好了,是我。”她忍住笑,走到一旁背对着安远兮坐下,“快擦拭干净换身衣衫吧。”
安远兮无奈的笑了笑,刚才慌乱,的确是一身湿,沁染的衣袍黏在身上难受的紧。便褪下衣袍,用手巾擦拭起来。
许是古人一直长衫在身不见阳光的原因,安远兮的皮肤格外的白,体型虽不壮硕却也是常年上山采药东奔西走锻炼的结实。
叶清宛透过面前一人来高的铜镜细细打量着,宽肩窄腰,好身板。
安远兮一个转身,后背上浅浅的纵横错乱的鞭痕便映入她的眼帘。
这鞭痕正是那日跟宋书远提起的旧伤,当日虽说未留下疤痕,可这印记却还是留下了,只能说慢慢等,等个日月轮转,角质层剥落一层又一层之时,大概就完全消失了吧。
她知道,这鞭痕跟安远兮带她离家出走有些许关系,但她老爹有再大的势力,也不能派个人到君山在人家的地盘上把人给打了,是至今未想明白。
最终,安远兮趴在床上对她说是滑落山涯的擦伤,她也装傻,仗着自己才八岁的优势,一边照顾人一边把这美人从肩到腰的部位摸了一遍又一遍。
那边安远兮换好干净衣裳,走近两步正准备拍拍叶清宛,却猛然发现她面前竟是个一人高的铜镜!!
那他刚刚换衣服的场景岂不是……岂不是……一边羞怒一边庆幸自己刚才没换亵裤,想不到这小丫头如今竟如此大胆。
胡思乱想间见她微微的点着头,再一细看已然是打着盹,内心倒是迅速平静下来。轻轻拍了拍叶清宛的头,见她茫然的睁开眼,心中更是放心不少。
“远兮哥哥”叶清宛揉了揉眼睛,装作一副困顿的样子,“我来帮你擦擦头发吧。”
将安远兮拉到一旁坐下,拿起手巾替他细细的擦拭着湿发。
从侧后方看他,高耸的眉骨与鼻梁,甚是养眼。额发上的水珠一路顺着紧致的脸颊,线条清晰的下颌骨,滑过凸起的喉结,最后汇集在胸骨上窝那一处凹陷中。
正院很远,叶清宛什么都听不见。
浴桶中有丝丝水汽升腾,带着其中艾草的气味弥漫而来,配着香炉里袅袅的青烟,竟让她有几分眩晕之感。
那一处凹陷中的丁点水珠,却如同浩澜般让她无法忽视。
想伸出手去擦拭,半途中却又停了下来,见安远兮双目已闭神态放松,竟是有几分睡着了。想来这一路也的确累着了。
“远兮,远兮。”叶清宛伸手把他摇醒,“我让玲儿带你去客房休息。”
安远兮轻轻点点头,双眼迷梦,似个孩童般任由她拉到门前。
玲儿才九岁,懂的还不多,见着眼前两人也没觉什么不妥,一蹦一跳的领着安远兮远去了。
“呼……”叶清宛往水中缩了缩,用鼻子咕噜咕噜的往外呼着气,刚才一本正经,现在想来反而觉得脸颊发烧。
“噗咳咳咳咳咳咳”想的太过入神竟是吸了一鼻腔水呛的自己涕泗横流面红耳赤,叶清宛忍不住吐槽自己修为太低了哇。
“小姐小姐,玲儿来伺候你穿衣。”
“咳咳咳,进来吧。”
玲儿也是家生子,许是爹娘宠着,没有一般家生子沉稳,却恰好符合了这个年龄的童真。
叶夫人也是细心,给叶清宛准备了新的衣裳,看着都是上等缎料,湖青色配粉色,倒十分的少女。用稍深点的丝线秀着繁花,低调又不失华贵。
“小姐你可真好看。”
叶清宛照着镜子,都说人靠衣装,此话真是不假。她既已回到叶府,自然不能再粗布麻衣跌了叶府的颜面,好歹也是四品官员子女,该有的排场也是该摆一摆。
“玲儿真笨,都不会梳什么发髻。”小丫头懊恼的在一旁嘟囔。
叶清宛看着这个才到她胸口的小女孩,扯下自己之前戴的发簪递了过去,虽不如她百宝箱中的贵重,却也是值好些银两的。“玲儿乖,我这不需要你伺候了。慢慢多学些,以后让你去伺候小小姐。”
自己又怎么能安心使唤一个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丫头呢?还是再换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