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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于叶府门前道别。
小黑向来喜欢安远兮,一个劲的往他身边凑,似乎是不满他为什么不骑它而是找了一匹红枣马,呼哧呼哧的拿脑袋抵着红枣马意图挑衅。
连带着背上叶清宛也凑到安远兮跟前。
她忍不住嚷嚷:“哎哎,干嘛呢,谁才是你主子啊。”
安远兮伸出手去扶着她,帮她稳住身形。
叶清宛感受着从他手掌传递来的温度,不炽热,却也不容忽视。
她定了定神,将那份因离别而生的不舍压下去,浅笑嫣然,开口与叶府众人一一道别,嘱托叶容青照顾好家里,嘱咐叶容华好好护着妹妹,听着小叶夫人与兰姨对她的嘱咐。
叽叽咕咕了好一阵子,叶清宛冲叶询一笑,朗声道:“爹,女儿游山玩水去也!”说完便与安远兮、陈义扬鞭而去。
待行至于城外,陈义自觉策马行到一旁,给二人留些道别时间。
小黑欢快的低头啃着地皮,似对即将而来的离别一无所觉,叶清宛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呆子,该你亲昵的时候你不亲昵。
安远兮从怀里掏出两个润白小瓷瓶递过来。
她愣了愣,瓷瓶里都是些常用急用药,往日里是不需要自个备着的,都在安远兮那里,如今二人要分离,自是要各管各的。
叶清宛接过,瓷瓶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握在手里,温润似玉。
“等你与师爷爷会合后,记得给我写信。你嗓子不好,路上还是莫要耽误了,急行为好。也莫要多管闲事,莫要与人起争执。”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后越发觉得这安远兮离了她不行,好脾气好心肠万一遇到歹人,他又口不能言连为自己争辩都做不到。
安远兮被她担忧的目光搞的浑身不自在,想告诉她,自己带她上君山之前也是四方游历行医的,她说的那些事自己应付的来。
最终也不过摸摸她的脑袋,示意无妨。
叶清宛心里不舍,一直不愿告别,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安远兮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冲她挥挥手,策马离去。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说好了四个月,多一天都不行!我等你!”
安远兮迎着秋风,望着苍茫大地,不由得扬了嘴角。
待安远兮的身形目不能及时,陈义才策马上前,“小姐,该走了。”
叶清宛压了心思,“行,去哪里?”
“公子如今在金义山庄,自是去金义山庄会合。”
叶清宛一听,金义山庄耳熟的很,不正是在潍城时,听客栈里的人讨论的么?
当时是说武林隐隐有以穆府为首之意,又说穆府哪里能同金义山庄相比,如此说来这金义山庄岂不是如同“武林盟主”一般?
她心下好奇,“瑾言要与金义山庄结盟?”
陈义眼观鼻,鼻观心,开口道:“属下不知。”
“……行吧。”不说就不说吧。
陈义是打小跟在花瑾言身边的,多年前三人一同在宋书远那读书时,陈义就扮做书童陪伴,算算也是风风雨雨十来年呢。
此时他说“不知”,叶清宛是万万不信的。
秋高气爽,两人打马而行,倒也不辛苦。行了一日后上了船,就更加舒适了。
叶清宛晚上就老老实实的在舱里呼呼大睡,微微摇晃的船舱对她来说,颇有安眠之效。白天就在甲板上活动活动身体,晒晒太阳。
客船挺大,容了二三十旅人,且个个看起来都身家不错。
她向陈义问道:“坐船很贵么?”
陈义摇头,“相对于马车来说,普通人家还是会选择坐船,一来稳当,不像马车颠簸,二来容量大,一家三四口挤一个舱内也可,故而价格也比马车便宜的多。”
“那就奇怪了,这船上竟一个普通人家都没见到。”
陈义闻言也是一愣。
夜里叶清宛本该睡的正香,却不知怎的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这一睁不得了,一个黑色的人影立在床边!
瞬间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一双大手迅速捂住她的嘴巴,将那一声尖叫卡在嗓子眼。
黑影贴近了些,借着微弱的灯光,她认出原来是陈义。
陈义小声道:“小姐莫要慌张,白日里小姐说过话后,属下便去查探一番。这船家的确不干净,与水匪勾结,等下水匪便要上船了。”
叶清宛刚从沉睡中苏醒,又被黑影那么一吓,大脑蒙蒙的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我们怎么办?”
“小姐可会水?”
她在君山时冬日温泉,夏日下河,倒不是个旱鸭子,“会一点。”
陈义思量一下,道:“属下双拳难敌四手,不宜与水匪正面交锋。此处虽江面开阔离岸边颇远,但水流平缓,小姐既然会水,我们不如下水悄悄离去。”
她脑袋迷糊,想不到什么方法,又觉得论江湖经验,不若听了他的好。当即点头扯了外衣随意套上,又将包裹死在身上打个死结,随着陈义身后悄声出了船舱。
此夜正值九月十六,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下隐约能见不远处有两三艘船只。奇怪的是那些船上一点灯火也无,仿若幽静一般。
“那些可是水匪?”
“正是,水匪熄灯就为了突袭。”
事不宜迟,二人悄然入水。
一入水叶清宛打了好几个寒战,秋水寒凉,侵骸入髓。
眼见那几艘幽灵船越来越近,她也不敢缩着不动,也不管寒气了,硬着头皮伸展四肢划起水来。
陈义见她如此便放下心来,主子让他互送叶清宛去金义山庄会合,他不会傻到与水匪正面交锋,敌人有备而来,他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有底。此次又以保护她安危为主,虽说天凉水寒,但到底是比伤着碰着要好。
叶清宛对于主子是什么地位他可是一清二楚,真要伤着了……想到这陈义不由打了个冷颤。
叶清宛感觉自己游了有十分钟那么久,渐感体力不支,招呼着陈义停下歇歇,她这个人有个特性,就是放松了身体便可漂浮于水面上,正是恢复体力的好方法。
回头一望,目测离船支才百十来米。那边也突然火光四起,号叫声不绝于耳。
她扭头看了看陈义,月光下不甚清楚,只觉得他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