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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宛这几日在船上早睡晚起,与其他旅人没什么交集,此时听得一片惨叫也不过是对陌生人的同情。
“他们会怎样?”
“那船家与渡口多人相识,应该不会一次性买卖,若是想有下次,定会装做受害者,水匪也不会闹大,顶多夺些财物,不至于伤人性命。”
这边陈义话刚说完,那边就有人被扔下船。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陈义“……”
那人扑腾两下,发出两声无意义的咒骂,“你大爷的……咳咳……劳资……我……”
陈义解释道:“除非有特别爱财不惜命的,否则不过吃些皮肉之苦。”
船上依旧乱糟糟的一片,打斗声混着哭喊声,好不激烈。聪明人也有,能见到几个翻身跳船而逃的,好巧不巧,都往叶清宛他们这个方向。
晴空万里,皓月当空,月光下的江面波光粼粼,他们几个小黑点也是不难发现。
眼见这水匪们对这个方向指指点点,陈义暗道不好。
“小姐可能撑一撑?此时还是尽快游到岸上为好。”
“哎呀!”她忽然想起了小黑马,那傻家伙可不能丢了,“小黑还在船上呢。”
小黑马乃是难得一见的良驹,陈义无法,只得开口道:“那小姐先往岸边去,属下去寻小黑马,岸边会合。”
叶清宛看着逐渐游远的陈义,神使鬼差的说了一句:“若是走散,咱们金义山庄会合。”
说罢便开始奋力朝岸边游去,九月中旬,寒气渐起。
她本以为游一会儿活动开身体后就不冷了,结果自然冰凉,四肢渐渐僵硬,为了维持体温反而加剧了体能的消耗。
眼见着离岸边不过二三十米了,却已是精疲力尽,不由得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跳极快。她给自己打气,再坚持坚持就到岸了,加油!
忽然脚心一痛!
叶清宛唉呼:我去!抽筋!
还好她反应快,猛吸一口空气才慢悠悠朝水里沉去。虽然情况危急却还是努力使自己放松身体,想着能漂浮上去最好。
但身体本能岂是她能控制的?若不是口不能张,此时她一定是疼的龇牙咧嘴。
隐约间见远处有个黑影游来,叶清宛心里一惊,暗想这特么什么玩意儿?可别是江里肉食性的鱼儿呀!看体型那绝对是可以咬掉自己胳膊腿的。
这下是真的有点方了,加上氧气殆尽,窒息感袭来,也不管脚还痛不痛了,挣扎着往上扑腾。
结果是越扑腾越急。
那黑影速度很快,不过扑腾三五下的功夫就到了跟前。
叶清宛心里慌极了,猛兽可不会跟你讲道理,一口咬掉胳膊腿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黑影缓了缓速度,在离她一丈来远的时候,叶清宛认出那是个人来,稍稍定了定心神。
再细瞅,那个的面容在昏暗的江水里看不清楚,只觉得有几分眼熟。
不过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心只想往上扑腾吸口氧气。
那人却是一个扑腾游至她身边,将她的胳膊一把抓住!
叶清宛定睛一瞅,此人浓眉大眼,五官深邃。嘿,这不是时越么?那可就放心了。
她冲着时越指了指天,示意自己得吸氧了,不然要死了。
时越却是笑眯眯的望着她,就是不松手。
叶清宛疑惑。
时越一脸无害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一瞬间N个男女主水下接吻的镜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顿时吃了一惊!二话不说,死命扑腾!
慌乱中大概是踹了时越一脚,借着这个助力一个猛子就冲出了水面!
“哈呼……哈呼……哈呼”
叶清宛在水面呼呲呼呲大口的呼吸着,憋的时间太久差点以为自己要死翘翘了。
微腥的江水顺着呼吸而进了口鼻,刺激的心肺都有点疼。
“哗啦”一声,时越也冒出头来,他不像叶清宛那么狼狈,反而像是在自家泳池玩耍一般的惬意。
依旧是笑嘻嘻的望着叶清宛,伸出手去将她带上岸。
叶清宛精疲力尽的躺在岸上一动不动,感觉自己人生从没这么狼狈过,头发衣裳全部湿透透的,粘在自己身上不但难受,还因为微风吹过一阵一阵的发冷。
虽然好奇时越怎会出现在这里,却是累的懒的不管这些。
时越拍拍她的脸,开口道:“我看那边有灯光,兴许有人家。你可还起的来?我们过去看看?”
她看了看江上,江面不知何时起了雾,将船只隐在其间,灯火通明恍若人间仙舟。如果没有隐约间传来的哭喊声的话。
叶清宛也知道呆在这里定会生病,而陈义不知何时才会来,此时不如按时越所说,找个人家暖暖身子也好。
她想挣扎着站起来,却是真的无力了。
时越将她轻轻一提,一个旋身便把她背在背上,“叶妹妹你可太轻了,就这几两肉。”
叶清宛整个趴在他的背上,虽然从他身上汲取了不少热量,可时不时的还是在打着冷颤。“别废话了,我可是要冻死了。”
“叶妹妹,你胸前那是什么?硌得慌。”
她听到此话老脸一红,正想恼羞成怒的给他一巴掌,忽然自己也觉得似乎真的硌得慌。
伸手往怀里掏了掏,是分别时安远兮给的小瓷瓶。刚才慌乱间胡乱收拾行李,什么时候塞到怀里的都不知道。
叶清宛自知自个怕是要发高烧了,这古时没有抗生素,发烧感冒可不是小事呀。
还是小命要紧,她拔了塞子倒了两粒药出来,自己吃完后还不忘递给时越一粒。
时越知道她师承安远兮,而安远兮又是疼爱她的,在丹药方面必不会委屈了她。此时也不与她客气,直接一伸脑袋张嘴把她手心里的药丸吞了下去。
炙热的呼吸喷在叶清宛的手心上,她想,怕是同样要生病了。
而后脑袋搭在时越的肩上,随着他四平八稳的脚步,渐渐有要睡去的趋势。
此时情况未明,叶清宛强忍着睡意,逼迫自己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也不知陈义等下能不能找到我们。”
不知是极度困倦还是病意袭来,她的脑子开始有些不清楚了,一下子看见时越在狠敲一扇院门,一转眼却见他还在背着自己走路,一下子好像有光,一下子却如同进了被窝般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