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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宛被嘈杂的说话声吵醒,入眼便是泥土糊的屋顶。
“小娘子醒啦?”一个女声响起。
她闻声望去,是一位粗布麻衫的农家妇人。一瞬间有些迷茫,什么情况?又穿越了?
那妇人倒了杯水走上前来,“小娘子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两日了。”
叶清宛舔舔嘴唇,发现干硬的都有些割舌头,连忙接过,也不管是冷是热,牛饮下去。
待喝了水缓缓神,听到外头的人说:“牛大哥,我做的弓,怕你是拉不动的。”
正是时越的声音,叶清宛这才慢慢找回记忆。原来是从江里上岸后,跑到农家里来了。
“你再歇一歇,衣裳都洗好放在床头呢,我先做饭去了啊。”那妇人又给她倒了两杯水后便出了门。
叶清宛听到时越问:“牛家嫂子,我妹妹如何了?”
“醒了醒了,不过还没什么精神,我让她再歇会儿。”
时越跑到窗户边,朗声道:“妹妹,你都昏迷两日了,可担心死哥哥我了。”
叶清宛刚刚清醒,浑身既无力又酸麻的很,没有心情跟时越贫嘴。
时越见她不理人,也不恼,又去找那个牛大哥去了。
叶清宛望着屋顶,发着呆。
外面阳光正好,光线从窗户透过来,形成一道道光束,直射到床的那头。
她挪动挪动身体,把脚掌伸到阳光里,被光线照射的脚趾变的有些透,有些红,粉白粉白的蠕动着,不一会儿就觉得暖洋洋的。
身上盖的被褥干燥而舒适,小屋内虽然没什么家具显得十分拮据,却也打扫的干干净净,可以看的出来是户爱生活的人家。
院子里两人的谈话声还时不时的传来,叶清宛听到那粗声粗气中气十足的男声压低了嗓音说道:“叶老弟,说实话,你们是私奔出来的吧?哪什么哥哥妹妹的,你们长的可一点也不像。”
牛大嫂朗声训道:“你个憨牛!你那么大声你以为谁听不到啊!”
“哈哈哈哈”时越笑出了声,“牛大哥果然好眼力!这你情我愿男欢女爱你懂的。”
……
叶清宛听着十分无语,却也没有精力去管这些,只感觉浑身乏力打不起精神,就又在床上躺了一天。
待到晚些时候,时越进来探望,见她好些了,便道:“叶妹妹,我不懂医术,你若是感觉好些了我们便出发吧,再完些可就敢不上金义山庄的武林大会了。”
“什么……”她一张口才觉得嗓子疼的厉害,只能哑着嗓子道:“什么武林大会?”
时越奇道:“你不知?那你昏迷的时候一个劲的嚷嚷着金义山庄。”
叶清宛心想我嚷嚷金义山庄是因为花瑾言在那!
“行吧,我们明日便走吧,我要坐船!我要坐马车!我要住客栈!”
时越连忙哄道:“行行行,你出钱!”
她便又四平八仰的躺好,本想拒绝,却想到时越毕竟离家远,看样子又是离家多时,说不定真的没什么钱了,人家好歹在江里救了自己,还背着她寻了农家休息,不然她指不定要病成什么样呢。
遂伸出手掌,将大拇指与食指相扣比个“OK”,说道:“没问题。”
又问道:“我昏迷时可有人来寻过?”
时越摇摇头。
她想难不成陈义出了什么意外?不然怎会不来寻她?若真的出了意外她可是得愧疚一辈子了。毕竟当时水匪还蛮多的,她也是脑子不清醒才会让陈义回去寻小黑。
小黑是良驹,水匪再不识货也不会宰了它,大不了脱险后再动用动用叶询的势力去寻。这下可好,小黑没找回来陈义还丢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为今也只有尽快赶到金义山庄看看,记得分别时是嘱咐了一句“若走散便金义山庄会合”。
“行吧,我睡了,明日咱们就出发。”
时越点点头,“嗯,是该睡了。”说完便开始伸手脱衣服,把叶清宛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时越迷茫道:“脱衣服睡觉啊?”
她死死抓着被子掖到自己脖子上,“睡觉回你屋睡去在这脱什么衣服!”
时越明白了过来,有心逗她,手上不停眼看外衫已脱,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以为农家有几间房?你昏迷这几日我们都是同睡的。”
“你胡说!胡说呀你!骗人!”她已经惊讶到语无伦次,眼上却没有贯彻“非礼勿视”的典训,直白白的盯着时越,他这个人人高马大,宽肩窄腰,身材自是没得说的。
时越也不理她,眼见就要脱裤子了,叶清宛终于忍不住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同床是不可能同床的,虽说她受现代教育,不似那深守礼仪教条的名门闺秀。可她心里已有人了,同榻而眠就是对他人的不忠。即使她心里没有人,也还有“洁身自好”四个字在。
她已经暗下决定,大不了就时越睡床她睡地上!
想罢便将被子一拉!刚欲开口,却见时越正用屋内仅有的几个凳子拼在一起,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被子往上一铺,一个简易的小床就搭好了。
时越扭头瞅瞅她,笑道:“叶妹妹,毁人名节的事我可是不做的。而且我隔壁家阿花还等着我回去娶她呢,要是让她知道我在外面不老实,还不宰了我?”
叶清宛忍不住噘噘嘴,刚刚也不知谁不正经。
时越又将屋内大半个人高的洗脸架搬过来,放在两个床铺中间,上面搭了他的外衫,也算是小半个屏风了。
“这农家不比叶府,说不定有虫子耗子什么的。前两日你都昏睡无所察觉,今夜若是听到什么动静也别怕,喊一声就行,我在呢。”
收拾好这些,他便躺下了。
叶清宛只能看到被子的隆起,应该是他从腰到脚的部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只好道了声谢。
时越应该是将头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道:“不用,这些人情你早晚会还的。”
“呼呲”一声,油灯燃尽最后一丝灯油,屋内顿时陷入黑暗。
她眨了眨眼,想着他最后那句“我在呢”,安心不少,最后也翻了个身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