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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越来越深了,封闭的窗户外面传来了草丛里虫子的叫声。
贴在墙壁上和柱子上的符纸看起来依旧威力十足,隐隐闪烁的金光被小仙君的玉牌给拦截在了寒冰床范围之外。
我看见南织眉眼间的疲惫,今天晚上她说了这么多的话,应该已经很疲惫了。
“南织,你要不要睡一会?”
我问道。
南织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看见她眼中的一抹纠结,在听见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彻底地安下心来,点了点头。
魂灵也是需要休息的,更何况是像南织这样的魂灵。
唉,要是南织没被这些佛光和佛阵束缚在这里,指不定还可以修炼一下阴法,保护一下自己,也不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还要面临被魂飞魄散的危险。
南织闭上了眼睛,我将她身上的锦被往上面掖了一下。
这锦被并不是起御寒的作用的,毕竟南织的身下可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床。
我摸着寒冰床榻,触手冰凉刺骨,这样寒冷阴凉的东西,用来保护魂灵躯体,确实不错。
南织渐渐地睡去,我见她眉眼间一抹愁绪始终存在,秀眉轻皱,捏着锦被的手抓的紧,丝毫没有一点安全感。
我不仅有些心疼这个姑娘,当初假扮南辰的时候,整天都是怕被人发现的提心吊胆。
如今就算死了,依旧还是没能摆脱这种不安和恐惧。
真是可怜。
我忍不住摇头叹息,干脆盘腿坐在这地板上,准备好好地入定休息一下。
房间里很安静,玉牌迸发出来的屏障为我们在这满是凛然佛意的空间里劈开了一片安全区域。
只要没有人闯进,今天晚上,应该会很平静。
我这样想着,闭目养神。
殿内有风吹过,寒冰床周围白纱上的红色璎珞铃铛轻轻地晃动着,发出清幽悦耳的声音。
这声音在这冷凉的夜晚听来,倒是有几分静心凝神的功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了一声轻声的呢喃。
这呢喃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明显,我睁开眼睛,看向发出这呢喃声音的人。
正是南织。
“南织,你说什么?”
南织双目紧闭,眉眼间一片不安分之色,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蠕动着。
“南织?”
我凑上前去,怀疑南织是不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此时,南织的唇瓣发出细微的声音。
“江祀初……”
这回我听清楚了,南织在唤江祀初。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唤出这名字的南织。
江祀初于南织来说,该算一个怎样的人呢?
在南织给我讲的这个故事里,南织和江祀初其实并没有多少的交集,他们之间,就算是在我看来,都只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君臣了。
至今为止,我并没有发现南织对江祀初有任何的情意存在。
若说真的有,那也该是憎恶吧。
而且,这还是我从南织和江祀初这几日相处之中看出来的。
南织对江祀初,显然排斥多出爱慕。
她拒绝和江祀初说话,甚至连见都不想见他,而对于江祀初对她的一些轻柔举动,南织更是表现出了一种沉默的反抗,却因为无能为力只能被迫接受。
这种种迹象都告诉我,南织并不喜欢江祀初,甚至是厌恶的。
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从南织的角度来看,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南家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由于江祀初和他的父亲。
君王的打压,使得曾经荣耀满门的南家分崩离析,全门灭亡,而这一切,可能是因为功高盖主。
试问,有谁在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之后,心中不恨?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刚刚南织唤的那一声江祀初,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和依赖?
她对江祀初,到底是怎样的?
心生爱慕吗?
只在这短短一年为妃的时间里,在江祀初的恩宠和偏爱之下,便忘记了自己身上背负的家族重负?
不,南织不是这样的人。
这中间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南织和江祀初,绝对不是像她给我讲述的故事中那样简单的。
我看着南织不安分的睡颜,叹息地摇了一下头,又施了一道术法传了一些阴气给她。
渐渐地,南织便睡沉了过去。
第二天天亮,南织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便看见飘在半空中,像是一个皮球一样忽上忽下的我。
一张鬼脸生无可恋。
南织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我之后,又平静了下来。
“早啊。”
我笑着和她打招呼,南织朝我勾了一个笑容,她的脸色雪白,此刻这笑容有些惨淡。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我又问她。
南织没有说话,但是点了点头,眉眼惺忪一片但却平静,想来昨天晚上那一觉,是她做魂灵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了。
只不过一觉醒来,南织似乎又变得不爱说话了。
我落到地面上,坐在南织的身边,一双眼睛看着她雪亮透彻的眼睛,
“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南织抬眸看了我一眼,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什么梦话?”
“你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话落,南织的睫毛忽然颤动了一下,眼底的光亮有些许闪烁和不安,她嗫嚅了一下唇,好半晌我才听见她从喉咙里崩出一个沙哑的字眼。
“谁……”
“江祀初。”
我并未隐瞒,直接开口。
南织似乎早已经是意料之中,她没有半分惊讶,只是闭上了眼睛咬唇,抓着锦被的手也紧紧地攥起,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恨铁不成钢
那个她恨铁不成钢的人,应该就是她自己。
我看她在隐忍着,眼底隐隐有泪光闪烁,过了一会,她捂住了眼睛仰头,似乎是想哭。
我安慰她,
“没事的,江祀初是你的仇人,你梦见他也不奇怪。”
南织并没有回应我的话,只是问道,
“我还说了些什么?”
“没有了。”
我诚实地要摇头,然后离开了南织的身边,在这寒冰床的周围飘来飘去。
“我们要想个办法出去了。”
我对南织说道。
总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万一江祀初来了,我和南织就相当于瓮中的鳖,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等出去了,我就找人把你身上的佛印给除了,你就能投胎转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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