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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累了。”静安太后眼角的疲惫景文帝岂会看不出。
静安太后坐在龙榻边,握住景文帝的手,淡淡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恒儿。。。。。。”
奈何,只有半刻,哪里容的下这母子二人的情深!梁尚书干咳一声,“太后!”
静安太后一惊,既而领会哥哥的意思。她侧过脸睁大眼眶想将已到眼框的泪都收了回去。是呀!她必须先是太后,而后才能是母后呀!
众人正要开口,不想景文帝却张口问道:“朕,还有多少时间。”
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踌躇。倒是纪院使开了口,“臣万死不辞,陛下只剩半刻罢了。”他是将死之人,此刻替太后说出她不忍说出口的话,也算为家人积福。
“哦。”景文帝神情
“陛下,时间紧迫,复杂。恕臣直言不讳!”梁尚书见静安太后不忍,便只能自己出马。他以大礼跪拜,伏地道:“陛下可有属意新帝人选?”安公公见状,诚惶诚恐随他一起跪下。
景文帝早已暗点无光的眛中似乎若有所思。
静安太后悄悄拭去眼角没有忍住的泪,道:“新帝人选并不难。这两年陛下身体不适,子嗣单薄。也只有玉瓒和祈儿这两个皇子。玉瓒是长子又是嫡子,自然理应继承大统。只是。。。。。。玉瓒才五岁呀!”选太子继承一点都不为难,难得是幼子继位后又该如何稳定皇位稳定江山呀!
景文帝怎会不明白,:“朕明白母后的担忧。朕这一去,宁国必将大乱。朕的皇位尚未稳定,尤其是这两年,母后与舅父撑着已然着实不易。朕又一直病着,那些个狼子野心的,只怕早有预谋,如今更是虎视眈眈。他对朕,不过是瞧着朕是先皇在位时亲封的太子,怕背负了骂名,只怕朕的玉瓒若是上位,便多半要被他们碾的连碎片也不见去!”景文帝说到动情处,免不了喘不过气来。幸得纪院使在旁照料着。
“恒儿。。。。。。恒儿,你怎么样?”
“母后放心,朕没事。”景文帝低声安慰母后,又继续道:“不论是玉瓒也好,祈儿也罢。终究对外面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而言,不过是区区小儿,不足畏惧。”
“陛下这是何意?你,难不成还是要将这皇位拱手让人吗!”梁尚书有些气恼,梁氏一脉的前程早已与萧恒这皇位牢牢绑定!
“舅父!你且听朕说完。。。。。。当初先帝不喜皇子与朝臣结交。朕谨慎为之才能侥幸在那场政治风云、尔虞我诈件赢得那太子之位。可却也因此,离了朝臣之心。朝野势力错综复杂,即便是朕尚且康健之时,纵使有母后与舅父的倾力扶持,也是举步艰难的呀!”
静安太后叹息:“恒儿说的,也正是哀家如今所愁。恒儿,你心中定然已有决断了罢!”
“朕确有一策,咳咳咳!”景文帝这病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了,这困境他早是心知肚明的,也常思虑着。
“是何?!”殿中众人虽都急切,却也只有那梁尚书此刻已颇耐耐不住。“哎呀!都什么时候了,陛下快说罢!”
景文帝扫视了舅父一眼,望着静安太后才道:“朕,朕打算传位于魏王。”
此言一出,如惊雷破空,殿内几人心怀各异!梁尚书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她虽然也震惊,但瞧着她似乎倒是将那景文帝的话给听进去了。他又瞥了一眼那掌印太监安公公,他虽也是舌桥不下,却又毕竟是个奴才自然也不敢说得什么。梁尚书当然不让道,急道:“这是何计策!说来说去就是要将皇位让出来?陛下你这是病糊涂了呀!”
“舅父!即便将皇位传给玉瓒、祈儿,你们又能替他守得了几日!朕去后,无论是谁坐上这把龙椅!都必将成为众矢之地!如履薄冰!与其终日惶恐不安,患得患失。倒不如以退为进的好!”
“以退为进?”太后喃喃重复着景文帝的话。她虽正襟危坐在龙榻旁,神色却有些异常。她双眛流转,本似乎同那梁尚书一样也有千言万语要去驳回,薄唇微微颤动着,却还是没有开口。她紧促的眉渐渐却松了下来,满眼只剩下无可奈何!“如何以退为进?”
也罢,也罢!且听她的儿子如何说吧,她也累了,只是有一条,她相信她自己养大的孩子,也从不是个轻言放弃的种!
景文帝又道,“朕虽是将皇位传给了魏王,却会加上一道圣旨,册封玉瓒为皇太子!”
“玉瓒为皇太子?”那梁尚书闻此言心倒是塌实了些,这才细细琢磨,又问道:“这么说,陛下是想先拉拢魏王帮着咱么?既如此,又为何如此麻烦,倒不如许他些好处,直接让咱们玉瓒继位,太后同魏王共同监国?”
景文帝苦涩笑道:“敢问舅父,这世间哪里还有什么好处能比得了这皇位的!今日即便是许了他些什么,他日却也保不齐谁能许了他更好的,又或是他自己凭空起了什么歹心。”景文帝咳了咳,“我这位三哥哥,纵然风流,却也是个心思缜密的。倒不如让他白得了这皇位,且与其他些个狐狸斗上一斗!母后同舅父也好有空子,替玉瓒在做打算。”
静安太后听闻并未说些什么,那梁尚书担忧道:“陛下所言甚是!只是这万事皆有变数,魏王称帝后若是有了私心,想让自己儿子继承大统,我等又该如何?”
景文帝笑道:“舅父多虑了,魏王虽多情,子嗣颇多。却唯独朕的那位三嫂嫂肚子没有半点动静。这其中缘由,想必你们也是听说了的。”
静安太后道:“不错,魏王妃因着头胎小产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这事倒也不是秘密。”
景文帝:“我这位三嫂嫂是功臣之后,又是皇祖父亲自为三哥哥指的亲事。滑胎之事又是因着我这三哥哥风流韵事气着了这位嫂嫂,本就是三哥哥欠着了嫂嫂。就连父王生前也是发了话的,纵使三嫂嫂一辈子不能生育,也是我们萧家的儿媳妇!所以呀,三哥哥子嗣再多又是如何,不过是些庶子罢了。你们以为那些只狐狸会轻易让他如愿?等他们争了个你死我活,想必母后与舅父已能为玉瓒拼出一条血路了。”景文帝见母后和舅父像是将他的话听进了,便又说:“朕会下旨将玉瓒托付给薛太傅,太傅德高望重、学富五车定能将玉瓒教导好的。”
梁尚书喜道:“这倒是好的,这个薛文博平日里素来公正,虽从不拉帮结派,但却谁不知道这朝野上下近乎一半都曾是他的学生。若得这薛文博辅助,玉瓒的路也能走得更加顺畅些!”先帝将国子监交与薛太傅一手管理,这些监生自然也算他的半个门生。
景文帝叮嘱道:“只是,你们往后对薛太傅还需要格外尊重些才是!他毕竟是三朝重臣,就连先帝做皇子时也同他甚为亲密。再者,他也是朕的老师。”
“这是自然的。”众人应和着。
静安太后却一言不发,似有顾虑。
血溶于血,母子连心,景文帝自然猜到静安太后的心思。那魏王母妃,先帝丽妃倒是同静安太后有过一段往事。此二人曾互为闺中密友,却又是前后被先帝纳入后宫。此后种种,这对本亲如姊妹的闺中密友,终究貌合心离。
“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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