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求婚(第1/2页)嫁为侯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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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放了帘子,黑压压的不见天日。崔荻敲了几下门,都没人搭理,他又唤了几声毓敏的名字,可屋里还是静悄悄的。

    “毓敏,我是崔荻,薛裕有话让我带给你。”

    门忽地张开了,光线顺着门缝铺出了一根长长的线。强光照得毓敏睁不开眼,她伸手挡在眼前,眼睛眯成了一条。

    她的眼睛因为才哭过,眼皮肿得沉甸甸的张不开。狼藉的眼泪交错纵横,将整张脸划分得细小破碎。

    她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呼吸因为哭得太久变得紊乱:“薛裕是不是说他出身不好,配不上我,不要我了。”

    崔荻摇摇头,道:“薛裕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毓敏觉得有一股暖流一点点泛上心头,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来。她嫌又哭又笑怪丢人的,就咬着手指憋笑。

    崔荻看在眼里,笑道:“这么开心,那就笑出来吧。”

    毓敏这才破涕为笑,使小性子一样转过身去:“薛裕说什么有什么用,我爹还不是棒打鸳鸯,他就是《孔雀东南飞》里的焦母,《钗头凤》说的陆母,还有……牛郎织女里的王母。”

    崔荻绕道她面前,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傻瓜,你爹已经答应了。”

    毓敏愣了愣,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直直盯着崔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朝着额头用力拍了好几下,“哇”地哭了出来,抽泣道:“崔荻,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

    她咬着嘴唇继续抽抽搭搭:“爹爹怎么可能会答应嘛。”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爹爹同我问了薛裕家里的情况,听到他家世还算清白,也就松了口。他最担心的就是怕你嫁得不好被人欺负,什么名声,权势,政治考量他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毓敏眉头紧紧蹙着,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是我对不起他,爹爹好歹是个亲王,自己嫡亲的女儿这样下嫁,别人一定是会笑话他的。可是我是真的喜欢薛裕啊,我不能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伤害他。至于爹爹的面子……我和薛裕以后一定会替他争回来!”

    崔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么想就对了。”

    傍晚,薛裕火急火燎地赶到崔府。一见到崔荻,顾不得礼数,开口问道:“毓敏她……现在怎么样了?”

    崔荻道:“她挺好的。”

    薛裕懊恼道:“都怪我。”

    “要是毓敏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生气的,”崔荻道,“你们既然心意相通,就应该共同面对困难,而不是去自责抑或是互相责怪。”

    薛裕的眉毛疲乏地垂了下来,无力道:“这世上的事情哪里是仅凭一颗真心就可以办到的?”

    “但是真心往往是最要紧的,”崔荻眼里盛满惆怅,“你和毓敏走到一起会很难,但好在这些艰辛都是来自外人的。”

    薛裕似懂非懂,怔怔地点点头。

    “永王殿下那里已经默许了,你怎么说?”

    薛裕道:“我现在还不打算娶毓敏。”

    崔荻低喟道:“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薛裕道,“但是我不能让毓敏这么委屈的嫁给我,我要她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那你是想?”

    薛裕作了个揖:“崔大人,我想自请到前线去。如果我立了功,甚至封了爵,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娶毓敏了。”

    “可战争不是儿戏,战场上刀枪是不长眼睛的,万一你回不来了你让毓敏怎么办?”

    “我是个军人,军人横竖就是要战死沙场的。如若此番回不来了,到底是我和毓敏无缘,也能绝了她的念想。”

    崔荻道:“你是在逃避。”

    薛裕否认道:“我不是逃避,我是想给她最好的。”

    转瞬又过了三个月,相较上半年的波澜壮阔,这半年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时间是冲淡痛苦最好的药剂,才短短几个月就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撷枝时常会想,那些已经离开的人,是否真正存在过。如果他们真的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过,为什么一点痕迹都不留给她。

    她吻了吻手腕上的玉镯,缓缓将它推了下来,轻声道:“我必须要忘记你,不然未来那么漫长的日子,要我怎么过呢?”

    景和慢慢长大了些,会笑也会闹。撷枝很喜欢景和,每天都去看她。崔荻偶尔也会去看,但都会刻意错开撷枝,从来都没有和她碰上过。

    是日撷枝前去探望景和,却见摇篮里空空如也,想来是乳母把她带到别的地方去了,她漫不经心地摇着空篮子等乳母回来。过了半晌,乳母小跑过来,一见撷枝,先是一愣,又看了看摇篮,问道:“小姐呢?”

    “小姐不是你带着的吗?”撷枝懵了。

    “我方才去了一趟厨房,就把小姐放在这的。”

    撷枝“唰”地站起身,颤声道:“糟了。”

    乳母也吓变了脸色,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来,发抖的手指一下指指天,一下指指地。

    撷枝亦是万千恐惧纠缠在一起,道:“快……快去请崔公子来。”

    听闻景和出事,崔荻未敢拖延,即刻告假赶到了城外。

    天暗得早,黄昏时分便是乌蒙蒙一片,一道血色夕阳把澄碧的天染上一股子腥气。崔荻打量四周,未见特殊的痕迹。

    崔荻道:“许是周遥出手了。”

    撷枝心中本就烦乱无比,闻言更是惊恐万状,失手将紫砂茶壶打翻在地。她匆忙去捡碎片,被崔荻制止:“一会儿叫人来处理吧,火急火燎的,别再伤了手。”

    撷枝颔首,努力不让自己情绪失控,低声问道:“周遥会知道景和的存在吗?”

    “我不知道,”崔荻叹了口气,“也许我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已经漏洞摆出。如果是周遥,恐怕此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撷枝沉吟许久,道:“知道景和存在的有你,我,秦梓湘,孟益,还有……苏妈妈。我相信苏妈妈不会说出去,至于孟益,他对实情一无所知,他一直以为景和是我们捡到的孤儿。”

    “你是怀疑秦梓湘?”崔荻道,“但你为什么断定苏妈妈就不会说出去?”

    “说实话,我只是凭直觉。”

    “直觉这样的东西一向不可信,”他转身就走,“我去找薛裕,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

    往后的几个时辰,撷枝坐立难安,可也只能干等着。乳母来回走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晕眼花。

    她阖上眼睑,满脑子都是景和的脸,又突然变成了孙夫人血淋淋的脸。要是景和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是铁定要发疯的。

    乳母道:“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把小姐一个人丢在这里。”

    撷枝没有搭理她,由着她在屋子里上窜下跳。

    直到天明,崔荻才赶回来。撷枝上前询问,崔荻疲惫地摆了摆手:“没事了,没事了。”

    “景和呢?”

    “睡得正香呢,”崔荻道,“原是虚惊一场,隔壁的大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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