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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顿,头上的官帽都擂扁了。大伙得罪不起太子的亲信,只好跑来找阿合马作主。
“你等等,我这就去。国家银库,纵皇帝亦不可轻动,何况一个太子!”阿合马怒气冲冲地说道。这下,太子真金又给了他一个口实,找忽必烈为儿子要兵权,又有了新的合理xìng依据。
“老爷,谁啊?”阿合马的宠妾引住伸出胳膊,搂住阿合马的肥腰,头贴过来,腻腻地问道。
“太子派人抢银库,笑话!我去去就来,你一个人先睡!”阿合马一边在婢女的侍奉下穿衣,一边安慰道。
“反正国家都是他父子地,爱怎么搬就怎么搬去呗,老爷何必为此而烦恼。”引住抱着阿合马继续撒赖。外边天塌下来都不是大事,能用床上功夫迷惑住阿合马,对她来说才是一等要务。这个腰如水桶,体若肥猪的老男人有五百多个女人,错过了今晚机会,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他的恩宠。
“好好睡乖,回来后老爷再疼你!”阿合马俯下身,轻轻捏了捏引住的鼻子。这个小妖jīng是水做的,缠上来就浑身清爽。自己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否则,一边坐轿,还可以一边乐上一下。
“老爷,他搬自家的钱?”引住恋恋不舍地松开胳膊。
“国库是国库,国库的钱不是皇上家的!”阿合马一边向外走,一边回答。
不是皇上家的算谁的?猛然,一个问题闯入他的脑海。为忽必烈理财这么多年,好像他从来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一时间,迷迷糊糊地也想不到答案。只是觉得如果任由太子去搬,自己这个平章政事太失面子,今后给忽必烈调拨物资也会遇到麻烦。
“你去通知一下博敦大人,让带些人来作个征!”走到半路,阿全马对着管家穆罕默德吩咐。
穆罕默德答应一声,纵马去了。十几个侍卫护着阿合马的官轿,气势汹汹地向中书省银库赶。为了运输方便,银库就盖在积水滩附近。距离阿合马的家及皇城都不算远。片刻钟后,坐在轿子里的阿合马听见了喧闹声,轻轻拉开轿门,借着火光,他看见数百个护库银丁和几十名太子侍卫互相推搡着,乱做一团。
“让路,让路,平章大人来了,平章大人来了!”郝祯冲上前,狐假虎威地喊道。
银丁和侍卫们纷纷退开,给阿合马的大轿让出一条通道。万众瞩目之下,阿合马慢吞吞地下了轿,清清嗓子,对着太子侍卫们问道:“谁让你们来的,难道你们不知道推动国家银库,是灭族的罪么?”
“这里有太子殿下的手书,礼佛物资不够,无法让佛祖显灵保佑忽必烈陛下。”一个丑和尚从人群中走出来,将一封手轧恭恭敬敬地举到阿合马面前。
“国家银库,非内府私训,太子无权调节器用!”阿合马推开太子的信,摆出一幅公事公办的姿态。今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可示弱,否则,太子监国期间故伎重演,中书省会遇到大麻烦。
“太子手令你敢不尊?”丑和尚峥阿合马不接手轧,生气地质问。
“今晚即使太子亲自来了,也不能开银库之门。诸位请回,明天早朝,本官自然会向太子殿下请罪!”阿合马四下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目光一扫之间,发现隶属于自己麾下的中书省官员几乎全被惊动了,挨挨挤挤地站在外围看热闹。
“诸位同僚,请给今晚之事作个见证"阿合马冲着人群外围的同僚喊道,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yīn影里响了起来。
“那孤就亲自来找你!”伴着一声怒喝,太子真金在几个侍卫的簌拥下,缓缓走上前来。侍卫身后,俾枢密副使张易带着一千铁甲近卫,慢慢挤进人群。
“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阿合马厉声问道。隐隐感觉今晚大事不妙,回头给右司朗中脱欢察尔使了个眼sè,脱欢察尔跳上战马,几步冲到银丁面前。
“圣旨下,百官跪地接旨!”太子真金不理睬阿合马的喝问,从怯薛秦长卿手中接过一卷黄绢,高高地举了起来。
“大汗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阿合马的爪牙们同时跪了下去,阿合马犹豫了一下,跪倒了肥硕的身躯。脱欢察尔等人见阿合马跪倒,不得不带着银丁跪了下来。
“阿合马为平章政事多年,屡屡辜负朕的信任。贪脏枉法,陷害同僚。克扣军粮,窥探皇位。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天亦诛之"真金冷冷地读到,浑厚的嗓音借着夜风传遍全场。
“不对,这不是陛下的圣旨,陛下写不出这种语气来!”阿合马抬头,大声喊道。
“阿合马抗旨,给我拿下!”真金停住宣读,厉声大喝。
丑和尚与千户王著一左一右,直扑阿合马。几个阿府侍卫如梦方醒,拔刀yù保护阿合马,被子王著从袖中掏出一个金灿灿,圆滚滚的东西,轻轻一推,即推出了圈子外。
“他不是太子!大伙别上当!”阿合马大叫,转身向银丁群中跑,才跑出几步,被王著从后头赶上,脑后一锤,半个脖颈都砸得歪了下去。
“奉太子命,为国除jiān。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千户王著高举着铜锤。这一刻,他准备了好多年。
前年,家乡大旱,王著怀揣银两,千里迢迢赶回去救穷。结果,回到家中时,等待他的是一屋子尸体。父母和小弟因为交不出转运使规定的买路钱,无法离乡投奔亲友,活活饿死在家中。而前来帮忙收尸的邻居,也因支付不了“下葬税”,无法让死人入土为安。
王著用自己的军饷会了下葬钱,然后击杀税吏,亡命江湖。三个月后被太子的亲信找到,太子给了他一柄铜锤,告诉他所有罪孽,皆起因于阿合马这个巨jiān。
凶神恶习煞般的王著和高和尚让所有银丁都丧了胆。几个亡命之徒想反抗,被张易帐下指挥使颜义带着铁甲军一冲,立刻作鸟兽散。
混乱中,秦长卿与王著接连杀了尚书左丞郝祯,尚书右丞耿仁,右司朗中脱欢察儿等阿合马心腹。一直杀到东方发白,上百名与阿合马有牵连的官员,从吏在混乱中丧命。磁子金真还肯罢手,指挥着张易麾下兵马,径直向阿合马府邸杀来。
早有人将祸事报告到阿合马府上。阿合马的长子忽辛带着几百个心腹家丁,关了大门,凭借院墙誓死抵抗。到了生死关头,忽辛也顾不得心疼财产了,将几十大箱银川市锭全部摆在了院墙下,告诉家丁守一天府,即可得五两足sè银锭一枚。重赏之下,从奋勇,居然打出了气势,张易颜义带着兵马,接连冲了三次,都被家丁们用弓箭shè了回去。
天亮的时候,留守司达鲁花赤博敦带着保大都城的兵马赶到,遥遥地都住了附近街道。王著,秦长卿,高和尚等人大喜。赶紧上前,将圣旨内容又重复了一遍。敦促博敦调一,两门新造的火炮来,轰塌阿合马府城墙。
“博敦大人,我等奉圣旨在此为国除jiān,请大人以国事为重,莫念私交!”枢密副使张易郑重地叮嘱道。博敦是负责大都城防的主要将领,素来与阿合马往来密切,如果这个时候他不识大局,恐怕双是一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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