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岂不尔思?我心忧伤(第3/13页)天下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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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傲心思,自从那日在稷王山与接舆交手数十招,便知道世上的剑术高手不少,虽然自己新近练成了“无心之诀”,反而谨慎得多了。他见梁婴父与智瑶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故意装出不屑与战的样子,实则想刺激梁婴父,在未动剑时,先在心理上压倒他。

    智开和智国也是梁婴父一手教出来的,此刻见梁婴父受窘,自然是愤愤不平,二人猛地站起身来,智开道:“龙伯是否以为晋人的剑术不如齐人?”

    伍封微笑不语。

    智开与智国对视了一眼,又一起坐下,坐下之后,又一起站起来。他们二人都想出来与伍封一战,是以起身挑战,却不料自己身旁的兄弟也有同样的想法,也站起身来。于是又坐下去相让,二人都坐下去后,见兄弟让自己先上,是以又站起身来。他们不愧是同胞兄弟,想法相同,才会这么站而坐、坐而站,显得十分滑稽。

    智国稍聪明一些,这一次未急着坐下去,问智开道:“兄长,你先还是我先?”

    智开道:“齐人有何剑手?小兄的剑术比你弱些,便先上去,无须兄弟动手。”

    伍封问晋定公道:“国君,外臣与人在殿上比剑,是否违了晋国的规矩?”

    晋定公看了智瑶一眼,道:“比武乃是常事,晋国并无禁令。”

    伍封点了点头,笑道:“二位智兄也不用让来让去,不如一起上来,看在你们二人面上,我便献一献丑。”

    众人见他要以一敌二,无不讶然,纷纷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智开和智国都是晋国著名的剑术好手,又是智氏名将,征战经验极为丰富。他们是嫡亲的兄弟,单见他们这么同时的站坐,便知道心意相同,联手对敌自然是极有默契。众人均想:“这人居然敢以一人挑战这二名高手,简直是狂妄自大之极!”

    智开皱眉道:“以二敌一,我们怎能占此便宜?”

    伍封笑道:“智兄可说错了,其实这是在下大占便宜。”

    智开和智国脸上变色,伍封敢以一对二,居然还说占了便宜,那是丝毫未将他们二人放在眼里,心中勃然大怒,对视了一眼,智国道:“既是如此,我们兄弟便领教龙招的高招。”

    赵无恤虽然知道伍封的剑术极高,曾经只用两剑便击败了卫国第一剑手浑良夫,但此刻要同时对付智开和智国两大高手,胜负的确难料,心忖:“这二人每一个都不会比浑良夫差多少,以一敌二可不大妙。”伍封虽是齐使,但他是赵氏的贵客,如果败了,赵氏的脸面便大损,不禁担心,但此刻已经势成骑虎,也不好出言阻止。

    智开和智国各自拔出了青铜剑,左右站开,指着伍封,等伍封拔剑。

    伍封笑道:“你们出剑吧,在下的剑拔出之时,便是刺向你们之际,并无先后之别。”

    智开和智国心想:“既然你这么托大,索性便让你丢个大脸,我们以二对一本就不象样子,是否先出手便无所谓了。”

    智开喝了一声:“看剑!”手中的剑倏地向伍封面上刺下来,智国却挽了个剑花,剑光圈起一环青光,将他二人罩住,单看他剑尖上闪过了一点又一点的遴光,便知其剑术造诣极深。

    他们一攻一守,剑势十分凌厉,众人只道伍封会退身拔剑,不料伍封反而迎着剑光跨上一步,左手在剑鞘上一拍。

    智开和智国以为伍封要拔剑,忽地剑势大变,智开的剑由上而下划落,封闭了伍封的来势,智国的剑却向上撩起,寒星闪处,猛地向伍封胸前刺下。在这倾刻之间,二人攻守互变,剑上青焰疾闪,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谁知道伍封并未拔剑,他侧过了身,本来上跨的一步不知如何变成斜进三尺,倏地伸出右手,贴着智国的剑身而过,一把抓住了智国的手腕,借智国前刺之势向后轻拖,智国连人带剑向他怀中踉跄抢了过来,“当”的一声,双剑相交,智开只觉剑上剧震,不禁后退了两步,细看之时,才见伍封不知如何已经站在智国身后,他捏着智国的手腕,挥动数下,一片剑光从智国手中的剑上洒开。伍封的“天照”重剑仍在鞘中,原来,适才击在智开剑上的并非伍封之剑,而是智国手上的剑。

    智开骇然之下,还来不及细想,便见伍封托着智国的手腕,二人抢上身来,智国手动处,剑光向智开泻落。

    智开格开了来剑,只觉智国手上的剑劲力奇大,绝非智国所能用的气力,虽然剑招之间略有暇隙,想寻隙反击时,却想到这一剑刺出,受伤的便是智国,只好后退格挡。

    智国只觉手腕上被紧紧扣住,伍封的手力惊人,智国怎挣脱得开?不过他仍是奋力猛挣,但他用力一挣,伍封的手掌微微一拧,他的力道便转到剑上,向智开攻过去,无论如何用力,受力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当然,这每一剑之中,伍封也稍稍地助了他一臂之力。

    在众人的眼中,这一场比剑不仅可笑,也甚是奇异。伍封身材高大,智国便如含乳小儿般被伍封拉拉扯扯地玩弄于指掌之间,智开的长剑与伍封之间多了智国这巨大盾牌,自然是处处受制。伍封却是面带微笑,好整以暇,他便如一阵风一般,智国就如风中之叶,被他随意的借力运剑,将智开逼得连连后退。

    智开一连挡了六剑,在第七剑时,臂上血光溅处,被刺中了一剑,臂上负痛,手中的铜剑“当”的一声坠地。

    智国见自己手中的剑伤了兄长,大惊失色,忽被伍封大力一推,踉跄前冲,撞在智开身上,二人滚落地上,甚是狼狈。智国如在梦中一般,浑不知何以会如此,连他手上的剑被伍封顺手夺下也未察觉。

    伍封提着智国的青铜剑,微笑道:“在下早说过大占便宜,你们说是不是?”手臂忽地一抖,便听“喀喇喇”一阵脆响,他的手中的青铜剑化成了寸余长的碎片。落了一地。

    众人本被这一场奇异而奥妙的比剑惊得呆了,再见这柄阔而厚的青铜剑被伍封只一抖便变得粉碎,更是骇然变色,想不出伍封的臂上究竟有多大的神力。这也是因为青铜剑虽然坚硬,质地却脆的缘故,如果这是一口坚韧的精铁制剑,伍封便没有把握能一抖而裂。

    伍封弃下了剑柄上前,将智开和智国从地上拉起来,微笑道:“二位,适才在下可得罪了。”

    直到这时,众人才回过神,张孟谈与新稚穆子齐声喝采:“好!”其他人却不敢喝采,智开和智国灰溜溜回座,自有人上前替智开裹伤。

    赵无恤击掌赞道:“龙伯果然好本事,居然能以一双空手胜二人之合击!”

    伍封道:“献丑,献丑!”眼睛向智瑶瞧过去,道:“久闻智伯剑术超群,冠绝晋国一境,是否愿意下场指教?”

    他故意不理会梁婴父,直接向智瑶搦战,众人惊骇之下,再也无人觉得伍封傲慢托大了。

    智瑶脸色凝重,本来他自视甚高,伍封的名气虽大,他却从未将伍封放在眼里,此刻见两个兄弟狼狈败在伍封之手,而伍封居然连剑也无须拔出来,他心中又惊又怒,一时间却不敢接口。

    梁婴父见徒弟落败,伍封又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只觉一缕怒火由脚底窜到头顶之上,猛地站起身来,道:“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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