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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场宾客一齐变sè,始知武家兄弟竟想独享帝阙琴仙在神都大地的第一曲。
甚至是最后一曲!
几臻曲艺至境的天籁之音,竟被俗不可耐、满脑肥肠的武家兄弟“霸占”。
有了这次的经历,静思大家还肯再来洛阳么。
换成别人这么胆大包天,满场豪门阔少、纨绔子弟和他们的护卫保镖早冲过去拳打脚踢,一顿痛揍了。
无奈说这话的是武玉树武大公子。
他们惹不起啊!
他们惹不得,有人惹的起。
“武兄,你不要欺人太甚!”柴阀、李阀在场的众人一齐站了起来。
柴家到场的并非嫡系正支,武家呢也不是核心人物,但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目下掌握朝政的虽是武则天,大唐却倒底姓李,武玉树固然嚣张,较真起来也不能不卖他们三分薄面,何况还有个程四少爷。
程四少爷要是肯出手……不,开口。
三阀对一阀,还怕武玉树不乖乖的把话收回。
偏偏程天羽没动,没起身,没说话,自顾自的坐在那,笑盈盈的品着酒。
“喂,四少,你在干啥呀,还不快起来。”
“起来?起来作甚么?”
“起来……当然是阻住猪头彪了!”秦英离席到他身边,急道,“这小子有恃无恐,定是早已计划好、预先做了万全的准备,柴家、李家那些人都不够份,顶多是拖那么一会,如果你不出头,这……猪头彪想买,给吴老板个天胆他也不敢不卖啊,到时候翩跹楼成了武家的产业……”
“成了又如何?”程天羽放下酒杯,拈起枚荔球抛入口中,嚼得津津有味。
“成了静思大家不就……”
“照你这么说,急得该是她了。”程天羽微一甩头。
前堂zhōng yāng,苏静思轻倚软塌,纤指宛若几根剔透盈润的小小玉笋捧着茶杯一口口细抿着,丰润xìng感的红唇同白瓷交相辉映,星眸如梦,风情万种,眼波儿盈盈的望向高台,似在关注着武、李、柴三家的争风,眉宇间全无一丝忧sè。
“看见了吧,她都不急,我们急什么。”程天羽淡淡一笑。
“各位,各位……”张子翔缓步跨出,笑吟吟的一缕长须,道:“我家公子是正正经经的和吴大老板谈买卖,何来欺人太甚之说。”
“对,本公子出价十万两买下翩跹楼,那个要是不服气大可掏银子,谁给的多谁就成为翩跹楼的新主人嘛。”武玉树得意洋洋。
张子翔跟着说道:“我们家少爷是当场给钱,各位公子要想竞价,自然也得如此,否则柴家富可敌国,柴二公子、三公子手下产业不少,临清王的封地也有两县之多,你拼拼,我凑凑,天晓得要比到哪rì——吴老板,你说是不是啊。”
吴科伟yù哭无泪,身为翩跹楼的大老板,武玉树要谋他产业居然问都不问,等这时候要塞柴家、李家人嘴巴了,才把他搬出来。
十万两?
翩跹四艳里随便一个就值这数了,武玉树分明巧取豪夺,有意坑他。
可是他能拒绝么?
不能,在大唐,得罪了武家决没有活路,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一样要死!
“是、是。”吴科伟今天不知把这话说了多少遍,翻来覆去的嘴巴皮子都快磨破了,明明心中凄苦,却还要装出副恭维顺从的样子,“要买翩跹楼,现在……现在就得出价,逾期便……便不做数了……”
“好,很好,吴老板既然开口,各位公子该没有意见了吧。”张子翔不负“智囊”之称,语出如风,一言断了柴家、李家人反驳的后路,“我们家公子开价十万,在场宾客要是没有出更高的,翩跹楼从此可就归属武家了。”
“十万啊,十万!”武玉树挺着肚子,大摇大摆的走到高台正中,摸出来一张白花花的纸片,炫耀似的摇来晃去,“各位都看清楚了,这是柴家鸿通柜坊开具的凭信(唐朝的银票),但凡在我大唐领内,走到哪里都一概通用,哈哈哈。”
眼瞧着武玉树得意忘形,嚣张到当堂耀武扬威,柴家、李家众人等虽有满腔怒火却全然发作不得——说好比谁出价高,其他的一概免谈,武玉树有备而来,他们呢?谁吃饱没事,平白无故的带这么多凭信在身上。
没有凭信就没有银子,没有银子还叫个屁啊!
“四少,快、快说话啊,再晚可就没机会了。”
“是啊,静思大家这一曲……这一曲可不能被猪头彪独占……咱哥俩……”尉迟兄弟急得跳脚。
“你们以为武玉树只是为了听首曲子才一掷十万两买下翩跹楼的?”程天羽依旧好整以暇,一边挑指甲一边不紧不慢的笑道。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猪头彪……啊不,主意该是张子翔出得。”程天羽微微一笑,冷峻森寒的眼眸闪闪生辉,“这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助少主听曲是假,制造机会让武玉树趁机霸占静思大家,把她收为私宠这才是真。”
“什么!霸……”尉迟江失声惊呼,亏得秦英手快,一把捂住他嘴。
“四少,你不是在说笑吧,‘霸占静思大家’这……这也太……”
“依照之前的承诺,除了奏曲,静思大家还要在翩跹楼住上十天,十天呐,以武玉树这种卑鄙小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茶水饭菜里下点迷药、夜晚悄悄的来点迷香,嘿嘿,静思大家一晕倒,那还不任他武玉树施为。”
三人一听,急得脸都绿了,“既如此,四少你还不赶紧……”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急。”程天羽笑了,眉眼微眯,笑得愈发惬意,“静思大家秀外慧中,冰雪聪明,定然也想到了这点——你们看,仔仔细细的看,她现在的样子像是在为自己往后十天的生活担忧么。”
“不、不像。”
“这就对了,静思大家胸有成竹,我们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程天羽话尤未落,门外一个冷冽倨傲、如银瓶乍破般的声音陡然喝道:“猪头彪出十万两是吧,好啊,本姑娘出五倍,五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