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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我见尿屎倒来,匆忙闪避,他却笑着说道:『啊』,道爷,弄脏了你衣服啦!……』”
众人听他细着嗓门学杨过说话,语音不伦不类,都是暗暗好笑。王处一皱起了眉头,暗骂这
徒孙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鹿清笃续道:“弟子自然很是着恼,冲过去要打,那知这小孩举起净桶,又向我身上抛
来。我大叫:『小杂种,你干甚么?』忙使一招『急流勇退』,立时避开,一脚却踩在屎尿
之中,不由得滑了两下,总算没有摔倒,不料这小……小孩儿乘我慌乱之中,拔了我腰间佩
剑,用剑顶在我心头,说我若是动一动,就一剑刺了下来。我想君子不吃眼前亏,只好不
动。这小孩儿左手拿剑,右手用绳索将我反绑在柱子上,又割了我一块衣襟,塞在我嘴里,
后来宫里起火,我走又走不得,叫又叫不出,若非尹师叔相救,岂不是活生生教这小孩儿烧
死了么?”说着瞪眼怒视杨过,恨恨不已。
众人听他说毕,瞧瞧杨过,又转头瞧瞧他,但见一个身材瘦小,另一个胖大魁梧,不自
禁都纵声大笑起来。鹿清笃给众人笑得莫名其妙,抓耳摸腮,手足无措。
马钰笑道:“靖儿,这是你的儿子罢?想是他学全了母亲的本领,是以这般刁钻机
灵。”郭靖道:“不,这是我义弟杨康的遗腹子。”
丘处机听到杨康的名字,心头一凛,细细瞧了杨过两眼,果然见他眉目间依稀有几分杨
康的模样。杨康是他唯一的俗家弟子,虽然这徒儿不肖,贪图富贵,认贼作父,但丘处机每
当念及,总是自觉教诲不善,以致让他误入歧途,常感内疚,现下听得杨康有后,又是伤
感,又是欢喜,忙问端详。
郭靖简略说了杨过的身世,又说是带他来拜入全真派门下。丘处机道:“靖儿,你武功
早已远胜我辈,何以不自己传他武艺?”郭靖道:“此事容当慢慢禀告。只是弟子今日上
山,得罪了许多道兄,极是不安,谨向各位道长谢过,还望恕罪莫怪。”当将众道误己为
敌、接连动手等情说了。马钰道:“若不是你及时来援,全真教不免一败涂地。大家是自己
人,甚么赔罪、感谢的话,谁也不必提了。”
丘处机剑眉早已竖起,待掌教师兄一住口,立即说道:“志敬主持外阵,敌友不分,当
真无用。我正自奇怪,怎地外边安下了这么强的阵势,竟然转眼间就敌人冲了进来,攻了我
们一个措手不及。哼,原来他调动北斗大阵去阻拦你来着。”说着须眉戟张,极是恼怒,当
即呼叫两名弟子上来,询问何以误认郭靖为敌。
两名弟子神色惶恐,那年纪较大的弟子说道:“守在山下的冯师弟、卫师弟传上讯来,
说这……这位郭大侠在普光寺中拍击石碑,只道他定……定是敌人一路。”
郭靖这才恍然,想不到一切误会全是由此而起,说道:“那可怪不得众位道兄。弟子在
山下普光寺中,无意间在道长题诗的碑上重重拍了一掌,想是因此惹起众道友的误会。”丘
处机道:“原来如此,事情可也真凑巧。我们事先早已得知,今日来攻重阳宫的邪魔外道就
是以拍击石碑为号。”郭靖道:“这些人到底是谁?竟敢这么大胆?”
丘处机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靖儿,我带你去看一件物事。”说着向马钰与
王处一点点头,转身向山后走去。郭靖向杨过道:“过儿,你在这儿别走开。”当下跟在丘
处机后面。只见他一路走向观后山上,脚步矫捷,精神不减少年。
二人来到山峰绝顶。丘处机走到一块大石之后,说道:“这里刻得有字。”
此时天色昏暗,大石背后更是漆黑一团。郭靖伸手石后,果觉石上有字,逐字摸去,原
来是一首诗,诗云:
“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
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
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他一面摸,一面用手指在刻石中顺着笔划书写,忽然惊觉,那些笔划与手指全然吻合,
就似是用手指在石上写出来一般,不禁脱口而出:“用手指写的?”
丘处机道:“此事说来骇人听闻,但确是用手指写的!”郭靖奇道:“难道世间当真是
有神仙?”丘处机道:“这首诗是两个人写的,两个人都是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书写前面
那八句之人,身世更是奇特,文武全才,超逸绝伦,虽非神仙,却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
杰。”郭靖大是仰慕,忙道:“这位前辈是谁?道长可否引见,得让弟子拜会。”丘处机
道:“我也从来没见过此人。你坐下罢,我跟你说一说今日之事的因缘。”郭靖依言在石上
坐下,望着山腰里的火光渐渐减弱,忽道:“只可惜此番蓉儿没跟我同来,否则一起在这里
听丘道长讲述奇事,岂不是好?”
丘处机道:“这诗的意思你懂么?”郭靖此时已是中年,但丘处机对他说话的口气,仍
是与十多年前他少年时一般无异,郭靖也觉原该如此,道:“前面八句说的是张良,这故事
弟子曾听蓉儿讲过,倒也懂得,说他在桥下替一位老者拾鞋,那人许他孺子可教,传他一部
异书。后来张良辅佐汉高祖开国,称为汉兴三杰之一,终于功成身退,隐居而从赤松子游。
后面几句说到重阳祖师的事迹,弟子就不大懂了。”丘处机问道:“你知重阳祖师是甚么
人?”
郭靖一怔,答道:“重阳祖师是你师父,是全真教的开山祖师,当年华山论剑,功夫天
下第一。”丘处机道:“那不错,他少年时呢?”郭靖摇头道:“我不知道。”丘处机道:
“『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我恩师不是生来就做道士的。他少年时先学文,再练武,
是一位江湖的英雄好汉,只因愤恨金兵入侵,毁我田庐,杀我百姓,曾大举义旗,与金
兵对敌,占城夺地,在中原建下了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后来终以金兵势盛,先师连战连
败,将士伤亡殆尽,这才愤而出家。那时他自称『活死人』,接连几年,住在本山的一个古
墓之中,不肯出墓门一步,意思是虽生犹死,不愿与金贼共居于青天之下,所谓不共戴天,
就是这个意思了。”郭靖道:“原来如此。”
丘处机道:“事隔多年,先师的故人好友、同袍旧部接连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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